這個老四更沒有立什麼大功。
就連當年的事情都不交代清楚,到底是冤案還是什麼。
就只是一句思念小兒,就把人給丟出來了。
這很難不讓人往大王子拓跋蕭皓出事的事情上面想。
“都說父王小時候還是挺疼四哥的,我看着這麼多年丟在那種鬼地方,不聞不問的,還以爲是謠傳。現在看來還真的是。”
拓跋蕭蕭忍不住說道。
楚奕宸擡眼看向拓跋蕭蕭。
“疼?”
這可不見得。
這個時候把人丟出來可不是什麼好事。
拓跋蕭皓中毒,雖然沒有證據。
但是,這所謂的誰最得益誰就嫌疑最大。
按着這個道理來說的話,拓跋蕭皓這邊倒下,那得益的就是拓跋蕭也和拓跋蕭朗。
這兩個人裏面,老五拓跋蕭朗即便是楚奕宸這個剛來不久的外人也能感覺出來,對這些政治上的事情不是很感興趣。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第二個唐楓。
但是起碼在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的。
也就是說,現在其實只有長了心的人都能看得出來,拓跋蕭也的嫌疑是最大的。
拓跋蕭皓多年來一直把着大權,雖然他倒下了,還有一個拓拔蕭然在。
但是那就是個跟班兒,不能說完全沒有該有的野心,但是現在突然這麼塌了架子,他還真的是有點撐不起來。
帝王平衡之術,到哪裏都是一樣的。
拓跋洪烈自然要找一個人來當這個平衡局勢的砝碼。
只是楚奕宸想不明白的是,爲什麼會是拓拔蕭楓這麼一個看起來還沒有一個高級奴才有權勢的人做這個牽制局面的棋子呢?
楚奕宸皺眉看着拓跋蕭蕭,後者杵着腦袋,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己,滿臉的天真無邪。
楚奕宸頓時一腦門子汗。
問她肯定是不行了。
這邊還沒有個着落,另一邊,拓拔蕭然就命人來給傳話了。
“三殿下命你過去。”
拓跋蕭蕭看向起身的楚奕宸說道。
“最近三哥哥爲何總找你,反倒連我都不管了。”
楚奕宸起身,歪頭故意隱晦道。
“天機不可泄露。”
拓跋蕭蕭果然氣得臉頰鼓鼓。
……
“殿下,人帶到了。”
“進來。”
這次,拓拔蕭然沒有將人帶到正殿,而是帶到了自己的書房。
一個看起來就很私密的場所。
進去的時候,拓拔蕭然旁邊還坐着一個眉眼細長的男人。
楚奕宸進去的時候,這個男人也剛好回看過來,如一隻在暗處窺探機會的老鼠一般。
精明而骯髒。
楚奕宸見過他,完顏資中。
完顏資中看到楚奕宸進來,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
楚奕宸沒有功夫去深究這個人對自己的態度,躬身上前。
“坐吧,不用講那些窮禮節了。”
大涼不重禮儀,僅有的這些多半還是從大寧學來的。
見拓拔蕭然這麼說,楚奕宸也就恭敬不如從命的坐下了。
“老四被放出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吧?”
完顏資中和楚奕宸齊齊點頭。
“是。”
“我也就不說廢話了,這件事情你們怎麼看?這父王到底是怎麼想的,那不成是衝我們來的?”
拓拔蕭然現在就像是一個被嚇壞了的驚弓之鳥。
臉上的表情告訴衆人,他現在是完全沒有了主意。
楚奕宸沒有看清楚情勢,自然選擇默默不語。
一旁的完顏資中見狀說道。
“楚兄怎麼不說話了。”
楚奕宸想了想,只是說了句。
“大涼的局勢,在下並不知情,只是按着賢王殿下的意思是,若三殿下有需要,自然是傾囊相助,絕不有所隱瞞。”
拓拔蕭然聽了放心的點了點頭。
“有賢王相助,我自然是相安不少的。”
只是對面的完顏資中卻眯着眼睛看着楚奕宸。
雖說不上敵意,到底不算友好。
楚奕宸只當是沒看見。
“你們兩人倒是說話啊。”
拓拔蕭然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完顏資中見狀,開口說道。
“三殿下其實根本不必着急。如今,幾乎是人人都默認您和大殿下的關係,大殿下中毒,無論怎麼看,您都是沒有嫌疑的,反而是受害的一方。”
“現在,大王這麼做,無非是在敲打二殿下。怎麼看都和您是無關的,現在,三殿下您就只管隔岸觀火,瞧着熱鬧就是了。”
拓拔蕭然皺眉問道。
“眼下父王並未對二哥有什麼動作,今日還特意誇了二哥恭敬仁孝,反倒是對我不聞不問的。”
拓拔蕭然想起近幾日的事情就覺得煩躁。
覺得拓跋洪烈的每一個動作都是別有深意的。
完顏資中看了楚奕宸一眼之後,壓低了聲音,說道。
“三殿下難道忘了,這四殿下和二殿下可是有血仇的啊。”
“血仇?”
拓拔蕭然怎麼不記得,這中間有什麼血仇了。
完顏資中低聲說道。
“當年二殿下將自己的一個外祖家的妹妹嫁給了四殿下爲王妃,可是這女的嫁過去幾天之後,就出了四殿下突然發狂,提劍弒父的事情。這中間的東西,當年是含含糊糊的,其實就連大王也未必知道。”
“但是任誰看,這裏面要說完全沒有瓜葛,那是信口胡說,誰也不會信的。”
“四殿下此次出來,於情於理,一定會找當年陷害自己的人。而這個時候,大王就要看看這中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拓拔蕭然聽得直皺眉。
“也就是說,現在我這個四弟,還有了免死金牌了?”
完顏資中笑着摸摸鬍子說道。
“不能說是免死,只是誰要是想要四殿下死,那就要跟着一起死。畢竟當年這件事情,雖然最後是四殿下倒黴,可是這要是轉念一想呢?若是大王反應慢些,那沒得可就是大王了。”
“可是當年,父王還沒有繼位。”
“所以才需要徹查嘛。”
完顏資中的一番話讓拓拔蕭然有一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對對對,你說得對,我急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