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不是聊上了。
她豎起耳朵，想聽的更清楚一些。
“……那麼，楚微瀾呢，你愛她嗎？”凌羽潼輕飄飄的聲音就這麼落入她的耳中。
楚微瀾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
……這兩人看起來關係不錯麼，竟然都聊到這麼私人的問題了。
楚微瀾咬緊了脣，可是心臟卻不爭氣的狂跳起來。因爲……她一樣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
幾秒的沉默以後，她聽到男人淡淡的輕笑。
“與你無關。”
嗯……這個答案也沒錯，本來就和凌羽潼無關。無論答案是什麼，他都沒必要跟前女友交代。
楚微瀾這麼想着，到底有些無奈的勾起了脣角。
果然是典型的季衍錚式回答。
兩人似乎還在交談，但是楚微瀾已經沒心情聽下去了。
她往攝影棚的方向走去。
林染迎上來，一臉同情：“微瀾姐，怎麼樣？難道……那個女人是你家金主大人的正房？”
要不微瀾姐怎麼不敢上前呢。
“不是。”楚微瀾忽然想起來自己從未告訴過林染她和季衍錚的真正關係，於是她握住了林染的手腕，認真的說，“他的正房就是我。”
林染一臉懵逼。
“他不是我的金主，我並不是在當小三。”楚微瀾說着，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他是我的丈夫。我們已經領過證了。”
曾經她覺得她和季衍錚的婚姻開始的荒謬，肯定長久不了，所以，她不願意告訴別人她和季衍錚的真正關係。
可是現在，她忽然覺得“金主”這樣的字眼是如此的刺耳。
林染一副受驚的表情：“我……我聽天意哥說，他是……他是紀……”
“沒錯。”楚微瀾笑眯眯的點頭，“他是季衍錚。”
季衍錚雖然行事低調，從來不曾在媒體上曝光，但是他的名字對普通人來說，早已如雷貫耳。
所以，也不怪林染如此喫驚。
畢竟，做季衍錚的情人，和做季衍錚的妻子，難度絕不是一個量級的。
“微瀾姐，你實在是太厲害了！”林染由衷的驚歎，星星眼看着她，“你怎麼做到的？”
看着林染猶如仰望一個偉人的眼神，忽然心虛。
怎麼做到的？
嗯……因爲她夠不要臉。
楚微瀾咳了一聲：“這個以後再說。我們先回去吧。”
她拉着滿眼粉紅泡泡的林染回到了攝影棚，跟陳安之以及John告別。
John頗爲遺憾，陳安之則和他約定了下一次開拍的時間。
楚微瀾微笑着應了下來，拎起了包包，離開了攝影棚。
她以爲這回季衍錚肯定會在攝影棚外面等着她了吧，結果從攝影棚到電梯的這條走廊依然是空蕩蕩的。
楚微瀾咬牙。
林染也看出了什麼，她抓了抓頭髮：“那個，微瀾姐，你……季先生會不會……”
“不會。”楚微瀾特別自信的說着，“他肯定是來找我的！”
這個男人跟凌羽潼在電梯口碰上，聊幾句就聊幾句吧，畢竟凌羽潼還堅持認爲他是小崢的生父，多半會糾纏他。
她當然可以像上次在茶館那樣，上前去打斷他們，但是……她莫名不想這麼做。
或許是因爲還沒有足夠的底氣，又或許是因爲……她不想表現的太過在意他。
她很擔心，如果她太過於依賴他，他反而會開始厭煩。畢竟對獵人來說，有趣的是狩獵的過程，獵物到手以後，或許獵物本身就不重要了。
可是乾等着她又不甘心。
楚微瀾想了想，乾脆拿出手機來，撥了季衍錚的電話。
電話倒是很快就通了，男人的聲音低沉含笑：“微瀾？”
“是我。”楚微瀾舔了舔脣，“我沒有打擾你吧？你不是讓我有事給你打電話麼？”
“沒有。”男人應了一聲，“怎麼了？”
“我遇到麻煩了。”楚微瀾眼珠一轉，“攝影師對我特別滿意，但是……滿意過頭了，他老是纏着我！”
她本來以爲她這麼說，季衍錚會很非常生氣。誰知道他輕笑了一聲，語氣慵懶：“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他是個gay。”
楚微瀾：“……”
“想我就直說。”他低低的笑，“我在嶼澤這裏。我這就過去找你，別急。”
哈！明明幾分鐘前他還在跟凌羽潼聊天呢！
楚微瀾氣的想摔手機！
華耀頂層的辦公室。
季衍錚收起手機的時候，眼底的笑意還未完全褪去。
喬嶼澤嘖了一聲：“我以爲你跟我約在華耀，是希望我把華耀作爲突破口呢。合着是爲了見小嫂子啊。”
“華耀的確適合作爲你的第一個突破口。”季衍錚指尖輕點桌面，分析道，“華耀是喬氏控股，你進入高層名正言順，其次，華耀是藝人經紀公司，你的哥哥姐姐多半會認爲你是爲了方便勾搭明星，他們不會太有危機感。目前華耀的執行總裁總裁，我沒記錯應該是你大哥的人吧？他被弟妹夾擊，或許會樂意拉攏你這個最小的弟弟。”
“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這件事該怎麼操作……”喬嶼澤舔了一下上顎，眼底多了幾分冷厲的光，“看來還得想想辦法。”
“嗯，自己想。”季衍錚看了他一眼。
“嗤……我本來也沒指望你。”喬嶼澤說完，忽然見他站了起來，哎了一聲，“這就走了？中午要不要一起喫個飯？”
“沒興趣。”季衍錚說着從孫燁的手裏接過外套，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喬嶼澤看着他的背影，一臉無可救藥的表情。
……
楚微瀾依然站在攝影棚外。
她手裏握着手機，緊緊的抿着脣。
林染想說話來着，見她臉色不對，沒敢開口。
好在沒多久，不遠處終於出現了男人挺拔的身影。他穿着黑色大衣，顯得身高腿長，氣場驚人，林染又一次被震懾住了，小心臟跳的歡快。
楚微瀾悄悄鬆了口氣，迎了上去——季衍錚來的這麼快，說明他至少沒說謊。估計他剛剛和凌羽潼聊完以後，就坐電梯去別的樓層找喬嶼澤了。
迎着男人漆黑含笑的瞳仁，她嫣然一笑：“衍錚，你是特意來接我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