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徐掌櫃恐怕有意見？
他皺着眉頭，很快下了決定，於是看着秦青，“你確定要當學徒，一旦選擇不能後悔，也不能辜負我的期望？”
“我不後悔，也絕不會辜負先生的。”秦青一臉喜色，知道自己有希望了。
“好，那就跟着我，我帶你熟悉一下這個行業，以後跟在店裏學習。”江歌點頭，開始帶着秦青在一衆攤位上逛着，也給他講一些古董知識。
“這是清代的青花瓷，仿品，你看這花紋，青花瓷的花紋有一個特點，含蓄而優雅，反應了那個時代的特色，其花紋逼真，調色略淡，有種山水氣息，這是現代仿品製造不出來的。”
“你看這贗品造的也很精美，但是做工反而不如以前的人用心，胎質也達不到那效果，這是瓷器傳承斷絕的關係，以前有名師，你看現在誰敢稱名師巧匠！”
“中華工藝傳承幾千年正在一步步走向衰敗，以後就靠你們這一代了。”
江歌此刻正細心的拿着一隻青花瓷仿品給秦青介紹，秦青聽得很認真，旁邊的老闆卻不一樣了。
臉都綠了，偏偏一臉佩服，“這位先生的古玩鑑賞知識真是厲害，佩服佩服，讓你笑話了，我這都是一些仿品。”
雖然江歌是來砸場子的，但是老闆依然很佩服，這就是能力，一個知識淵博的同行讓其他人也佩服。
“不好意思老闆，打擾你做生意了。”江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帶人離開。
旁邊本來看得起勁的客人頓時沒了興趣，放下花瓶，“呸，還以爲是真的，想給爺爺帶一個回去，沒想到是仿的，若不是那位先生講解我還不知道。”
老闆臉色更加綠了，不過卻不能說什麼，更怕江歌這樣有本事的人再來拆臺。
“先生，你真是知識淵博啊，那老闆被坑了一句狠話不敢說！”秦青一臉佩服看着自家老闆，對這行升起了濃厚的興趣。
“哈哈，你比他懂，他就不敢找你麻煩，我這算什麼，我爺爺…”
江歌一笑，說着說着卻突然停了下來。
他想起了自己的爺爺纔是真正的學識淵博，無論是玉石金器，還是五代古玩，他看到都能說出個所以然來，就算不用赤瞳老人家也是古玩界泰山北斗。
可惜，天妒英雄，好人通常不長命，英雄自古墳前無人，這個世界永遠很現實。
“先生，你爺爺怎麼了？”見江歌突然不說話了秦青有些奇怪。
“沒事，那都是以前了，我們要超越前輩，繼承他們的遺志。”
江歌恢復過來，隨意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對秦青說，還是對自己說。
“是，先生，我一定好好學的。”
秦青以爲江歌在勉勵自己，趕緊答應。
接下來幾人又逛了一些攤位，江歌只買了一件茶壺，茶壺是紫砂的，可以不是一套，花了八千多，按他看來這應該是清代的，價值一般。
正當他準備換地方的時候，突然發現前面有個羊臉長鬍子老頭兒坐在那兒，攤位上放着羅盤、拂塵等東西。
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如果不是他眼尖還真發現不了。
見到江歌幾人走過來老頭說了一句便沒了話，似乎不在意東西賣不賣得出。
江歌也不介意，直接拿起了羅盤看了起來，這東西如今新的也要幾千塊，古羅盤幾萬塊也不一定買得到，原因是聽說古代羅盤更加精確，而且有別的效果。
這些東西不是道家自己人是很難分辨的，但是江歌不怕，他有赤瞳，是不是古董一眼便知。
而他手上這個羅盤明顯是現代作品，做的很精緻，沒什麼質量問題，但是他拿來也沒用，不可能當做楊飛雲的禮物啊。
只能放下羅盤拿起一件拂塵看了起來，這拂塵看起來有些年頭了，手杆用竹子製成，前段的絨毛似乎是牛毛一類。
在古代，拂塵可不是一般的東西，屬於道家有身份的人才能拿，有句話說“手拿拂塵，不是凡人”說得就是如此。
他打開赤瞳，果然發現上面纏繞絲絲歲月之氣，不過只能算一般古物。
品相似乎也拿不出手，於是又放了下來。
旁邊還放着一件道袍，江歌沒有興趣，直接展開赤瞳掃描着一個個物件，最終發現了好幾件古物，其中歲月之氣最濃的赫然是一把寶劍，劍柄出可以八卦圖案，劍鞘是用上好的松木製作，上面同樣刻着複雜的銘文。
他拿了起來，劍不重不輕，輕輕抽開一股鋒銳之氣撲面而來，劍身上用篆體刻着三個字“魯道子”。
居然是魯道子，江歌有些震驚，哪怕他再孤陋寡聞也聽過這人的名字，這是宋代一個著名道家人物，曾經貴爲宋朝的國師，卻因不喜權利，放棄國師位子，在深山修煉道功，享年八十七歲，在道家影響力很大。
於是不動聲色道，“這把劍怎麼賣？”
“祖師魯道子的的隨身之物，如今已經不重要了，只賣有緣人！”老頭兒眼睛微亮，斜視了江歌一眼。
這年輕人倒是眼睛尖，一下挑中最好的東西。
這把劍放在這裏半天了，沒一個人看中。
“如何纔算有緣？”
江歌詢問，覺得老頭兒這話很有意思。
“緣分說不得，看不得，如果你是修道中人我倒是可以賣你。”老頭兒看了看江歌，他想給這把劍找個同道中人，因爲自己壽命已經快到了。
“那我也可以修道！”
江歌緊了緊手中這把劍，越看越喜歡，他覺得這把劍價值應該不小。
“你這年輕人真是好不要皮，你懂什麼是修道嗎？”老頭兒笑了，被江歌的臉皮厚逗笑。
覺得這年輕人肯定是看重了這把劍的價值，想要拿去賣。
“我是不懂，但是沒有人是生來就懂的，是不是道長，我想你應該是道家的真人吧？”江歌灑脫一笑，問起了老頭的身份。
“不錯，我乃是有度牒的道家中人，號青居真人。”老頭兒也不意外，自己這長鬍子長頭髮別人能認出也屬正常，不過能說出真人兩個字說明這年輕人有些見識。
這年頭，可不是誰都能叫真人的，必須在道家有一定威望，屬於正統的道士，他可是大學畢業修道的人，如今已經一百一十歲。
在那個動亂的年代，能讀大學的人都是富人家，而能放棄一切學道的人更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