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夫,有些不過是浪得虛名,盡是混說的。病人嘛,總是要喫些好的纔行,若是被人聽到我平日裏就給我將我自小養大的伯父,喫一些粗茶淡飯,青菜葉根的,還不得罵我沒有良心,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嗎?”
那管家聞聲想了想說道。
“是,奴才明白了。”
袁金明轉頭問道。
“我娘在哪裏?”
“正在老爺的屋子裏呢。”
袁金明的眼底浮現一抹狠厲,快步朝袁峯的正堂而去。
一進屋子,一股濃烈的中藥味道就讓人下意識的皺緊了眉頭,一個頭上纏着褐色蜀錦青鸞帶的婦人正擡手,用同色的帕子抹着眼淚。
聽到有人進門,回頭看到是袁金明嚇得立刻站了起來。
袁金明嘴角喊着一抹冷意,上前拍拍手說道。
“失了丈夫的弟妹,和大伯哥,真是有趣啊,情真意切,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們兩個纔是正經的夫妻呢。”
“明兒,你怎麼能這麼說話,你伯父,好歹將你好生的將養長大,如同你的生父一般,你,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來侮辱他。”
“侮辱?”
袁金明上前,瞅了一眼在病榻上合着眼睛,已經燒糊塗了的袁峯,回頭笑着說道。
“母親大人,這些年,是什麼情況,當初,我爹是怎麼死的,孩兒不說,不代表不知道。五歲,已經不小了。”
袁母聞言輕咬下脣,開口說道。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我同你大伯……”
“母親,我爹死的那個雨夜,你一定要我說出來嗎?”袁金明的眸色一暗。
袁母聞言立刻低着頭,眼底一派慌亂的神色。
“哎,母親何必瞞我呢,這大戶人家,誰家沒有一些齷齪事啊,大家不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這麼糊里糊塗的過下去了麼,其實母親大可以和我說的,說我那倒黴父親,是知道自己哥哥和自己妻子的骯髒事兒,才被氣的早早離了世,也大可以告訴我,我一直以爲的表弟,實際上,是我的同母異父的親弟弟。這些你都大可以說的。”
袁母聞言,腳下一個踉蹌,頓時摔倒在地。
袁金明輕笑一聲,蹲下來看着自己的母親。
“說起來也是可笑,我這個人人都說是中正不二的伯父,竟然能和自己的兄弟媳婦,做出這樣的不倫之事來,只怕是,我說出去,也沒有幾個人信。”
“不過,母親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畢竟,我這個伯父,可是我以後平步青雲足底啊的一塊墊腳石,我怎麼可能把他給丟了呢。”
“再者說,我那個沒用的父親,也着實是活該,祖上蔭庇到了這一代,已經是大不如前了,一個大兒子,忠勇能幹,眼看着以後也是仕途有望的,而小兒子呢,除了會吟詩作賦,那是文不成武不就,哎,這老二的媳婦被老大看上了,能怎麼樣呢,即便是人盡皆知,我那個倒黴父親也只能忍着,哎,窩囊啊,可又能怪誰呢,沒出息,誰讓全家的指望都在我這個大伯身上呢。”
袁金明伸手挑起自家母親的下巴來。
只見袁母雖然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年紀了,可是這皮膚卻包養的白嫩無暇,一張臉嬌滴滴的,我見猶憐,說是二十歲只怕是也有人信。
“生的漂亮,可惜,是個庶女,只能嫁給我這個沒有什麼用的父親,不過,好在我大伯也看上了你,你半推半就,順水推舟,一人共事二夫,也算是一樁美談。”
被自己的兒子這般的說破自己的事情,袁母又氣又羞,一張臉漲的通紅,她擡頭看着袁金明說道。
“不論我們上一輩如何,可他始終是養你長大的人,這些來,對你怎麼樣,你可是看在眼裏的。”
“是啊,我多看在眼裏啊。”袁金明鬆開袁母的下巴,在自己的衣袍上擦了擦,站起來說道,“他自己的兒子,娶的就是那正經的官家小姐,我呢,便說什麼性格不合適,多有顧忌,給我指了一個武將的庶女,母親,我朝歷來重文輕武,這個,你不是不知道吧?”
袁母擡頭,含淚說道,“明兒,你從小就文采不好,四書五經,詩詞歌賦,你大伯一樣是手把手的教你們兩個,可是昭兒一學就會,你偏偏怎麼都學不會。你分明對武學頗有天賦,可你被自己的嫉妒心蒙了心智,非要科舉,多年來,連個秀才都不曾中了。”
“你伯父,這是在給你鋪路啊,那個姑娘雖然是武將的庶女,可她的母親母家的兄弟卻是跟着嶽將軍的人,且頗受嶽將軍的賞識,原本早該封官的,不過是嶽將軍看他年紀淺,想要好好的培養一番。這才耽誤了。若是那個姑娘母家的兄弟早已封了官,被擺在了明面上,那還能輪得到你啊。”
最後一句話讓袁金明眼睛一紅,他指着袁母罵道。
“在你的心裏,我就是處處不如我那個弟弟,輪不到我?呵呵呵,我就告訴告訴你,究竟能不能輪得到我。”
說完,袁金明回頭說道。
“去把我那個弟妹給喊來。”
袁母聞言,顫巍巍的撐着身子站起來,開口說道。
“明兒,你這是要幹什麼!”
“幹什麼?當然是幹你們當年幹過的事情。”袁金明輕笑一聲,開口說道,“怎麼,剛纔母親大人還一正言辭的,現在就着急了?這又不是什麼不能理解的事情,風水輪流轉啊,當年我父親窩囊無能,如今,輪到我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了,這不是咱們家的傳統麼?我怎麼能斷呢?”
“你不能!明兒!你不能!”
“來人,把夫人給我按在那裏做好了。我得請她好好的看看戲纔行。”
話音落下,身後兩個身材粗壯的婆子上前來,一把將袁母按在了凳子上,袁母的雙手被兩個婆子死死的抓着,幾乎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