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嶺南打工那些年 >第76章 阿琳的眼淚
    我在新店開張的前兩天才知道雯雯姐姐的名字:“琪琪”,之前都是一直跟着雯雯喊“姐姐”!是否真名,沒有必要去糾結。

    只是聽雯雯講過關於姐姐在四川老家的過往。

    琪琪是她們村裏爲數不多的高中生,就差3分考上中專。畢業後父親人託人寶託寶,在村裏小學謀得一民辦老師的位置。

    那時候,琪琪剛畢業,很少做農活,皮膚自然細嫩得似豆腐花;加上生性活潑,特別愛笑,的確惹人喜歡。

    不久,就被村裏的支部書記給盯上了;要知道,那時候村支書是本地“蹬一腳、地三搖”的人物,黃土都要管三尺深!

    牛掰吧!

    半年後,村支書以“可以幫忙轉公辦老師編制”爲誘惑,幫不諳世事的琪琪完成了人生的階段性跨越。

    儘管事情做的很隱祕,結果還是被村支書的“黃臉婆”發現了蛛絲馬跡,被打得鼻青眼腫,頭髮都扯掉不少。氣得一向好面子的老爹差點喝了農藥!

    琪琪肯定是在家裏呆不下去了;村支書還算有點良心;爲了給琪琪一個交待,託在惠州部隊服役剛好回家探親的外甥將琪琪偷偷帶了出來;起初是在部隊招待所做服務員,半年後,和招待所的兩個老鄉姐妹去ktv做了小姐,開始了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夢幻生涯。

    把雯雯帶出來則是1年前的事了。也是琪琪把妹妹介紹給永成廠的老闆,還得到了1000港幣的大紅包!那時的雯雯剛從老家出來,含苞待放!

    琪琪不愧是做過老師的文化人,給店起了個極富詩意的名字:“睡蓮花開”!

    睡蓮本是多年水生草本,晝開夜合,花瓣顏色大多與荷花相似,尤以奶白和紫色居多;花期7-10個月,自古與荷花一樣被視爲聖潔美麗的化生。

    唐代大詩人李白更是賦以“日照新妝水底明,風飄香袂空中舉”的讚美,想必詩仙當時也是醉臥蓮塘邊,佳人擁在懷!

    把店裏的小妹比喻成盛開的睡蓮,意境悠遠而綿長;美麗固然可以沾上邊,而聖潔呢?虧琪琪想得出!

    既然冠以睡蓮,想必琪琪在人員方面自有安排。

    果然,在開業的前一天,琪琪在一家新開的四川風味樓定了個大包間,全是清一色的美女,共有12個,每一個都是足以吸爆男人眼球,勾走男人魂魄的的水準!而且都是一口川腔!與阿昌和阿雲手中的小妹相比至少要高出半個檔次!

    難怪雯雯早就給我喫定心丸,說小妹不用我操心;可見琪琪姐妹倆在圈子裏的號召和影響力,集結號一吹,美女便雲集!

    自古就有:“少莫入川,老莫如廣”一說;有這麼一羣足以摧古拉朽、毀城拔寨的“娘子軍”,不賺錢都難!

    最後進來的一位確實讓我大喫一驚,竟然是永成廠前臺文員阿琳!

    難道阿琳和琪琪姐妹認識?也將被姐妹倆拖下水嗎?

    我心裏直迷惑。

    阿琳的容貌在永成廠也算得上是“廠花”級別,但與在座的姐姐們相比,還是遜色不少,只不過是多了一份清純。

    “輝哥!怎麼是你呀?這麼巧的!”阿琳一見到我就直呼,只是比平時少了一份歡快,眼神中多了一份慌亂。

    是啊,阿琳做夢都不會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我。

    “怎麼?你們認識?”琪琪也是有些奇怪。

    “他們之前是廠裏的同事,只是我沒有告訴輝哥。”雯雯連忙告訴姐姐。

    “阿琳是我表妹,舅舅的女兒。”雯雯又在耳邊悄悄告訴我。

    “也準備將她招過來嗎?”

    “嗯!她已經急辭工了。”

    聽雯雯一說,我忍不住瞄了阿琳一眼。

    我還能說什麼呢?人各有志!只是爲阿琳感到惋惜!

    在開張的第二天下午,阿琳就當着我的面被琪琪介紹的一個本地老闆帶走了;上車前,阿琳還回頭看了我很久;從她的眼神裏,我看得出她是多麼希望我把她留下來,將她神聖的人之初心甘情願地奉獻給我!

    但我還沒有墮落到如此腐朽的程度!

    到晚上十點多,阿琳才被醉醺醺地送回來;看來那個頭髮梳得油光閃亮、叼着雪茄的中年老闆很是滿意,離開前還在琪琪臉上捏了幾下。在雯雯的攙扶下,她沒有再看我一眼,就直接上了頂層的宿舍。

    下來後,雯雯悄悄告訴我,那老闆給了阿琳2000元,還給琪琪封了1200元的大紅包!

    那些年,隨着開放節奏的不斷加快,本地老闆賺錢的機會也越來越多,也就更加迷信處子之身是財運的象徵,便不惜花重金去尋覓那些能滿足自己發財夢的年輕女人!尤其是對廠妹情有獨鍾,因爲,廠妹乾淨!

    我就認識兩個老闆,每次去澳門賭城前,都要挖空心思見到血色;回來後必有收穫。

    邪乎?!

    第二天中午,阿琳下來喫飯後,把我拉上二樓的客房,硬是抱着我邊哭邊說:“輝哥,你當時爲什麼不把我留下來?那個男人爲什麼不是你?!”

    我無言以對,只是不停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是你自己的選擇,我還能說什麼呢?即便是妾有意,可郎無心啊!

    從此,阿琳的清純不再!她還很年輕,等待她的將是腳下漫漫紅塵路!

    雯雯姐妹倆一個負責下午班,一個負責晚班;遇有各自的熟客約過來,也會親自上陣作陪;只是每次看到雯雯帶人上樓,我心裏確實不是滋味,畢竟,她是我的女人!

    窩囊歸窩囊,只要能賺到錢,蘿蔔拔走了,泥巴總還在!想得通!

    那時候,男人在休閒場所當經理,自己的女朋友或是老婆輪牌上鍾,也不是什麼怪事。其目標只有一個:等到存摺上的數字達到預期,就一起回家;反正老家的人又不知道錢的來路!抖落紙面上的灰塵,照樣還是流通的人民幣!至於兩人睡在一張牀上,心裏是何感受,只有自己知道!

    我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店外或坐,或遊蕩,或是在隔壁茶葉店裏陪老闆喝茶聊天;髮廊畢竟地方小,不比桑拿城,若是有男人待在裏面,結伴過來的客人無所謂,而獨自進店消遣的客人會很不自在,總覺得自己的祕密被同性發現了極不光彩!

    開業這幾天,生意超級火爆,經常性的出現店裏空無一人;店門口的黃色霓虹燈直照到天明。

    在每天都有上千元的進賬中,我和雯雯姐妹都心裏狂喜,卻渾然不覺到淡水的那邊的報復已悄然降臨!而且帶着濃濃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