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山頭上出現一個火堆,上面架着一隻經過處理的雞。
不一會,雞皮表面泛起金黃色,肥油滴下,濃香四溢。
哧溜!
小白狐嗅嗅鼻子,兩眼霎時一亮,緊緊盯着烤雞,伸出粉嫩舌頭,捲起一絲口水。
“呵呵!”
它這副饞鬼相,讓楊勝莞爾一笑。
“別急!還欠缺些許火候!”他擡手示意。
後者彷彿明白其意思,如狗子一般老實半蹲在地,只是一對漆黑小眼神目光炯炯盯着烤雞,口水直流。
“哈哈!”這看得楊勝笑出聲。
又快過去一刻鐘後,火堆熄滅,他上前撕下一隻雞腿,淺嘗一口後,微微點頭。
“喫吧!”然後將剩下的丟至小白狐狸身前。
“嗷嗚!”
香氣撲鼻,後者再也忍不住,直撲上前,開始大口朵頤,渾然一副餓死鬼投胎模樣。
楊勝則拿出一壺靈酒,用雞腿下菜,慢悠悠地品味。
“嗚嗚!”
似乎從未嘗過如此美味,小白狐狸狼吞虎嚥幾口,就幾乎將整隻雞喫下肚子。
它舔舔舌頭,一臉滿足。
緊接着,其小鼻子一動,一雙小眼神又落在酒壺上面,充滿期待。
“你個小饞鬼!”
見其如此,楊勝不禁笑罵。
然後翻手拿出一個酒杯,倒入少許青色靈酒,放在前者身前。
它躊躇幾許,伸出粉嫩舌頭,小心翼翼嘗試。
一瞬間,醇香味瘋狂刺激味蕾。
“嗷!”
與之前的烤雞一般,如同打開新世界的大門,小白狐狸兩眼瞪得溜圓,迫不及待開舔。
轉眼間,酒杯就見底。
它卻意猶未盡,又擡起頭來看着酒壺,目光閃爍着渴望之色。
“還是個小酒鬼!”
楊勝樂了,立馬又給它盛滿滿一杯。
“嗝~”
又過去半刻鐘,喫飽喝足的小白狐狸挺着圓滾滾的肚子,趴到楊勝懷裏,雙眼眯起,時而伸個懶腰,打着哈欠,悠閒而愜意。
沒過多久,它便懶洋洋入睡,打着呼嚕。
“敢情還真將這裏當成窩了?”
這讓楊勝忍不住翻個白眼,嘴角卻是勾起一抹笑意。
他不由自主伸出手,輕輕撫摸着胸前的毛茸茸小腦袋,目光柔和,又帶有絲絲親切。
……
“嗷嗚!”
小狐狸似乎喝醉,直到翌日清晨,才搖晃着腦袋徐徐醒來。
一睜開眼,其便與楊勝四目相對。
然後在它那疑惑的注視下,後者伸出手指,朝其額頭上輕輕一點。
小狐狸兩眼剎那呆滯,緊接着恢復光芒。
與剛纔相比,它的眼神靈動三分,更具感情色彩。
成功了?
楊勝眉頭皺起。
這是他首次點化野獸。
“嗷嗷!”
這個時候,小狐狸朝他小聲叫着,同時還輕輕揮動爪子,儼然在打招呼。
楊勝眸子微動,直言:“我給你取個名字如何?”
“嗚嗚!”後者聞言,如小雞啄米般連連點頭,表情有些興奮期待,反應與一個孩童無異。
“呵呵!”
見此,楊勝頓時笑了。
看來他點化成功,這隻小狐狸成功開啓靈智,雖然依舊不能說話,卻能輕易領會他的意思。
掃一眼它那圓滾滾的體型,楊勝摸着下巴想了想,笑着說:“你長這麼胖,像個圓球,不如就叫小圓?”
後者一聽這話,當即高高舉起爪子,嗷嗷直叫以示抗議。
“不喜歡?”
楊勝眨眨眼,疑惑開口:“不覺得小圓這個名字很可愛?”
小狐狸聞言眼睛發亮,如他一般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後,重重點頭。
一說可愛就答應了?
楊勝只覺好笑。
“我準備下山,前往人類聚集的城市,你要不願意跟着,可以留在這裏!”他站起身來,如此說道。
聽見人類城市,小圓脖子下意識一縮,陷入猶豫當中。
身爲野獸的它,對其餘人類天生戒備。
“嗷嗚!”
沒過一會,它突然擡起頭來,朝着楊勝叫出聲,同時還揮舞着兩個爪子。
他驚愕一瞬,旋即詫異道:“你想讓我抱着去?”
小圓點點頭。
“你真當自己是小公舉麼?”楊勝無語。
“嚶嚶!”它小鼻子一皺,趴在地上,兩個前爪子縮成一團,模樣有些委屈巴巴,像個撒嬌不成的小女孩。
楊勝不禁啞然失笑。
“來吧!”
他蹲下身來,敞開雙臂,面帶親切笑容。
“嗷!”小圓瞬間恢復精神,四腿一蹬,穩穩落入他懷裏。
就這樣,楊勝抱着它,走下山去,然後來到天明城。
抱着狐狸上街,他即便有易容過,也屬於街上最靚的仔,頻頻吸引注視。
面對一羣形形色色的人類,小圓起初還有些怕生,緊緊蜷縮在楊勝懷裏,只敢稍稍露出一個腦袋,兩個小眼神不住張望四周行人,緊張中夾雜着好奇。
不過在楊勝的溫柔安撫下,它很快就適應,變得大膽起來。
“嗷?”
路過一燒肉攤位時,小圓的鼻子立馬開始發揮作用。
“嗷嗚!”指着攤位上的雞鴨魚肉,它兩眼放光,連連發出興奮叫聲。
其這副喫貨模樣,不光讓楊勝感到好笑,還引得不少路人投來視線。
“好可愛!哈哈!”
“我也想養一隻!可惜沒錢!”
“這頭豬還喫肉?”
“兄弟……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這是一隻狐狸?”
“……”
四周傳來的話語,讓小圓鼻子皺起。特別是聽見豬這個字,它瞬間炸毛,回頭瞪着那個說話的人,一陣齜牙咧嘴。
“咦?這畜生莫非能聽懂我說的話?”
“這狐狸成精了?”
“夭壽了!畜生能聽懂人話!”
這一幕,讓周圍人嘖嘖稱奇。
這讓小圓越發不滿。
“好了!”
見此,楊勝伸出手,笑着安撫。
雖說一口一個畜生,可這些凡人沒有惡意。
“嗚嗚!”
感受到頭頂的溫暖,小圓陡然安靜下來,老老實實依偎在他懷裏,雙眼微眯,似在享受。
“好聽話的狐狸!”
“愛了!”
周圍人見此,頓時羨慕不已,一些女子更是兩眼冒着小星星。
“這位公子,這小狐狸能否轉讓?價錢隨你開!”有富貴夫人甚至當場拿出一張銀票,提出交易。
小狐狸聞言渾身一顫,頓時緊緊抓住楊勝胸口衣領,神色十分不安。
“不賣!”他毫不猶豫便拒絕。
“這可是一百兩銀子!”富貴夫人嘴巴微張,滿臉驚訝。
其餘人同樣感到不可思議。
對此,楊勝微微一笑,摸着白狐狸的頭,正色直言:“小圓可是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