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廠長一看他那個樣子就明白楊廠長是又在心裏憋什麼話了。
“老楊,你也不用憋着說什麼了。”
“我想這次的事兒恐怕是你一手張羅的吧。”
楊廠長慢條斯理的走到座位兒邊上:“老李,啥事兒我不清楚。”
“但是我就求你一次,這事兒你別摻和了成嗎?”
李副廠長噌一下從沙發上竄起:“不成!”
楊廠長正要跟他理論,沒想到李副廠長接下來的話卻給他驚住了。
“這好人就只能你來做?我就不能做?”
“你...”
“你什麼你。”李副廠長滿臉調侃:“怎麼,咱們這鬥了十來年。”
“我在你心裏就是個光會迎逢上意的奸詐小人對吧。”
楊廠長啊,你別看他這個人老實的很。
但是楊廠長也是傲嬌的很吶。
聽到李副廠長這麼說,楊廠長把頭扭到一邊兒:“我可沒這麼說。”
李副廠長嘴都快歪到姥姥家去了。
“你沒這麼說,那你想着借人家趙師傅說生產指標這事兒你怎麼瞞着我?”
“還什麼人家指名道姓的要傻柱,人家就想傻柱過去。”
“還什麼我不想讓趙師傅過去。”
“我擔心趙師傅露怯。”
這陰陽怪氣的語氣直接給楊廠長整毛了。
“誒!老李!你怎麼這麼說話!”
李副廠長沒有接楊廠長的話茬,只是嘆了口氣:“老楊啊。”
“我知道你覺得我是奸詐小人。”
“可你摸着良心想想,這麼些年,如果沒有我裏裏外外的搞這裏的關係搞那裏的關係。”
“就憑你這老實的性子!咱們軋鋼廠還有個狗屁的福利!”
“人家能事兒事兒都想到咱們軋鋼廠?人家二廠三廠那都是喫乾飯的?”
楊廠長感覺腦子有些懵:“你到底想說什麼?”
李副主任哼哼着搖了搖頭:“你啊,就是期望太高了。”
“要說以前,我真是想把你給整下去,我想上去那個位置。”
“因爲我覺得你根本就是個佔着茅坑不拉屎的貨。”
“哎!”楊廠長正要反駁。
李副廠長一擡手攔下他:“你聽我說完。”
“經過這回的事兒,我也是看明白了,真正到事兒上的時候,你還是頂用的。”
“但是...這事兒就到此爲止吧。”
“我也不想再看着你去頂雷往上衝了。”
楊廠長把目光看向窗外:“不行。”
“咱們軋鋼廠上萬人,那都是指着這工資過日子的人。”
“如果完不成指標,我擼下去還在其次,可是他們就得餓肚子。”
李副廠長一翻白眼:“那跟你有個屁關係?”
“把你擼下去,然後再換一個跟我這樣的過來?”
“那我們倆到時候能把這羣人給弄死你信不信?”
楊廠長轉過頭詫異的看向李副廠長,就像看着個神經病。
好傢伙,這有這樣說自己的麼?
“你還別這麼看着我。”李副廠長雙手一攤:“也是多虧了趙師傅了。”
“咱們這段時間也算是聊了不少,我跟你說,我只能是跟你搭着幹,才能維持住軋鋼廠現在的樣子。”
“你覺得就憑他一個廚子做兩個喫食,然後就能影響到咱們廠的生產指標了?”
“糊塗!”
“要是趙師傅真能有那麼大的能耐,我把頭擰下來給他當凳子坐。”
......
後半夜,四合院兒門口。
傻柱拿着鏟子賣力的挖着坑,一邊挖嘴裏一邊唸叨。
“打人不算!打人不算!那別人被坑絆這一下總算了吧!”
“弄死你個*養的趙建國!弄死你!弄死你!”
“跟我搶秦姐!秦姐那麼好的女人你也配!”
“非得把你整死不行!”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
早上趙建國起了一個大早就去了軋鋼廠裏。
這剛把自行車停好還沒進廚房呢,楊廠長就已經領着倆人走了過來。
“來來,趙師傅,我給你介紹一下。”
楊廠長指着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人:“這位是張師傅。”
“至於這一位。”
另外一個胖胖的沒等楊廠長話說完就自己走了過來:“我姓陳,你叫我陳師傅就可以。”
“不知道趙師傅是幾級廚師?”
“要是級別低了,我看這事兒還是算了吧,畢竟我們玉華臺這打雜的那都是五級廚師了。”
趙建國是幾級廚師的這個事兒吧,楊廠長早就跟他拜託的那人講過。
楊廠長也不知道是那人沒跟這倆貨說啊,還是這倆貨今個兒一早吃了槍藥過來的。
總之這個陳師傅的嘴裏火藥味兒很濃。
趙建國眉頭一挑:“我嘛,就一個平平無奇的四級小廚子,沒什麼大不了的。”
“兩位,咱們現在過去?”
陳師傅哼哧一笑:“我啊,我是三級廚師,比你高那麼一級。”
這下子輪到趙建國跟楊廠長有點兒愣了。
沒人問你是幾級廚子啊!
問你什麼時候去呢!
這貨別是耳朵不好用吧。
趙建國清了一下嗓子:“不是,我是說,咱們是現在過去嗎?”
“你可別小看這一級!這一級就能壓死不少人呢。”陳師傅依舊自顧自的說着話。
這次,就連跟他一塊兒的那個張師傅都臉紅了。
這個貨怎麼就是改不了這個見人就吹的毛病呢?
你那廚師等級是借來的?
見個人就得跟人家說一下你是幾級的?
張師傅使勁捅咕了一下陳師傅:“行了!行了!快點兒帶上人回去了。”
“這今天廚房裏要忙死,你還有空在這扯閒篇兒呢!”
楊廠長也笑着打圓場:“得得,二位,那我們的趙師傅可就拜託給二位了啊。”
打發完這兩人,楊廠長把趙建國又拉到一邊兒:“趙師傅,咱們全廠老少爺們兒可都託付給您了。”
“去了之後也不用顧忌誰的面子不面子!照死了抽他們的臉!”
“特別是這個姓陳的,狗*的什麼玩意兒,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樣子!”
“就特麼一個玉華臺的廚子,跟我這還擺起譜來了!”
趙建國笑着打了一個響指:“得嘞,您就擎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