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勝的眉頭不悅的皺起。
“主子放心,這是不可能的。那黑蛇現在即便是一個三歲的孩童過來,也是能給他踹翻的。”那人說道,“就是,這黑蛇一回去便自己主動說了一句,說是,早知道您是不會放過他的,但他還是送了您這個禮物,只求您一件事。”
王勝聽後笑着說道。
“這個黑蛇,不愧是當年如煙的心腹,聰明,也知道最後爲自己爭取一些好處。與其戳破我們,跟我們死磕到底,倒不如放棄這些無謂的掙扎,好好的求一個善了。”
“他說什麼?”王勝回頭問道。
“那黑蛇說,一共求您兩件事,第一,是不管這人是不是在您的手裏,求您放她一命,隨便丟去哪裏都好。”
王勝斂眉不語,隨後又問道。
“那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那黑蛇說,自己跟了閣主一場,曾經立誓,說是此生不會背叛,最後沒有想到還是背叛了閣主,所以想求您,在動手之前,可以把他的令牌交給閣主,算是主僕情誼兩斷了。”
說着,那人將手裏黑蛇的令牌交給了王勝。
王勝看着那手上的令牌,冷笑一聲。
“他以爲,我是目黑蓮那個蠢貨麼?”
身後的人聽後說道。
“主子,這兩件事聽起來,似乎沒有什麼不妥。”
“是沒有什麼不妥,可是,我不是目黑蓮,任何有可能破壞我計劃的事情,我都不會給它這個機會,誰能保證那個女人或者不會壞事?誰又能保證,這個令牌交給如煙之後,不會有什麼暗藏的玄機在裏頭被她發現?”
王勝看了一眼,將手裏的令牌丟給了手下的人,開口說道。
“去,把那個女人殺了,要辦的乾淨利落,至於這個令牌。”王勝淡淡的說道,“就隨這那個女人一起埋了吧,也算是,我對我這個老朋友,最後的一點子情誼了。”
說完,王勝快步離去了。
男人看着手裏的令牌,右手下意識的攥緊了。
山林裏,男人看着那個被綁在樹上,倒吊起來的女人,皺眉說道。
“一個女人,都要死了,何必折磨她?”
那辦事的人聽到後上前說道。
“這,這是主子的意思。”
男人聽後眉頭一暗,揮揮手說道。
“既然是主子的意思,就照辦吧。”
“是。”
男人看着那手下的人上前,將那倒吊起來的女人身上的衣服都扒光了,又將那毒蟲毒蛇放在女人的身上,慘叫聲響徹了整片山林。
他的耳邊忽然響起了黑蛇臨終前的那句話。
“小九,跟着這樣的一個無情無義的人,你覺得,你真的會有善終麼?”
男人靜靜的看着那個女人渾身黑紫,在活活被折磨了一個時辰之後,終於是斷了氣。
衆人見女人死後,想要回頭稟告,卻赫然看到男人的臉上落下了一行清淚。
“頭兒,你這是怎麼了?”
男人擡手,這才摸到自己的眼底居然有了溼意。
他如夢初醒一般的回過神來,擡擡手說道。
“把人埋了吧。”
“是。”
他從懷裏摸出來一個東西,一起丟進了那坑裏。
那東西不是黑蛇的木牌,而是一律頭髮。
“小九,我求你一件事,看在我曾經幫過你份上。”
彼時,黑蛇已經是彌留之際了,他抓着小九的領子說道。
“我知道,王勝那個狗東西,是不會聽我的話,也不會放過她的。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我黑蛇這輩子,對不起她。我求你,把我的頭髮割下來一股,隨着她一起埋了,來世,我好能認出她來,早些去找她。”
小九看着那黃土將女人的屍體和黑蛇的頭髮一點點的掩蓋起來,轉過身說道。
“回去交差吧。”
石洞中,如煙的眼睛猛然睜開,她忽然覺得自己的手臂一痛,劇烈的痛苦傳來,就像是斷臂一樣的苦楚。
她的一頭白髮散亂,瘋狂的尖叫着。
小九走了進來,手裏端着今天該給如煙喝的“蔘湯”。
小九看着地上的如煙,緩步上前,蹲下來,將湯碗放在如煙跟前,沉聲說道。
“閣主,今日的蔘湯到了。”
如煙緩緩擡頭,眼底有難得一見的清明。
男人眯起眼睛,看着如煙眼底的神色,蹲下來,小心翼翼的喊道。
“閣主?”
如煙忽然上前,一把掐着他的脖子,眼底帶着嗜血的殺意。
“誰死了?”
如煙啞着聲音問道。
男人的臉因爲缺氧而漲紅,看着如煙的眼睛,開口說道。
“黑蛇大護法。”
如煙的手緩緩鬆開,雙目再次變的空洞起來。
“閣主?!”
男人疑惑的上前,忽然他覺得背後一涼,一回頭卻看到王勝眼含笑意的站在石門處看着他。
男人嚇得後背一陣冷汗,跪在地上,渾身顫抖。
“主子!”
王勝一步步朝他走了過來,直到他清楚的看着,王勝鞋子的尖停在他的額頭前。
“小九,你在幹什麼?”
“主子!我,我在按您的吩咐給閣主送蔘湯。”
王勝半晌沒有說話,直到男人的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王勝才輕輕開口說道。
“那就去吧,還等什麼?”
“是。”
男人調轉身子,趴着上前,將那地上的湯碗拿在手裏,朝如煙走過去。
如煙眼底瞬間的清明早就不見了,此刻又成了那個癡傻的模樣。
男人捏着自己的袖管,上前,一把捏着如煙的嘴,逼迫她開口。
如煙劇烈的掙扎了起來,湯水灑了她一臉。
“閣主!這可是好東西,早喝晚喝,總是要喝的,您還是多喝一點吧!”
男人的聲音從背後聽起來,是那麼的滲人,像是地獄的鬼魂一樣。
只是在掙扎晃動的瞬間,如煙清楚的看到了男人袖口裏露出的令牌。
那個令牌她到死都記得,是黑蛇的令牌。
當初,是她親手交給黑蛇的。
如煙的大腦瞬間閃過一道白光,清明之色再次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