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外套,臉上還帶着勝券在握的笑意。
看見傅明深下車,也難得主動過來和他打招呼。
“小傅的標書準備得怎麼樣啦?”
傅明深臉上的表情十分客套並不熱絡。
“我已經盡了我能力範圍內最大的努力,剩下的就交給天意吧。”
聽了他的回話,秦中泰只想冷笑。
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傅明深口中的天意有用,還是他手裏的這份標書有用。
競標開始後,秦氏的人率先解說完了自己公司的計劃,秦中泰果然看見了身後傅明深臉上覆雜的神色。
得意地哼笑一聲,他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是誰泄露了他的機密。
可是下一秒,主辦方的負責人就微微皺起了眉頭,向秦中泰發問。
“秦總,你們的設計我們覺得十分不錯,可是你們公司策劃部上上下下這麼多人。”
“包括您在內就沒有發現其中一項數據出了錯嗎?”
秦中泰心中一緊,當時的時間十分緊迫,他們只來得及粗略地看了一眼傅明深的計劃,就替換成了自己的。
哪有時間去仔細看看數據有沒有出錯?
更何況,他拿到的是傅氏的最終版,他們出錯自己怎麼沒有查出來?
除非...
秦中泰下意識地看向了傅明深的位置,那人果然一臉得逞的笑意,朝他點了點頭。
果然是他們合起夥來騙他的!
秦中泰瞬間怒火中燒,只是他和寧芙的合作合作沒有第二個人在場爲他作證。
更何況這件事本來就不光彩,他怎麼也不能開口。
看着秦中泰臉上不停變化的顏色,傅明深“好心”幫他解釋。
“有可能是秦總團隊的設計或者是...”
一向在商場上的能言善辯的傅總此時竟然有些詞窮。
拙劣得像是爲了秦中泰找藉口一樣。
主辦方顯然也看出來了,“傅總您不用幫他找藉口。”
“這麼大的錯誤如果在策劃過程中都沒有人發現,如果不是能力和態度有問題。”
“那麼就是方案到底是不是該公司自己做出來的呢?”
秦中泰的臉色煞白,面對着他犀利的眼神有些無措。
只能硬着頭皮承認下來是公司內部的失誤。
“我們策劃的全程肯定都是沒有問題的。”
“只是我們最後的文字工作是交給了臨時的工作人員,估計是他們在彙總整理的時候出了錯誤。”
面對着秦中泰如此蒼白的解釋,主辦方顯然是不相信的。
只是爲了不影響後面的公司競標,現在也只能暫且作罷。
只是傅明深和秦中泰的心裏都明鏡一樣,秦氏是不可能拿下這次項目了。
競標結束後,傅氏成爲了現場表現最好,方案也最好的公司。
洗手間裏,傅明深不緊不慢地用流水衝着手,卻被身後的力道拽到了一邊。
“傅明深,是你們合起夥來算計我的!是不是!”
看着滿面怒容的秦中泰,傅明深十分平靜地盯着他。
“秦總說的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
傅明深挑了挑眉梢:“哦?那這麼說,秦總是承認你偷竊了我們公司的資料?”
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的秦中泰默默地鬆開了自己的手。
還不忘回頭看了一眼有沒有人過來聽見兩人的這番對話。
傅明深看着他這副心虛的模樣,正了正領子眼中滿是森冷。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真相,那我也不必再瞞你。”
“其實是你的好兒子傅聞告訴我的。”
“否則我還真不知道寧芙已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背叛了我。”
說完還像是怕他不信,把當時兩人談話時候的錄音拿了出來。
等到傅明深離開了以後,秦中泰才臉色陰沉地反應過來。
“傅聞那個王八蛋。”
“老子讓他和他媽免於流浪街頭,他就這麼報答老子?”
秦中泰點點頭,臉上的表情陰森得讓人害怕。
傅明深從公司出來的時候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在車裏接到了何朗的電話。
“何老?您怎麼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對面的老人聲音中氣十足:“你個臭小子,我給你打電話怎麼啦?”
“我可是聽說了你現在有個可愛的女兒,我來雲城是爲了看小姑娘,你可別自作多情。”
傅明深笑了笑:“那您來的可是真不巧,她現在在京城的外祖家。”
“下次有機會,我帶着她和寧芙一起去看您。”
一提到寧芙,何朗有些神神祕祕地壓低了嗓音:“你和那丫頭現在還在一起呢?”
傅明深不想瞞着老人,只是說他們現在關係不錯,只是還沒有復婚。
電話那頭的何朗嘆了口氣:“我早就看出來那丫頭命運多舛,沒想到你們倆還是一段孽緣。”
本來傅明深對這些東西都是不相信的。
可是經過了前幾天的事,他現在莫名覺得有些事確實沒有辦法用科學解釋。
“何老您現在在哪?我有點事想問。”
傅聞回到秦家後,果然不出所料,秦卓別說讓他進公司。
他回來已經快一週了,秦卓根本就沒有回過秦家。
不過在他看到秦氏競標失敗的消息,還是忍不住高興起來。
看來傅明深還是夠格去做秦中泰的對手。
還真沒讓他失望。
劉芸芸過來送水果的時候,臉上的擔憂難以掩飾。
“小聞,你跟媽說實話,是不是你在公司犯了什麼錯?否則你秦叔叔怎麼讓你回來了?”
傅聞看見母親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就覺得心疼。
“媽,我什麼也沒做錯。”
“錯了的是他秦中泰。”
“可是我們母子現在寄人籬下,根本就沒有說不的權利。”
“不過你放心,我現在不能扳倒他,不代表我以後不行。”
“我再也不會讓你受他的委屈,我要讓他付出比你受到的那些,更慘痛十倍的代價。”
劉芸芸聽了他的這番話沒由來地有些心慌。
可是她再問,傅聞怎麼也不肯再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