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員過來後,火勢漸漸被撲滅,客人們被連夜安排到山下的酒店住宿。
一路上,墨景涼緊緊抱着蘇妙妙,眸光一直穩穩落在她的面孔上,一刻未曾移開。
蘇妙妙一直高燒着,短暫的甦醒後,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她被墨景涼捧爲手心珍寶的樣子,讓同行的很多女士都很羨慕。
山道有些顛簸,蘇妙妙途中被顛醒了,睜開眼眸,眸光輕輕流轉在他俊臉上。
當她發現他俊臉有些蒼白時,才注意道他穿得很單薄,連西裝外套都沒穿,凍得呼吸都急促了起來,卻一直緊緊抱着她。
她迷迷糊糊之中,有些心疼道:“這麼冷的天氣,你怎麼……外套也不穿?”
墨景涼垂眸,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沒穿外套,他輕描淡寫解釋:“出門買藥走得急,忘了。”
蘇妙妙聽了,心絃被觸動,眸光暖暖的,盈盈的,“你是不是傻?爲了買藥,連外套都不穿?”
墨景涼幫她拉緊身上的毛毯:“不傻,這是我作爲好老公應盡義務。”
大巴車上上的女士們,都忍不住驚歎:“美女,你太幸福了……”
“你老公簡直太寵你了……”
“你老公衝進大火裏救你的樣子,實在是太帥了……”
蘇妙妙有些害羞了,臉頰後了,不着痕跡往他懷中貼了貼。
墨景涼看着她害羞的模樣,脣角忍不住微微上揚,這一瞬間,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口處落下了一顆種子,這種種子慢慢地生根發芽,然後長成了參天大樹。
蘇妙妙低低誇道:“她們說的沒錯,你今天的確蠻帥的。”
墨景涼傲嬌道:“你都嫁給我這麼久了,現在才誇我帥,會不會晚了點?”
蘇妙妙又小小聲道:“帥是挺帥的,就是……有點太臭屁了點。”
墨景涼悄無聲息地在她腰肢上捏了一把,壓低聲音道:“看在你生病的份上,我不跟你一般見識。”
蘇妙妙閉着眼睛,甜甜地笑了。
倆人在山下酒店住下後,墨景涼第一時間給蘇妙妙燒水,喂她喫退燒藥和消炎藥。
蘇妙妙吃了藥後,迷迷糊糊睡去。
墨景涼隔一會就來幫她量一下體溫,她的燒還是沒退,他又一遍一遍地幫她輕擦額頭和腋下,幫她物理降溫。
天亮後,蘇妙妙的燒終於退了,她身子仍然有些虛弱,睫毛輕顫着睜開眼眸。
當她看見墨景涼趴在她牀邊睡着後,微微錯愕,他一直這麼守着她嗎?
墨景涼手裏還拿着毛巾,側臉上還沾着一些黑灰,下巴冒出了青色的鬍渣。
她錯愕之餘,心底一陣陣感動襲來,像是春雨般潤物細無聲。
墨景涼的另一邊還放着一隻鬧鐘,電子鬧鐘被設定爲二十分鐘鬧鈴一次。
蘇妙妙瞧見鬧鐘上面的設定後,輕輕伸出小手,試圖把鬧鐘關掉。
可鬧鐘這個點突然響了起來,鬧鈴聲音很小,可墨景涼還是一下子驚醒了,整個人像是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蘇妙妙卻是握住他的大手,衝他眨巴了幾下眼睛,“我已經不燒了。”
墨景涼這才注意到她醒了,用體溫表幫她量了體溫,確定她不燒後,終於鬆了一口氣。
蘇妙妙看着眼前這一張黑臉後,好心情的揶揄道:“黑炭先生,早上好。”
墨景涼無奈地看了她一眼,“黑炭太太,你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蘇妙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果然摸到了一手的黑灰,她掙扎着起牀:“我要去照鏡子。”
墨景涼扶着她,來到洗手間。
當兩人看見鏡子中的彼此後,又側眸看着現實中的彼此,隨即兩人都忍俊不禁的笑出了聲。
墨景涼嘆息了一聲,眸底閃過一抹戲謔,淡淡開口:“我怎麼就娶了你這麼醜的老婆呢?”
蘇妙妙白了他一眼,“你現在後悔也來得及,民政局約不約?”
墨景涼一記冷眸掃來,不容置疑道:“不約!雖然你醜是醜了點,不過我能忍,在我的世界裏只有喪偶沒有離異。”
蘇妙妙看着他誠摯的眸光,突然問了一句:“墨景涼,你是不是智商有所退化了?昨晚上我雖然燒得迷迷糊糊的,但我聽到邊上有人議論,說你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救我,你說你是不是傻?當時的情況那麼危險,你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
墨景涼淡淡擰眉:“你這個問題簡直不可理喻,難道就因爲有危險,我就可以不管你了?你是我的妻子,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應該不顧一切去救你。”
蘇妙妙聽了之後,黛眉微微皺了皺:“墨景涼,爲何你會把這一切都說成理所當然,你怎麼跟正常人不一樣啊?”
墨景涼微微疑惑:“正常人是什麼樣的?”
蘇妙妙想了想,回答:“正常人都應該說,因爲我愛你,所以會不顧一切去救你,我不怕犧牲我自己,只怕會失去你。這些話一般都會讓對方很感動的,你倒好,這麼輕描淡寫說成了理所當然……”
墨景涼突然出聲打斷她:“你剛纔說什麼?重複一遍?”
蘇妙妙愣了兩秒,回答:“我剛纔說這些話一般都會讓對方感動的……”
墨景涼繼續打斷她:“再前面一句。”
蘇妙妙又努力回想了幾秒,“再前面一句說的是……所以會不顧一切去救你,我不怕犧牲我自己,只怕會失去你。”
墨景涼:“再再前面一句。”
蘇妙妙又垂眸,想了幾秒:“因爲我愛你?”
墨景涼:“把前面兩個字去掉。”
蘇妙妙重複了一遍:“我愛你?”
墨景涼滿意頷首,眸光深情底看着她。
蘇妙妙這才驚覺自己被套路了,她有些尷尬地抽了抽脣角,推了墨景涼一把:“你這個壞蛋,居然套路我?”
墨景涼卻是順勢將她拉到懷中,霸道地吻上她的紅脣。
蘇妙妙驀然睜大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