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急着斬殺這羣人。
而是就那麼手持長劍,不緊不慢的跟在這些傢伙的後面。
“一個…”
冷漠的聲音響起。
噗!
一個身影倒下!
“兩個…”
噗!
…
沒一次揮劍,必然有一人倒下。
或被斬斷腰肢,或被劃破脖子。
所過之處,是一隻只血淋淋的腳印。
觸目驚心。
“不,不要,不要殺我,求……唔!”
“楚嵐,你,你這個惡魔,你定不得好死……唔!”
…
看着屬下一個接一個倒下,白會長徹底慌了。
眼看就快輪到他了,前方突然走來兩人。
“咦,這不是會長大人嗎?你這是?”
“王隊長,你們來得正好,那小子瘋了,見人就殺,趕緊制止他!!”
白會長如同見到救命稻草一樣大聲求救起來。
他這一吼,也瞬間引起了街上其他人的注意。
等見到背生雙翼,渾身纏繞着森然黑氣的楚嵐,以及他身後那一具具屍體後,所有人色變。
“天吶,這是怎麼回事?”
“你沒聽見白會長說嗎?那小子瘋了!”
“瘋子我見過,可長得跟怪物一樣的瘋子,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啊!”
“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沒看見連白會長都不是對手嗎?咱們還是趕緊找地兒躲起來吧!”
…
議論聲中,行人飛快散去。
但其中也有少部分武者,隨剛纔那兩人一起,朝楚嵐衝了過去。
“小子停下,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趕緊棄檢投降!”
對此,楚嵐只是嘴一咧,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隨即身影一閃而逝。
等再次出現時,已經在那些人的身後。
至於這羣傢伙則是保持着向前衝的姿勢一動不動。
良久,才齊齊倒地。
上半身與下半身分裂,鮮血流淌。
死得不能再死。
眼見這一幕,險些沒將白會長的魂給嚇跑。
“瘋了,瘋了,楚嵐,本會長警告你,你要是敢殺我,整個武者協會都不會放過你的!”
此刻的楚嵐,由於殺了太多的人。
身上除了濃郁的魔氣外,更是多出了濃郁的血腥之氣。
簡直就跟從地獄走出來的魔鬼無異。
“尊敬的會長大人,你剛纔的話,我原封不動的還給你,殺我家人,今天休想活着離開,就算天塌下來,也阻止不了我殺你,去死吧!”
話音中,楚嵐一步步朝白會長走去。
“不,不要…”
在他恐怖的殺機面前,白會長雙腿一軟,直接就一屁股癱坐在地。
而就在這時,天際突然傳來兩聲大喝。
“孽障,還不住手?”
隨着話音落下,兩名老者至天而降。
在遠處,依稀能看到還有不少人朝這邊飛奔而來。
“兩位閣老,你們來得正好,楚嵐這小子徹底瘋了,見人就殺啊!”
“行了,就算你不說,我們也看得見!”其中一名老者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然後又纔看向楚嵐道:“年輕人,你可知世上有因果?你如此枉造殺孽,就不怕遭報應?”
因果?
報應?
“哈哈,簡直可笑!”
“我殺他們就要遭報應,那他們殺我家人的時候呢?”
旋即面色一沉:“今天,誰攔我殺他,我就殺誰,不行你們就試試!”
“哼,簡直反了天了,真當天下無敵了不成,所有人聽令,將此人拿下!”
此時,遠處那些人也全都趕攏。
全都是武者協會的武者。
在閣老的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奮不畏死的朝楚嵐衝了過去。
“看來你們都是要阻攔我了?”
“行,今天我就大開殺戒!”
楚嵐眼中戾氣暴漲。
龍紋劍一擡,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一場血腥殺戮就此展開。
……
今日的夕陽異常紅豔。
紅得像鮮血,紅得近乎詭異。
原本繁華的彭縣,此刻已然淪爲地獄之城。
放眼望去,滿目的紅色,滿街的屍體。
老人,小孩兒……
而在高高的城牆之上,一道孤獨的身影矗立。
他背生雙翼,穿着一件黑色鎧甲。
手中的長劍,還有鮮血滴落。
“我,都幹了些什麼?”
看着自己的手,楚嵐失神喃喃。
“我剛剛是殺了全城的人嗎?”
“爲什麼?爲什麼?”
“我不過就是想替小妹跟母親報仇而已,怎麼會殺這麼多人?”
“難道我真的已經徹底入魔了?”
“不,不,不會的,我是人類,徹頭徹尾的人類!”
楚嵐低喃的聲音越來越急促。
而後竟然抱着頭嚎叫出來。
就在這時,一道模糊虛影憑空出現在他面前。
“小子,現在心裏感想如何?”
“如果再給你重來一次的機會,你會如何選擇?”
神祕人淡淡開口。
“重來一次麼?”
“我會怎麼做?”
“難道要眼睜睜看着小妹跟母親死在面前而無動於衷?”
“不,我做不到,做不到!”
“等等,你是誰?”
“說,是不是你搞的鬼?”
楚嵐恍然驚醒,頓時沉聲喝道。
神祕人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然後輕輕揮手。
頓時時空變幻。
等再次回過神來時,楚嵐就發現自己站在一面古樸的鏡子跟前。
放眼看去,裏面是一張佈滿冷汗的熟悉面孔。
所有記憶,宛若潮水般涌現出來。
終於,楚嵐想起了自己是誰,這是什麼地方。
“剛纔的一切只是幻覺嗎?”
“可爲什麼一切都這麼真實?”
楚嵐愣愣的盯着自己的雙手。
依稀間,他彷彿還能看見沾滿雙手的紅色。
這時,那個神祕身影再次出現。
“什麼是真實?什麼事虛幻?”
“古往今來,沒有任何人能夠給出準確的答案。”
“最主要的就是看你自己怎麼想!”
呼!
楚嵐猛地轉身。
“你到底是什麼人?”
“你既然能走到這裏,那想來我們已經見過面了!”
神祕身影淡淡說道。
“你是司嵐博?”楚嵐皺眉問道。
“不錯,我就是司嵐博,但準確來說,是那傢伙臨死前,留在這裏的一縷神識,等任務完成,也就到了我徹底消散的時刻。”
司嵐博平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