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朕唐冶 >第260章 神女的藥
    溫可言躬身回道。

    “陛下放心。”

    唐冶上前拍了拍溫可言的肩膀,隨即語重心長的說道。

    “此去萬分艱險,回去好好準備吧,有什麼難處儘管和我提。”

    溫可言聽罷,便躬身離去了。

    黃麟上前猶豫的說道。

    “陛下,老奴倒是覺得,溫大人雖然忠心,但是卻……”

    “你是想說,他不是此去的最佳人選是麼。”唐冶回頭看了一眼黃麟說道。

    “奴才不敢,只是眼瞧着,那江淮局勢混雜,不知道有多少股勢力混雜其中,更別說搞不好還有生命危險,老奴倒是覺得,陛下若是覺得岳家的父子出去太過於惹眼,也可以考慮朝中旁的忠於陛下的能將,爲何最後卻偏偏選了溫大人這麼一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書生,到時候只怕是多有掣肘。”

    唐冶輕笑道。

    “這溫可言縱然是有千般萬般的不合適,但是有點,卻是朝中上下的人都沒有的。”

    唐冶說着,回頭用手指着黃麟說道。

    “那就是土。”

    “土?”

    黃麟費解的看着唐冶。

    “對,就是土氣。是那種人間煙火氣。”

    唐冶看着溫可言離開的方向,慢悠悠的說道。

    “這個溫可言,自幼經歷了家中的變故,身上並沒有帶着那股子驕矜的氣質,若是不刻意拿喬的話,瞧這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農家漢子一般,這就是他最大的優勢所在。”

    陳默這次出去,最大的感受就是。

    這要想好好的把自己隱匿在人羣之中,最好就是相貌平平,氣質也要平平。

    那些長期處於世家大族的人們,因爲常年處於上位圈,即便是紈絝,身上也有着一股子傲氣和貴氣,這是一般的貧寒人家模仿不來的。

    需要的是長年累月的浸染。

    其中堆金砌玉自然是不必再多說。

    而哪怕是那些一般人家出來的讀書人,若是沒有太過艱苦的日子,身上也是書卷氣要多於一般人的。

    有些眼力的,打眼一瞧就容易生疑。

    唯獨這個溫可言,經歷和一般的人都不一樣,所以身上受苦的痕跡難免重了一些,即便是相貌有些打眼,反倒是不重要的事情了。

    唐冶想了想,對黃麟開口說道。

    “晚上的時候,朕就不去送他了,免得再惹到什麼不必要的人的注意。你且去命手下的影衛悄悄的告訴溫可言,到了那江淮之地之後,見到那個什麼神女,立刻命人送了畫像回來,莫要耽擱。”

    黃麟點頭,躬身離去了。

    話分兩頭,另一邊,溫可言幾乎沒有停留就往江淮地區去了。

    幾名影衛倒是喫的消,只是這溫可言到底是一介文人,等到江淮地區就倒下睡着了。

    一覺起來,竟然生了一場大病。

    溫可言暫住在一家農戶人家家裏,雖說是給了錢,但是溫可言這咳得頗爲厲害,這戶人家幾日下來也不禁擔心起來。

    好在,這家人一雙老人還算是厚道,也是個有什麼都藏不住的性子。

    溫可言眼瞅着這雙老人的大兒媳婦在門外嚷嚷了半日之後,那老婦人終於扶着老頭子進門了。

    兩人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將手裏拿來的果子放下,看着溫可言,搓了半天手,終究是沒有說出來話。

    嘭的一聲。

    大門被人用力的衝開,一個身材健碩的農婦走了進來,手上還帶着溫可言送給兩個老人的房費——一枚銀鐲子。

    那農婦進來的時候,身後的大兒子還拉了幾下。

    只是不知道是心有畏懼還是這實在是與這農婦的體型有着差距,不拉成不說,反倒是被甩在了地上。

    在凳子上坐着的倆老人急忙將自己兒子扶起來,對農婦說道。

    “這!這是幹什麼!”

    那農婦卻衣服刁橫的模樣,指着溫可言罵道。

    “有什麼不能說的,你們一家子都是清高人,那祖上,哎呀有讀書人,我不一樣,我就是個破落戶,你看看這個人,咳嗽個不停,誰知道是不是犯了癆病了?!這要是死在這家裏可是算誰的啊!”

    溫可言敏銳的注意到藏身在四周的影衛隱隱有動手的樣子。

    溫可言捂着嘴咳嗽了一聲,沉聲說道。

    “不可。”

    四周的暗流漸漸消散。

    “不可?!什麼不可?!我管你什麼可不可的,你趕緊把你這些東西收拾走!別把我們一家都禍害了!”

    一旁的老人也是直嘆氣。

    “這個,這個家裏還有小孩子,實在是……”

    溫可言擺擺手,轉頭看着眼前的農婦說道。

    “離開倒是也可以,只是這原定的是要在這裏住些時日的,如今卻只住了三五日,這定金,是不是也該退還我一部分。”

    說着,溫可言的目光落在了女人手上的鐲子上面。

    其中的意味不言自明。

    那女人立刻跳了起來。

    “說什麼話呢,你這是做夢。你在我們這裏住了這三五日,光是伺候你,浪費了我們多少精力,沒有問你要錢就已經很好,你還想着從我手裏往回要錢,你是不是病糊塗了?”

    溫可言猛的咳嗽了幾聲。

    一旁的老婦人趕忙上前餵了溫可言幾口水,忙給溫可言順着脊背。

    “這個,小夥子,真的是對不住……”

    老人的臉上寫滿了歉疚。

    溫可言順過來氣之後,擡頭對那個夫農婦說道。

    “我倒是想要離開,但是這身上不便利,你要我怎麼走?”

    “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病了,是個癆病鬼,你別把我們一家子都惹得得了癆病才肯罷休。”

    說完,那婦人直接將溫可言的行李抄起來,猛地丟在地上。

    “趕緊走!別逼我報官!”

    溫可言緩緩擡手,從自己的袖子裏面摸出來一枚銀錠子。

    那農婦看到之後眼睛立刻就直了。

    溫可言微不可查的輕笑一聲,隨後對一旁的老人說道。

    “我也知道你們的意思,只是這身上不爽利,出去了就是個死,還請兩位老人家廢費些精神,給我請個郎中來瞧瞧也是好的。”

    “你們放心,這個是你們的跑腿錢,郎中和藥的錢,我單獨給你們。”

    說着,溫可言將那銀錠子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只是卻不等周圍人動作,方纔還凶神惡煞的農婦立刻上前抓在手裏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