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冶聞言,摸着自己的脖子,十分費解的說道,“我其實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這個崔嫋嫋到底是你們的什麼人,對你們來說,似乎也不是什麼很重要的人,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麼簡單的就叫我和她單獨在一起說上話,可是說不重要吧,不管是在懸崖邊,還是現在,你們給我的感覺又是很在意這個崔嫋嫋,你們這羣假和尚,還真的是叫人想不明白啊。”
“這些跟你有什麼關係,少說廢話,把人帶出來,老老實實的跟我們回去,別逼着我們動手。”
唐冶嘖了一聲,轉回去,將還在昏迷中的崔嫋嫋打橫抱了出來,老老實實的往外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這唐冶的舉動實在是過於老實了,反而叫這些人都愣住了。
唐冶回頭皺眉說道,“怎麼了,趕緊走啊,難道還要我抱着你們回去?”
幾人這纔回過神來,紛紛收起了手裏的傢伙,押着唐冶出去了。
“大兄弟!”
張大哥跟着一起出來,走了許久,終於是沒有忍住,喊出了聲。
唐冶回頭,見到這男人一臉的擔憂之色,心下不由的一陣寬慰。
“張大哥,救命之恩,我記住了,回頭我必然要回來好好的謝謝你。”
說完,看向了村長,朝村長也輕輕點了一下頭。
剛纔村長是有心要救下他的,唐冶心裏有數。
一出來,唐冶就直接被人捆了,押上了一輛馬車,讓人奇怪的是,唐冶以爲這崔嫋嫋一定會被單獨安置在別的地方,但是叫人沒有想到,這崔嫋嫋居然也和唐冶一起上了同一輛馬車,雖然雙手沒有被捆綁起來。
唐冶微微皺眉,不過沒有說什麼,索性靠在這馬車內,睡着了。
迷迷糊糊,晃晃悠悠,終於是停了下來,。
又是那個熟悉的燕子崖山下,唐冶一路被押着上了山,不過是從山的另一面轉了一個大彎子上去的,和平時這香客們走的完全是不同的路線,因此路上也沒有遇到什麼人。
再加上這些人都是一身和尚的打扮,即使有路過的獵戶樵夫之類的人見到了這個陣仗,也不會想到這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
唐冶一路被押進了子母廟的後院裏面,也就是唐冶第一次遇到崔嫋嫋的那個小院子。
裏面是崔嫋嫋平時住的地方,看起來倒是很不錯,最起碼這個環境,比在胡家村裏面的那個破柴房裏面要好的很多了。
唐冶安逸的坐了下來,自言自語的說道。
“養養精神,有的大戲要看呢。”
此時,子母廟之中的另一處廂房內,崔嫋嫋的師傅雲庭正坐在上首聽着下面的人彙報情況。
“人都已經關在隔壁了,派了十幾個人前前後後守着,這次一定不會在出現什麼問題了。”
雲庭臉色陰沉,開口問道。
“嫋嫋的情況怎麼樣。”
“還沒有來得及查看,不過聽胡家村的人說,她還是正常的,就是有些瘋。”
屏風之中傳來一聲清脆好聽的聲音。
“是,估計是摔下去的時候,撞壞了腦子。”
雲庭轉頭,見屏風之中的人,久久沒有說話。
“好在,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沒有出事,就已經是很好的事情了。”
雲庭說完,揮揮手,叫人下去了。
房門吱呀一聲關上,屋內再次恢復了平靜。
“唐冶的人目前還沒有什麼異動,估計是唐冶走的時候和這些人吩咐了什麼,但是時間長了,這些人怕是也會不顧皇命出來找人的,畢竟,隔壁關着的,可是大寧朝的皇帝。”
雲庭透過那屏風看着裏面的人,想了想,開口說道。
“我們下一步,該怎麼辦,眼前這可是絕佳的機會啊。”
“有很多機會,看着是絕佳的機會,但是實際上卻未必。有的時候,看着好像危機重重,實際上平安的很。這中間,可不好說啊。”
雲庭聽着裏面的人的聲音,心裏雖然有些不認同,可是到底也沒有說什麼。
“雲庭,按着年紀來說,我是該叫你一句叔叔的,但是有些事情,我這個小輩不得不說你一句了。”屏風後的人緩緩走了出來,露出那張清麗的面龐來,“嫋嫋這個丫頭,我當初放在這裏,可是跟你囑咐過,要好生看好她的,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雲庭開口說道,“我照顧了嫋嫋這麼久,和自己的親生孩子沒有什麼分別了,上次的事情,算是一個意外。”
“我不管你是意外也好,還是什麼原因都好,我只說,我不想要在看到類似的事情發生了。”
雲庭聞言,將自己嘴邊的話都嚥了下去。
“我知道了。”
對面的人挑起眉眼淡淡的看了一眼雲庭,隨後上前,低聲耳語着什麼。
雲庭聽了許久,面上的表情幾經變化。
“何必要這麼費力,眼下機會就在跟前,捨近求遠,夜長夢多啊。”
到時候怕是回想起來,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說什麼就怎麼做,你別忘了,隔壁的那個人,可是唐冶,當今的天子,是皇上,胡家村的那些人都看到了我們的人去把唐冶帶走了,要是這唐冶出了事,很快就會查到我們的頭上,到了那個時候,又該如何,你別忘記了,唐冶可是有兒子的,當朝的太后和皇后是什麼人,更別說,還有郭家的扶持,就算是唐冶沒有了,我們這麼倉促的情況下,能扛得住朝廷的反撲麼?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有些事情,就是需要時間慢慢的磨的,我們現在還需要一些時間來謀劃,南邊,可是還沒有給消息呢。”
雲庭聽後,臉色依舊不怎麼好。
“我早就說過,胡家村的人,沒有必要留着,直接殺了,以絕後患,我實在是想不通,你爲什麼要專門囑咐手下的人,不許傷害胡家村的村民。”
對面的人轉頭看着屋內的佛像,沉聲說道。
“無辜的人死的太多了,我是真的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