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之便控制起境界來。
他並未打算用聖人境的實力。
同爲超凡境的水平。
心念一動，陸長之手中，出現一柄長劍。
陸淵見狀，當即動手，一步踏出，整個人速度驟增，直襲而來，所過之處，虛空爆鳴。
陸長之心思集中，頃刻間，原本動若脫兔的陸淵，在陸長之的全神貫注之下，速度呈現的減緩起來。
雖然平時並不修行，但喫過的東西，收過的徒弟，弟子的努力，全然都不是擺設。
只一瞬間，陸長之便如本能一般，涌現出諸多種反應的傾向。
或退或躲，其後將如何，如在瞬間總覽。
並未選擇躲避，而是直接迎了上去。
兩人的身影，瞬間交戰在一起。
而在陣禁之外，天寶閣一行人，則皆是在乾等着。
即便是以他們的實力，也無法感知到陣禁之內的狀況，如今唯一的選擇，就是在這裏等到結束。
“主事，陸淵前輩，如今是什麼境界了？”
孫毅出聲詢問道。
被叫做主事的那位天寶閣強者，輕輕搖頭：
“他如今也在隱藏着真實境界，不過，按照當年的說法，他很可能已經踏入聖皇境。”
“聖皇。”孫毅感慨一聲，看向陣禁所在，道：
“那主事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切磋，結果會如何？”
“很難估計。”主事搖頭：
“若陸淵以聖皇境實力出手，自會立刻取勝，但就從他的態度與作風來看，決然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而這少年，若真是那陸陸陸的後人，必然也會存在一些變數，是勝是敗，難估。”
頓了頓，其目光向孫毅看來，道：
“你與那少年之間，關係如何？”
孫毅想了想：
“在許多方面有所示好，但效果如何，我也無法有確切的判斷。”
主事點點頭：
“今日之後，無論此戰勝敗，加倍示好。”
天寶閣有自己的尊嚴與身份地位。
但對於真正有潛力成長爲一方強者的天驕，身份地位也不必太過在意。
多個朋友多條路。
兩人交談之間。
陣禁之內。
陸淵心中，卻有些不太平靜了。
眼前這小子的實力，竟比他預期的要強，甚至，要強大的很多。
十八歲的年紀，能夠到超凡境的這種程度，二十之內成聖人，如此成就，必然能將突破聖人的年齡記錄，大幅提前，達到前無古人的程度。
而相比於這些，更讓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的是眼前這少年所呈現出來的整體素質。
一般來說，修行本質上就是一條越走越窄的道路。
初入修行，各方面都能接觸一番，甚至能夠做到並行不悖，因而最開始修行不會有太多的區分。
而隨着修行的深入，則會開始逐漸進行區分，或主要修習法術，或主要修行器物、亦或是主要修行肉身等等。
一個方面想要深挖，達到一定的程度，所需要付出的時間與精力，都是驚人的。
而一個修行者的時間與精力都是有限的，最寶貴的修行時間，不過只是青春年華與百歲以內，同時兼顧多個方面，極容易在時間與精力的分配上，左支右絀，捉襟見肘。
但那終歸是少數，大多數人，要麼皆是兩方面都是半吊子水平，要麼就是撞到南牆再回頭，卻發現爲時已晚。
然而眼前這個少年......
他試探了一波。
肉身很強，必然煉過體，水平還不低。
速度很敏捷，修習過身法，對御空掌風的掌握，很是出色。
單從反應與應對的從容來看，意念必然是極爲強橫，否則不足以支撐如今這般高頻的交手，甚至還顯得有些遊刃有餘。
甚至，對方的法術造詣，也有些不可思議，法術的施展，速度竟絲毫不差於身法。
“這真只有十八？”
陸淵越交手越有些難以相信。
他懷疑對方是編了個年齡在騙自己。
不說別的，就這種多方面齊頭並進的修行狀況，一般人，乃至天才，別說十八，就是八十，八百歲只怕都達不到這樣的程度！
而最讓他不好確定，並且也是最感到心驚的，是在這短短的交手時間裏，對方所展現出來的交戰意識的提升速度。
提升太快了，一開始還顯得有些生澀，但緊接着就是大跨步的提升。
要知道，他如今境界雖限制，但這些作戰的本能與意識，卻都沒有太大的限制。
而這些，是他這麼多年，無數此交戰、學習、琢磨才積澱下來，同境之中，憑藉這些，足以使它有立足之地。
然而對方的這些，竟讓他隱約有種，全然不弱於自己的感覺。
至少從眼下的從容與進度有度的感覺來看，的確是如此。
可這本身，實在太過匪夷所思。
他修行這麼多年才積累下來的，竟然，沒有與對方拉開太大的差距？
如果是在交戰中現學，那這學習能力，簡直可以用不可能來形容。
事實上，對陸長之而言，如今的確有些現學現賣的意味。
這些交戰的意識，大都藉助系統，從秦璃那裏獲得。
不過有歸有，用是用，總歸還是兩件事，並且要結合自身特點，予以調整。
這其實是個學習的過程。
對陸長之而言，如今這場交戰，不得不說是史無前例的勤奮。
大半夜不睡覺，瘋狂完善提升自身交手能力。
此外，他還確定了兩件事。
其一，就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隱元峯上，年齡最大的，恐怕非秦璃莫屬，真實年齡怕是至少得千歲往上。
其二，秦璃以前的對手，怕是後腰沒少遭罪。
愛做什麼的最好關注什麼。
這交手了一會，他已是數次關注到，有數次機會出現，可以閃身對着陸淵後腰的位置給上勢大力沉的一下。
不過，考慮陸淵的體驗，他並沒有這麼做。
但也不得不讚嘆，秦璃所提供的交戰經驗，當真不簡單，乃至於如今跟陸淵交戰，都全然沒有任何落於下風，反而足以支撐他去發現陸淵存在的一些問題。
也難怪，顧辰會經常去找秦璃切磋，儘管，是輸是贏都由秦璃掌控。
正想着，這時，陸淵的動作卻是忽然一止，目光看來。
“前輩，怎麼了？”陸長之問道。
陸淵看着陸長之，神情凝重：
“你已入了聖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