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號原石，重達六百公斤，是典型的黃松皮，質地輕透，通常這種石料都是出貨的好原石，可是此刻秦經理卻難以接受。
六百公斤的石料廢料佔了一半就算了，而且裏面上等翡翠幾乎沒有，整塊石料徹底垮了。
要知道剛剛沒切開的時候許多老闆都十分看好，手電照射進去透光性極好，幾乎許多人都認爲有貨，可是結果並非如此。
一億三千萬的石料，切出來的料子連一半價值都不到，中間一大堆臘石，外面卻是有翡翠。
“這不應該啊，肯定裏面還有貨，再切！”
秦經理不甘心，掌刀的師傅提醒道，“這都已經切了三刀了，再切下去沒有可就真的垮了。”
“是啊，秦經理，現在總共分成五塊石料，如果你願意賣出應該也是有些人想接手的，還能回一些本。”
旁邊有相識的人也是勸道，掌刀師傅的意思很明確了，六百公斤的石料分成五塊，最小的也有幾十公斤，有些人願意買來賭一把，如果再切，石料就會越來越小，出貨的機率也小，自然不會有人買了。
甚至，成爲一堆無人問津的爛石頭。
“再切，就算是鐵石也得給我出貨，我不信。”
此刻秦經理已經陷入了癲狂，一億三千萬的虧損如何給東家交代，他擔待不起。
只有切下去他纔有翻身的可能。
“好，那我可切了。”
掌刀師傅也不再廢話，操起機器開始一塊塊小心的切開，生怕切壞裏面的玉石，一旦露出綠色他就會調轉切割方向。
可惜，根本沒有綠色出現。
“第一塊，沒有。”
“第二塊，沒有貨。”
“第三塊，露出巴掌大的綠翡，可惜只是普通翡翠，中間還有斷裂！”
…
隨着一塊塊石料又被分割開來，秦經理的臉色越來越黑，旁邊衆人也有些目瞪口呆。
總共五塊石料又被切割成了十塊，卻只出現了四公斤左右中等翡料，還有一些不值錢的殘料。
“見過黑的，沒見過更黑的，這秦經理是不是上廁所沒洗手。”
“垮了啊，徹底垮了，如今這剩下石料已經不會有人出高價了，萬寶齋是徹底栽了。”
衆人心中已經有了結論，如果說起先有些冒險黨還願意賭一把，現在連賭的衝動都沒了，因爲這石料實在太詭異了。
幾百公斤的石料，估計能回本五千萬就不錯了，再切下去說不定更慘。
聽着周圍的議論聲，秦經理臉色泛白，身體已經開始顫抖，如果有個椅子他只想坐着不起來。
“秦經理，還切嗎？”掌刀師傅問道，
“不用了。”前者擺擺手，有氣無力，只能看着周圍說道，“各位，這剩下十二塊石料，出了我萬寶齋留下兩塊，其他的有沒有兄弟願意接手？”
他現在已經不抱希望，只想儘快把這些爛石頭賣出回點本，或許這樣跟東家交代時臉色好看點。
“不，不要，秦經理莫不是開玩笑吧，這東西誰敢接手，這明顯就是典型不出貨的鐵石。”
“誰敢接手纔是見鬼了，按照這水準不得虧死。”
旁邊好多個賭客像見了瘟神一般，趕緊躲開，生怕沾染晦氣一般。
“老秦，你莫要開玩笑了，我老連是好賭不假，可也不是傻子啊，你先找別人吧？”
被叫到的賭客叫連雨聖，是附近賭石場有名賭客，一手慧眼識珠的本領也算小有名氣，可是此時卻搖頭拒絕，這種情況還是觀望一下再說。
秦經理有些失望，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着左邊一個光頭，“劉老闆，怎麼樣，可有看上的，咋們都是老交情了，這批貨還是不錯的，說不定就會出好貨。”
“別…，秦經理還是留着吧，我老劉近來資金週轉不通，只是看看，看看而已。”劉老闆趕緊擺手，雖然有出手的衝動，但也存了觀望的心思。
見此，秦經理也失望了，嘆了口氣，“罷了，我老秦看走眼了，本來以爲莊家會給點甜頭，沒想到卻是用鬼石糊弄人。”
他也是過來人，知道自己算是入局了，上了莊家的餐桌。
不過這行業本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怨不得別人。
“鬼石？”
聽着秦經理的話其他人也是臉色不好，所謂鬼石就是外表看不出來的石料，品相什麼的沒話說，但是裏面卻全是廢料。
這種東西作爲總經銷商的鼎天下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之所以拿出來就是爲了釣魚。
而且還是放在最顯眼的一號位，誰又想得到呢。
“秦經理，你這話有些不對吧，怎麼能說我鼎天下故意拿鬼石糊弄人。”
“鬼石就在一個詭字，誰又知道它是鬼石呢。”
現場的主持人看不下了去了，作爲鼎天下的人他自然要幫老東家說話。
“不錯，秦經理，你的話是對鼎天下的侮辱，我鼎天下開門做生意怎麼可能做有損聲譽的事。”
這時候鼎天下的經理也走了過來，臉色嚴肅，神情中滿是警告，後面跟着幾個殺氣騰騰的保安。
秦經理一看情景，也知道是自己說話有誤，這種東西私下裏想想可以，說出來就是打莊家的臉了，於是趕緊賠禮道，“是我口誤，口誤，不好意思。”
雖然道歉，但他還是回了一句，“不過你們這一號石料名不副實，根本不值七千萬的底價。”
他話音剛落，一道聲音就響了起來，“誰說的，我認爲這塊原石七千萬還是值的，鼎天下的確沒有騙人。”
一道人影緩緩走來，正是江歌。
衆人一愣，紛紛看向他。
秦經理卻是臉色一變，看向江歌，“江歌，你什麼意思，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傢伙，什麼時候輪到你評頭論足了？”
他以爲江歌是來搗亂的，瞬間怒從心來。
江歌卻滿不在乎，“我說的是實話而已，有些人狗眼看人低，就算有寶物放在面前也認不得。”
他早就觀察許久了，這一號原石雖然漲不了，但是還是有貨的，只是切到現在無人發現罷了，因爲那塊石料太小了，裏面的貨更小。
估計，就連作爲莊家的鼎天下也不知道，因爲就連他也差點沒發現，若不是不信邪動用兩次赤瞳，還真難發現那道光點。
之所以過來就是爲了再次跟鼎天下拉關係，順便打擊一下某個目中無人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