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酸味兒?”
唐冶立刻衝進自己休息的偏殿,所有掏出來一串手串。
正是那天在難民營裏面那個男人給唐冶的手串。
“你再聞聞這個。”
黃麟接過來湊在鼻尖。
幾乎是瞬間,黃麟立刻篤定的說道。
“沒錯,就是這個味道,和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唐冶想了想,轉而朝外面喊道。
“來人!給朕端來一盆水來!”
片刻功夫,內侍們便端來了一盆純淨的水,唐冶想了想,將那手串丟進了水裏,轉頭看到了掛在宮殿裏的一隻鸚鵡。
唐冶上前,抓着鸚鵡走了過來,那畜生立刻便發出撕心裂肺的喊聲。
“陛下這是……”
只見唐冶捏着那鸚鵡,讓鸚鵡喝了幾口那泡着手串的水。
“看好這個畜生,朕就知道,自己的猜想到底對不對了。”
黃麟立刻將那畜生接過來,掛在一旁。
一個時辰之後,那鸚鵡果然開始抽搐,起初還能四處尖叫着亂飛,到後面就掉在地上,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旁的黃麟看了,轉頭問道。
“這手串有毒?”
“多半是,這手串朕一開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想不到哪裏不對勁,就把這個東西給忘記了,方纔聞到了那個人身上的味道,朕忽然就想起來了,這個手串上面的味道和之前朕聞到的第一個因爲這個瘟疫死了的人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黃麟皺眉問道。
“只是,這手串,也得有人下毒纔行啊。”
“這手串,給朕的人說,是什麼神仙道士送的東西,說是可以保平安,當時朕就覺得奇怪,一般的都是什麼護身符或者是做成項鍊的護牌一類的,怎麼是手串,這也就算了,還是品相不錯的手串,就是一般的人,見到了這個,即便不求什麼平安,只怕是也要將這個手串日日帶在手上,可是,這樣的東西,收的錢卻不貴,到底是爲了什麼?”
黃麟想了想,這才恍然大悟。
“哦,奴才明白了,這有這些百姓配帶這個手串,這毒才能經過百姓的手神不知鬼不覺得下到這水裏頭。”
尋常人家,無非就是衣食住行,這些幾乎都離不開水。
生火做飯,打井燒水,種菜澆花,有的是機會讓這帶了毒的木頭遇到那水。
真的是費了些心思的。
唐冶高聲對黃麟道。
“趕緊,讓溫可言他們帶着人挨個排查,但是帶着這個木頭的人,都讓把手串交回來。”
“是,奴才這就去辦。”
黃麟帶着唐冶的口諭一刻不敢停的直奔京郊去了,不過是一下午的功夫,這全城的手串就都帶回了宮裏。
唐冶看着地上堆着滿滿當當的箱子,伸手抓了一把起來,隨後拍了拍手。
“殿下,所有的東西都在這裏了,也告誡百姓,以後不得再佩戴這些來歷不明的珠子。”
“只怕是治標不治本啊。”
“陛下。”溫可言上前說道,“這既然是手串,就總有做手串的人,這麼多的東西,若是從別的地方進京城,城門的守衛必然是有印象的,不過,想來那些賊人也不會這般折騰,多半是在京城裏定做的,隨後在拿過來挨個的淬了毒。發放給京城之中的百姓。”
唐冶仰着頭想了一會兒,輕輕擺手。
“這也是治標不治本,朕就算是找到了那個給他做手串的人,又如何呢?多半是已經走空了,抓住不着大的,今天可以是手串,明天就可能是墜子,後天就是扇子,茶杯,這些東西防不勝防,總不能讓老百姓什麼也不用,什麼也不喫吧?”
溫可言聞言也沒了話。
這些東西是事實,確實是無可避免的。
唐冶閉着眼睛思謀了一會兒,隨後睜開眼睛,走到了那沙盤上,輕聲說道。
“哎,這些小兵小將,說到底就是一些提線木偶,還是要把背後的大頭抓出來,才能一勞永逸啊。”
嶽龍順着唐冶的視線看過去,只見唐冶盯着那東南海域,那邊有的東西,就只有倭國了。
“陛下,您是打算,發兵東邊?”
唐冶遙遙頭。
“這幫倭寇,朕早晚是要騰出手來收拾乾淨的,只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唐冶擡頭,指着溫可言說道。
“你說的對,陳克島人情複雜,和東邊東南邊的百姓都有血濃於水的骨肉親情,朕不能不管,否則的話,這陳克島還沒有打下來,只怕是百姓們早就亂了。”
“陛下思慮周全。”
“但是,朕還不能不管。”唐冶說道,“即便現在不是時候,可是這山中的老虎叫的兇,朕是不得不敲敲這個山了。”
“溫可言!”
“臣在。”
“如今東南水師的總督令是誰?”
“回陛下的話。”溫可言熟稔的說道,“此人名叫耿喜。”
“耿喜?”唐冶擡頭想了想,疑惑的說道,“朕之前倒是從來乜有聽說過這個人,原本是做什麼官的?”
“陛下他不是什麼官,本來是水師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之前東南沿海那邊受到倭寇的侵擾,是耿喜帶着一干兄弟,直接用漁船擊沉了那些倭寇的軍船,並且,還安全的回來了。帶回來不少倭寇。微臣聽後觀察了此人很長一段時間,發現其有勇有謀,可擔當大任,就一點點的提拔他,前不久,原東南水師總督令陳宇病逝,微臣就讓他暫時頂着了,還未曾請旨陛下。請陛下恕罪。”
唐冶揮揮手說道。
“這倒沒有什麼,朕說過,給你絕對的權力,只要你能把這個水師給朕辦好,就是把天捅下來,朕都隨你。”
說完,唐冶想了想說道。
“耿喜,有勇有謀,朕相信你的眼光。”唐冶頓了頓又問道,“這個耿喜是哪裏人?”
“迴避下,正是離那陳克島最近的永安郡。”
“永安郡?!”唐冶的眼裏瞬間泛起亮光。
這還真的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