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前的屋子裏,大門大開。
空洞洞的逆着光,什麼都看不到。
只是能看到那擺放在門口的碩大的屏風。
唐棟開口說道。
“誰幹的!”
話音落下,唐棟帶了一行人直奔裏屋而去。
只是沒有幾秒,就緩步倒退了出來。
不同的是,臉上帶着一抹前所未有的驚異,脖子上也多了一把長劍。
柳如是的長劍架在唐棟的脖子上,身後跟着緩步出來的唐冶。
唐棟看着唐冶的臉,開口說道。
“你到底是誰。”
“朕都不認識了,看來,這兄長心裏是真的沒有我這個弟弟啊。也沒有天子和王法了。”
唐冶說的雲淡風輕,但是語氣裏卻帶着一種帝王之威。
跟着唐棟而來的人都下意識的縮了一下脖子。
唐冶坐了下來,看着滿院子的狼藉,輕輕的搖晃着手裏的摺扇。
“朕不看不知道,這麼一瞧倒是真的被我們瑞王的威風嚇了一跳。”
“當街鬧事,闖們搜院,腳踢當今一品大員,大寧的國丈,如今還要硬入白氏此等有一等誥命傍身的婦人,王兄,好手段,好威風啊。”
說完,唐冶直接給唐棟鼓了鼓掌。
唐棟的腿控制不住的顫抖。
他咬了咬牙定了定自己的心神說道。
“你是不是皇帝還是兩說呢,你自己做了些什麼,你自己心裏也清楚。”
“哦?是麼。”
唐冶開口說道。
“那你倒是說說,朕到底做了什麼呢?”
唐棟咬牙說道。
“你在這裏,那麼宮裏的那個又是誰?這連日來,或者說自打父王病逝,你登基以來,這朝內朝外的人到底是誰,皇上,您跟天下的人交代的清楚麼。”
如今到了這個份上,唐棟索性就所有的話都拋了出來。
總歸,唐冶是不敢用這件事來治他的罪的。
唐冶微微搖晃着手中的摺扇,開口說道。
“朕不過就是聽說白氏身子不爽利,代替不方便出宮的皇后來看看她的母親,不想就竟然被王兄說的這般的不堪。”
“少裝蒜,你根本就不是皇帝,我這是爲真正的皇帝清君側,是忠心的表現,是爲民除害。”
唐棟的聲音說的很高,像是害怕外面的百姓聽不到似的。
唐冶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麼和我說話,是大不敬。”
唐冶將手中的扇子啪的一聲收了回來。
“你肩膀上的這個腦袋是足夠因爲這個事情而搬家的。”
“哼,那我問你,你說你是真的皇帝,那你敢不敢和我回去,回宮裏對峙,看看這個世界上到底是不是有兩個皇帝,要是沒有的話,我唐棟願意遭受任何的處罰,但是要是有的話,我認爲,那奉天殿上的那把龍椅也就應該要換人了。”
唐冶朗聲笑了出來。
“司馬昭之心,竟然說的如此的直白,朕倒是聽笑了。”
話音落下,唐冶嘆了一口氣起身說道。
“罷了,既然如此,朕就讓你也死個明白。”
“走,回宮,朕去瞧瞧宮裏的第二個自己。”
“是!”
嶽龍起身跟着唐冶快步而去。
唐棟咬着牙,看着如此痛快的唐冶,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宮裏的那個唐冶他是親自見過的,宮內又有自己的人守着,還有唐楓親自去檢查,所以必然不會出錯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的唐楓在看到這麼久都沒有動靜傳出來之後,早就已經帶着自己的家眷直奔南邊而去了。
這且是後話。
唐棟隨着唐冶的馬車,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到了宮門口。
守門的士兵上前阻攔。
嶽龍開口說道。
“裏面坐着的是陛下,還不讓開。”
那門口的士兵互相看了一眼,隨後說道。
“嶽將軍,這宮中有規矩,外來的馬車是要停在這宮門之外的,要是這裏面真的是陛下還好說,只是陛下現在和太后還在養心殿呢。”
“朕都不認識了麼,糊塗東西!”
車簾打開,唐冶的臉清晰的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兩個士兵愣了一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在看到確實是唐冶的臉之後,咚的一聲跪了下去。
唐冶站在馬車上面,對下面的人說道。
“去傳給四宮八殿的人,就說朕回來了,要他們都跪在御階旁邊迎接朕。”
那門口的士兵不知道今天爲何會這麼的興師動衆。
但是看着唐冶的那張臉和那身上睥睨天下的氣勢,兩人咬牙起身便去照做了。
大門打開,唐冶的車架直接光明正大的從太和門的正門進入,直奔奉天殿而去。
路上都有那急匆匆收拾着自己的衣裝的宮女太監跑出來迎接唐冶。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聲聲的吶喊響徹天際。
唐冶擡眼看着對面坐着的早已經是一腦門子汗水的唐棟說道。
“看到了沒有,這就是你和朕的差距。”
“微臣叩見陛下萬安!”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似乎是被什麼人給攔住了。
唐冶緩緩打開了簾子,只見徐長卿帶着幾個自己留下來的心腹跪倒在馬車前。
他們躬身說道。
“臣等恭迎陛下回宮。”
“陛下,此時奉天殿內聚集了幾十位大臣,都是以瑞王殿下的名義請來的,還請陛下前去一看。”
唐冶微微一笑,掀開車簾走了下去。
他看着自己熟悉的殿宇,回頭看着跟着下了馬車的唐棟。
他上前,看着唐棟說道。
“這樣好的天氣,這樣好的風光,王兄,最後再好好的瞧一眼吧。”
“不可能,絕對不會有錯的,絕度不會……”
唐棟在嘴裏笑聲的唸叨着。
唐冶上前捏着唐棟的下巴,眼底的殺意慢慢聚攏。
他湊上前,在唐棟的耳邊輕聲說道。
“王兄啊,不瞞你說,確實是有兩個皇帝,只是朕就是要讓你看着。就是真的,朕也能給他說成假的。”
說完,唐冶後撤一步,擡手輕輕拍了拍唐棟的臉,朗聲說道。
“來人!擺駕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