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顧彌葉目光探究，在兩人之間來回掃了一眼，忽然間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麼有優勢了，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他們剛纔說的事情顧潯言不會讓自己知道。
藍兮甯隨便找了個藉口，提前起身離開了，臨走前還不忘給顧彌葉留下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小彌葉既然累了，那就好好休息吧，我聽說你過段時間還要繼續拍綜藝，機會來之不易，你要好好把握噢。”
聽着像是爲了顧彌葉好，落在她耳中卻怎麼聽怎麼不像那麼回事兒，倒有點陰陽怪氣的，說不上來的鬧心。
顧彌葉打了個哈切，不以爲意靠在一旁的沙發上，“好，你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藍兮甯嘴角笑意淡了幾分，目光落到顧潯言身上，卻發現對方正在看着自己，她最後一點流於表面的怒意也盡數收了回去，就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等她離開，顧彌葉那副牙尖嘴利的刺蝟模樣消失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派乖順。
“三叔，”顧彌葉笑眯眯的靠近顧潯言，她輕輕靠在他身邊的沙發上，沒有貿然肢體接觸，“你剛纔跟她在說什麼啊？”
想起藍兮甯說的話，顧潯言沉默了一會兒，面上神色微微有些許僵硬，他側過頭深深看了顧彌葉一眼。
這一眼就讓顧彌葉一顆心涼了大半。
“沒什麼。”不復昨夜的溫情，哪怕連一點生氣都沒有，平淡又冷漠，好像昨天主動跟她溫存一夜的人不是他一樣。
顧彌葉站起身，她渾身還是隱隱發酸，肩膀上的牙印還疼得厲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的緣故，她看着顧潯言都氣的想笑。
“沒什麼？不方便跟我說還是真的沒什麼？三叔，我以爲你有什麼事可以不用這麼瞞着我了，你跟她之間還有我不能知道的事，是嗎？”
顧彌葉是被氣笑的，她不知道爲什麼一夜過去之後顧潯言又後退了一步，回到了原來他們不遠不近的關係裏。
如果是這樣，她寧可昨天晚上什麼也沒發生。
到底有什麼好瞞着她的？顧彌葉不明白，她更不清楚顧潯言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麼東西。
“是，”顧潯言眼眸沉沉看着她，其中含着的深意讓她無論如何也看不懂，“我跟她之間有些事本來就不該讓你知道。”
“你不知道也不會這麼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
他說她無理取鬧？
顧彌葉死死拽着他的領子，連身上的痠痛都忽略不計了，力道大的驚人，她咬着牙，鼻尖眼眶都一陣陣發酸，像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你什麼意思？我無理取鬧，昨天晚上非要拉着我的人是誰？是我主動纏着你要你留下來，還是我主動爬上你的牀？你把話說清楚了！”
兩人挨的很近，鼻尖幾乎能碰到，可面對近乎暴怒的顧彌葉，顧潯言只是輕描淡寫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卻還是能一點一點逼迫顧彌葉鬆開他的領子。
也不全是雲淡風輕，顧彌葉看着他，這句話突然在心裏不合時宜閃過。
也並不全是雲淡風輕的，顧潯言現在看着她的眼神也有情緒。
只是這點情緒，除了冷淡還是冷淡，丟掉漠然還是漠然。
甚至比原來的關係還要僵硬，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
“難道不是嗎？”顧潯言指腹輕輕劃過顧彌葉的眼角，擦去了那一點淚滴，“不是你爬上我的牀，不是你想要的嗎？”
所以從始至終都是她在自作多情咯？
顧彌葉咬着脣，他替自己擦掉眼淚的力道似乎還在，她甚至能感覺到臉上留有的餘溫，冰冷徹骨。
“是，都是我錯了，”顧彌葉深吸一口氣，擡起手蓋住自己的眼睛，強迫自己不再去看他，她微微彎起脣角，嗓音沙啞的好似老嫗，“我以後也不會犯這個賤了。”
“就當是我以前欠你的，我瞎了，顧潯言，你會後悔的。”
她轉身就要走，卻能聽見顧潯言在背後再度開口，他聲音裏夾着笑意，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你沒欠我什麼，以後也沒必要這麼說。”
如果可以，顧彌葉現在就想回去狠狠扇顧潯言一耳光，好讓他聽聽他自己到底都在說什麼東西。
可她不能。
顧潯言說的一句都沒錯，是她犯賤要去倒貼，是她不知廉恥。
等顧彌葉負氣上樓，還能聽到樓上傳來咚的一聲巨響，顧潯言脣角揚起的譏諷幾乎是一瞬間就散了。
他眼神複雜看着樓梯，有時候他以爲自己能看透顧彌葉心裏到底在想什麼。
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的，顧潯言回想起藍兮甯跟他說的話，他知道她沒說錯。
她說，顧彌葉現在對他的感情大概是依賴居多，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沒計較就是因爲她清楚，以後顧彌葉遲早會喜歡上其他人。
如果顧潯言真的要隨着顧彌葉的性子，以後顧彌葉要是有了真的心上人，又該怎麼跟她以後的男朋友說這一段世人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顧潯言坐在沙發上，他只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情已經出乎了他的預料，但他不想去深挖。
離開的藍兮甯回到公司時已經懶得跟芸姐他們做表面功夫了，他們的合約還有半年，到時候就算是芸姐求着她續約她也不可能同意了。
“曉雯，你過來。”藍兮甯向助理招了招手，她靠在椅子上，那副模樣格外疲憊，她揉了揉眉心，而後把目光落到面前的電腦上。
她微博的個人主頁裏，已經有很多人留言罵她了。
曉雯聞言放下手裏的杯子，“怎麼了？”
如果可以，她確實不大願意繼續在藍兮甯手下當助理了，性子陰晴不定不說，事情還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