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叢昆？”
一個個頭矮點兒，偏瘦的少年舉了舉手。
“那另外一個就是付小斌了。”
“你們倆這是不打不相識啊！我們這裏和你們留的電話都聯繫了，可是一直都是關機狀態。都是父母離異，跟着媽媽？我們警察也去了你們報出來的住所，家裏也沒有人，你們兩家的鄰居都說了，父母早就離婚了。”
兩個少年都是低着頭點頭。
“都是17歲差點兒，一個差四個月，一個差七個月。一個偷過自行車，一個偷過人家水泵。這是準備洗心革面開始混江湖了？”
兩個少年擡起頭一起搖着。
“上次新錦苑派出所和我們所都沒有處理你們兩個，就是因爲你們歲數小，怎麼着，覺得派出所非常大度？所以就再次犯錯了？就是不上學了，不能學個手藝去？好喫懶做以後能娶着媳婦？”
杜大用拿着材料在兩個人腦袋上拍着說道。
“伍昇甯，找個協警給兩個人買幾個包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別餓着了。”
杜大用朝着伍昇甯說完以後，又對着兩個少年說道。
“跟着我去辦公室。人家小孩身上還能有個五毛一塊的，你倆倒好，身無分文不說，還在各自的狐朋狗友那裏欠了債。一塊五的煙都買不起，還學人家混江湖？”
杜大用看着這倆少年是真的氣不打一處來！
這邊剛走到樓梯口，濮正羣帶着另外兩個督察員走了過來。
“杜所！唉！對不住了。”
杜大用看着三個人都朝着自己敬了禮，也還了一個禮。
“這一次我理解你們一下，你們自己也長點心，督察不好乾，程序不走完，貿貿然就按照某些領導的要求和命令行事，碰到我這種好說話的還好，不好說話的你們日子就真的難過了。本來咱們警察執法過程中，就容易出現問題，所以咱們之間也會產生情緒對立，我們只要不踩紅線，被抓住把柄最多就是一點處分，你們一旦錯了，就是妥妥踩紅線，個人前途基本完蛋。”
濮正羣聽完杜大用的話是深以爲然！他們在糾錯的時候，警察也會對他們產生情緒，別看都是警察，一旦落人家手裏了，真的會認真又認真找他們的茬兒。
“杜所，心裏有數。最近工作成績不錯，讓我們的心態有了問題，這次回去以後，我們支隊肯定要開會討論這個問題。這次算是我們的錯，不過還是說一句，別在執法中出現問題，要不然我們可還會上門的。”
“濮隊長，趕緊回吧！要不然黃老大的電話就得打我這兒來了。”
三個人再次敬禮告辭。
杜大用繼續帶着兩個少年回到了辦公室。
“一宿沒睡困不困？”
杜大用材料往桌子上一扔說道。
“還好！”“還行！”
杜大用點點頭。
“每人罰款二百，有錢交嗎？”
兩個少年頭搖的就像在迪廳蹦迪一樣。
“真的不上學了？”
“警官，不是，所長！真的學不進去啊！老師在課堂上說，我聽着跟天書差不多，而且還犯困。”
付小斌說着，叢昆跟着點頭。
“爲啥不學個啥手藝的？最起碼飯能喫周全，煙能買的起吧。”
“所長，學手藝要花錢的，還要有個好師傅，要不然學不到啥真東西，學着學着就能跑了，我們認識的朋友裏面有學手藝的，能學成的都是自己家親戚帶的多，跟着其他人學的，好多都沒學到真本事。”
叢昆有點倔強的對着杜大用說着。
“所長，我們也不想出來混江湖，可是去上班，人家說我們歲數小，身體素質也不行。我原來就在工地當小工，一個月二百四，不過經常拿不到錢，如果幹幾天更不行，就相當於白乾了。”
付小斌跟着叢昆對杜大用說道。
“那你們倆這次出去以後怎麼辦？繼續混江湖？天天這樣有一頓沒一頓的混着？要知道你們倆還有一年多就18歲了，如果再次這樣來到派出所，那就得該拘留拘留，該判刑判刑去了。”
兩個少年聽着杜大用的話，再次把頭低了下去。尤其叢昆這個少年，已經大顆眼淚掉了下來。
杜大用看着也是心中有些不忍。這個叢昆現在幾乎也就是一個人，父親早早的生病不在了，母親已經改嫁，還和別人已經有了孩子。
從小跟着爺爺奶奶長大，爺爺和他父親相隔不久也過世了，到了去年奶奶過世以後，就沒有上學了，一個人就在社會上飄着，說起來他母親是監護人，可是也就是他出了事，他母親來求個情把他弄出去而已，平常對他的生活狀態也就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