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蕩蕩的儀仗隊將那長街之上填補的無處空缺。
雪白色的長隊,從那牆頭望下去,竟然像是落了一夜的雪一般。
周圍的老百姓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是依稀聽得這是什麼什麼救過皇帝命的人物,紛紛迷迷糊糊的跪地叩拜。
誰說死後的尊榮是糊弄鬼的?
至少也可以讓活着的人瞧瞧。
在長街的一處,目黑蓮穿着一襲藏青色的長袍看着眼前的一切。
身後跟着的幾個人湊上前來說道。
“尊者,朝廷還在四處搜查我們,我們是不是趕緊離京纔是上策啊。”
目黑蓮眼神幽微看着遠處的棺木,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來。
“怕什麼,你沒有聽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麼?現在京城四處搜查又如何,京中有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街道,這麼多的房舍,我就不信,這朝廷就挨家挨戶的搜院子。”
“不過,要是一旦決定離京,這麼多的關口,一旦哪個地方我們疏忽了,簡直就是往人家的嘴裏送。”
經過目黑蓮這麼一說,衆人紛紛噤聲。
“只是,尊者,下面的兄弟們到底還是有些不安的,眼下神女消失多日了,下面有不少人都是靠着神女之說才……我們總是要想辦法將人心安定下來的。”
這神女就像是一個定海神針一般。
平時看着是沒有什麼用的,但是到底消失了還是影響不小。
目黑蓮目光在來來往往攢動的人羣裏不斷的掃視着。
“不就是神女麼。瞧瞧,這大街上,不都是?”
衆人隨着目黑蓮的話往長街上瞧着。
只看到那長街之上,有不少適齡女子在街上看着這熱鬧的一幕。
大寧的風俗還是相對來說比較保守的,平日裏是不允許官家小姐出門的。
只有逢着大日子,或是這般國喪之際,才能出門。
“官宦人家的小姐是不能碰的,就挑那尋常日子裏出門的姑娘,絕大多數都是貧苦人家出身,爲了生活,不得不出來拋頭露面,選那個有靈氣的,都帶過來,我親自審查。”
一個沒有多少人見過的神女。
總是好找替代品的。
“是。”
下屬的人立刻點頭應了,半晌後又猶豫的說道。
“只是這半路劫來的,到底是不如自小養起來的放心。”
“有什麼用?”
目黑蓮提起這個臉色就浮現了幾抹陰狠。
“那自小養起來的,該背叛還是會背叛。況且,現在哪有時間讓我們重新培養一個神女出來,不過是暫時糊弄着罷了,等到……”
目黑蓮沒有說下去,只是眼睛裏卻多了幾分精光。
“到時候,哪裏還需要什麼神女。”
離行走在日光之下的日子,不遠了。
目黑蓮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那逐漸走遠的儀仗隊,冷笑一聲,轉身消失在了人流之中。
次日,養心殿內。
唐冶擺弄着手裏的幾張圖紙,對黃麟說道。
“這個東西怎麼樣?”
黃麟湊上前來瞧了瞧,不禁皺起了眉頭。
“老奴眼拙,這是船?”
唐冶不滿的白了黃麟一眼。
“不過,這東西可是比船要好很多了,從這裏面還能夠發射炮彈出去,可惜了,現在還是缺點東西,不然的話,我直接就造個迷你小航母出來。”
唐冶嘖嘖的吹着牛逼。
黃麟不解的看着圖紙上的東西,沉聲道。
“陛下,黃木是什麼東西?”
“航母!”
唐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算了,跟你說了也不懂。”
一旁的嶽幽看着主僕兩個,忍不住笑出了聲。
半晌,嶽幽一邊輕輕打着扇子,一邊說道。
“只是這東西能用鐵打出來麼?”
“這個技術我還得慢慢教你們,反正吧,要是能把這個搞出來那基本就是無敵了。”
現在的工具都太落後了。
試問,要是能把一兩千年以後的東西提前出現在這個世界裏面。
那可真的就是無敵了。
你用羽箭,我用加特林。
這是個什麼概念?!
可惜了,現在的技術有限,唐冶的技術也有限。
不過經過唐冶這些天的考察,還是可以搞出來不少好東西的。
對付一個倭國,那是足夠了。
“這再好的東西,也得有個領頭的人才行。”
嶽幽在一旁的適時的說道。
“是啊,朕倒是給忘記了。”
唐冶忽然想起來之前還讓東南水師的總都督過來,到現在了不見人。
一旁的黃麟咳嗽一聲,開口說道。
“迴避下的話,奴才早就命人去催了,只是三天了,未見回信。”
黃麟之前就像稟報的,結果趕上了之前的那檔子事,唐冶也沒有心思聽,幾次都推了過去,黃麟就沒有再提了。
唐冶手指輕輕點着桌椅,眼底泛起一抹寒意。
嶽幽將那手裏的扇子擱在一邊,揮揮手,示意周圍伺候的人先退下,隨後對唐冶說道。
“陛下,且不論這個總都督是出了什麼問題,只是這人總是不堪用的。”
唐冶嗯了一聲,隨後緩緩閉上眼睛。
大腦裏出現了一份官員的名單。
半晌也沒有跳出來一個合適的人選。
“陛下,這溫可言不是還在江淮一帶扔着呢麼。”
嶽幽適時地提醒道。
“這溫可言是江淮一帶,只是,那邊的局勢還不穩,朕把他丟在那裏,一來是安那邊百姓的心,二來,也是安朕的心,暫時還是不要調動的好。”
嶽幽想了想說道。
“臣妾幼時也在那江南水鄉之地呆過,臣妾雖然沒有什麼見地,只是小時候也多貪玩,常聽家中的小弟提起,這江南一帶,總是喜歡划船戲水的,那邊的男兒郎,幾乎人人都有一身似魚塞蝦的本事,在那水中端的如履平地般,歡脫的很。”
“可是到了這京城,臣妾發現,平日裏,男兒們總是多打馬球,玩些投壺錘玩一類的,倒是甚少戲水,不過是天熱了,找一處淺窪地,堪堪進去打兩個滾罷了。頭皮都未溼了便上岸了。”
“即便是這樣,那一旁伺候的奴僕都要三五次叮囑,生怕出了什麼閃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