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一片片的死人。
穆婉婉無助的站在那裏,站在一片屍山血海裏面。
她好害怕。
她不知道該往哪裏去。
下一秒,有人逆着光,騎着一匹馬,在一片火光之中朝自己走來。
“阿蓮!”
穆婉婉下意識的喊道。
但是出現的那張臉,卻讓穆婉婉愣住了。
“怎麼是你!”
……
穆婉婉猛地睜開眼睛。
發現外面已經是深夜了。
窗戶都還沒有人關,看起來自己從自己昏過去之後,就沒有人進來看過一眼。
夜裏的涼風嗖嗖的吹着。
穆婉婉扶着自己的頭坐了起來,起身想要過去。
一低頭看到了唐冶送給她的衣服。
她笑笑,本來想換掉,但是想着也不會有什麼人進來,索性就這麼起身走過去了。
不知道是幾更天,但是此時漏液人靜,街上空無一人,天上羣星閃爍,怎麼看都是深夜了。
穆婉婉依着窗戶,刻意放空自己,不讓自己想一些有的沒有的東西。
當。
自己身邊的窗戶忽然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
穆婉婉回過神來,一低頭,就看到了站在下面朝自己笑着的唐冶。
穆婉婉揉了揉眼睛,還以爲是自己看錯了。
只是下面的人卻笑的越發的歡了。
下一秒,唐冶足下一點,直接從窗戶上闖了進來。
唐冶拍拍手,看着已經完全傻了的穆婉婉笑着說道。
“怎麼,你這是沒睡醒?還是睡傻了?”
穆婉婉回過神來,合上微微張開的嘴,看着唐冶說道。
“你,你怎麼來了?”
唐冶咳嗽兩聲,坐了下來,從懷裏摸出來一個瓷瓶子。
“給你送個東西。”
說着,唐冶看了穆婉婉那一眼,神色有些古怪。
“你白天那個樣子,我怎麼敢放心走啊,給你施了針,回去就去搞這個東西了。”
“我給你用針,只是把那些東西暫時的穩定下來了,但是還是有東西殘留在你的身體裏面的,這幾天你倒是可以控制自己的舉動了,但是肯定還是會不舒服的,把這個吃了,就會好很多。”
穆婉婉抿脣,伸手將那桌子上面的瓷瓶子撿了起來。
打開之後,一股清亮的味道傳了出來。
光是聞一聞都讓人瞬間清醒不少。
可見是個好東西。
穆婉婉看着唐冶說道。
“你居然還懂這些。”
唐冶笑笑。
“你應該慶幸我懂。”
穆婉婉斂眉,咬着牙說道。
“白天,是我唐突了。”
唐冶朗聲一笑,笑了好久,半晌卻不說話。
穆婉婉被笑的有些惱怒了,便皺眉問道。
“你笑什麼,是在笑我麼?”
唐冶擺擺手。
“這倒不是,只是覺得,你倒是十分的有趣。反正我是個男子,也不喫虧,說什麼唐突。”
說完,唐冶看着穆婉婉的神色有些惱了,便和扯開了話題。
“不過,我還真的是好奇,你是怎麼吃了這個東西的。難不成我看錯了,你麼你這不是正經的酒樓,而是青樓?”
往常女子聽到青樓兩個字都會避之不及。
唐冶其實說完就有點後悔了。
但是穆婉婉去神色如常,笑着說道。
穆婉婉笑着搖搖手裏的瓷瓶開口說道。
“謝謝你了。”
“不過,你倒是說了不少有趣的話,你不想知道麼?”
唐冶饒有興致的看着她。
眼底還帶着一抹戲謔。
穆婉婉頓時一愣,警惕的看着唐冶。
“我說什麼了。”
“瞧瞧你害怕什麼,難道你有很多見不得人的祕密?”
唐冶不回答,反問道。
穆婉婉皺眉,回到。
“沒有。”
“那不就行了。”
見唐冶半晌還是不說話,穆婉婉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再一次主動問道。
“所以,我到底說什麼了。”
唐冶朗聲一笑,輕輕吐出來兩個字。
“阿蓮。”
果然,穆婉婉的身體一僵。
“還有呢?”
“我覺得,這兩個字就夠了,你說呢?”
唐冶笑着開口。
穆婉婉咬咬牙,沒有說話。
見穆婉婉不說話,唐冶略坐了坐,便起身說道。
“不說話,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先告辭了。”
說完,起身就要離開。
穆婉婉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害怕他離開就不回來了。
或者說,她突然產生了這麼一個心虛的感覺。
她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剛纔的那兩個字——阿蓮。
“等一下。”
穆婉婉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開口挽留了。
唐冶挑眉回頭看着穆婉婉那。
“你還有什麼事麼?”
穆婉婉想了想說道。
“沒事,不過,睡不着,坐着聊聊可好?”
說着,她搖了搖白天的時候那戶沒有喝完的酒。
“剛好還有酒。”
“還要喝?!”唐冶故作喫驚的說道。
果然,穆婉婉下意識的說道。
“這個酒裏是乾淨的。”
說完,自己也覺得不對勁,立刻頓住了,隨後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唐冶。
好在唐冶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只是默默的坐了下來,靜靜的看着穆婉婉那。
穆婉婉給兩人一人倒了一杯酒,邊倒酒邊開口說道。
“阿蓮是我從小到大都一直喜歡的人。”
唐冶挑眉。
“可以想到。那現在呢,還喜歡嗎?”
穆婉婉深吸一口氣,看着唐冶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喜歡,但是他好像已經死了。”
唐冶意外的看了穆婉婉一眼,隨後笑着說道。
“這個回答倒是有趣,死了就是死了,活着就是活着,什麼叫好像死了呢?”
穆婉婉猶豫了一下說道。
“有的人,雖然還活着,但是物是人非,似乎早就不是以前的樣子了。”
此時在隔壁的屋子裏,站着一男一女兩個人。
赫然就是目黑蓮和這家酒店的老闆娘。
女人下意識的看了目黑蓮一眼,但是看到目黑蓮似乎並不在意穆婉婉說了什麼,眼睛只是透過那小小的洞孔,看着唐冶所在的位置。
女人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作爲女人,她忽然開始爲穆婉婉感到一抹濃重的悲愴。
另一邊,穆婉婉和唐冶的話還在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