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她從沒有把她們當情敵看待,只把她們當成封建社會下的受害者。
而金氏就是在景舒的同情、照顧下,安穩度過許多艱難的時候。
所以她對景舒很是尊敬,這會兒聽到皇后有請,連衣裳都不換了,理了理裙襬就要跟着走。
還是蕊初提醒,她才先去換了身馬球服。
等到了球場,凌薇她們已經騎着小馬駒,在哥哥們指揮下,開始認真學習了起來。
“你來了?”景舒一看見她,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盞,招呼道:“凌薇下場前還說,她金娘娘和樂容姐姐,打的馬球是最好的,怎麼兩位都沒來。”
“我說啊,樂容姐姐今日忙着搬家,但是金娘娘肯定會來的,她這才高高興興下場去了。”
“哎,可惜了,我不會騎馬,也不會打馬球,否則還真想換了衣裳,和這些孩子們玩會兒。”
爲什麼男人喜歡十八歲的姑娘,女子也大多喜歡小鮮肉呢?
她想大概是因爲能找到年輕的感覺,你和他們玩在一處,便會覺得自己也還是青春年少。
女真妃笑眯眯地道:“能得公主殿下的青睞,是臣妾的榮幸,娘娘,臣妾直接下場吧?”
既然公主想學,她就該教好,才能對得起娘娘悉心照顧。
景舒點點頭:“累了就上來歇歇,有好幾個口味的冰盞呢,我都讓人放冰山旁鎮着了,保管不會化。”
對家教老師的態度一定得好,這點人情世故她懂。
球場上。
凌薇在哥哥們和金氏的指導下,連續贏了好幾個球。
她高興壞了,可景舒卻在旁邊看得非常清楚,幾位大些的姑娘,很明顯是在讓着自家閨女。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
公主嘛,天底下最尊貴的少女,被人巴結幾下,也是相當正常的。
她見太子妃看得起勁,便笑道:“靜淑可會打馬球?”
太子妃笑着道:“兒媳倒是會些,只是許久沒碰,想也是生疏了。”
主要她現在是太子妃,怎麼好意思下場呢?
景舒輕聲道:“錦兒馬球打得好,改日若是有機會,你倒是可以和錦兒兩個賽上一場。”
兒子兒媳婦的關係,她瞧着還好,可也沒有好那種程度。
她倒是不急,只不過若是有機會,還是很願意他們關係能更進一步的。
這時候,吳氏也過來了。
她兩個兒子都在球場上,景舒請了金氏,當然不好把她給落下了。
她笑道:“祁鈺快成婚了,我想着你會很忙,可也不想你光忙,便想着讓你出來同我說說話,鬆快鬆快。”
親兒子結婚,親媽當然很忙。
吳氏再不喜歡杭氏,可該她操辦的,她還是會盡心盡力。
“謝娘娘關心,公主英姿颯爽,真是惹人喜歡。”
她當時懷鈞兒,就想着是個閨女,誰知卻還是個兒子。
這倒不是因爲多喜歡女兒,只不過兒女雙全的福氣,是大部分人都喜歡、都想要的福氣罷了。
“你還誇她,跟個猴子似的。”
乾清宮。
朱瞻基得知妻子和兩位妃嬪的悠閒生活,表示十分羨慕,手裏的奏疏怎麼都不夠香了。
王榮估摸着他的想法,建議道:“陛下,不然陛下也去瞧瞧,一會兒再回來忙就是,也不會多耽誤什麼。”
反正陛下您多加會班就行,他就不一樣了,他到點就可以和人換班。
小朱壓抑着瘋狂心動,最終還是搖搖頭繼續幹活。
他得給後面的皇帝樹榜樣,可不能幹出事沒辦完就去玩兒的事。
“你現在去宮外的李家鋪子,他家的櫻桃煎不錯,公主和皇后都喜歡,你去買些回來給送去。”
王榮忙道:“是,皇爺。”
陛下對公主和皇后也是真上心,自己都忙得沒功夫出門走走了,還能想着兩位愛喫什麼。
要說櫻桃的這個玩意兒,鮮果子確實非常奢侈,因爲那玩意兒不好保存,而且特別容易爛。
就連宮裏,廢個九牛二虎之力,最後才能得那麼七八籃子而已。
這玩意兒比草莓還嬌氣,草莓可以一年收幾回,可櫻桃嘛,不好意思,人家每年就結那麼一次。
所以,貴人們若是嘴饞了怎麼辦,那就只能喫櫻桃煎了。
待王榮買回來的時候,凌薇也累了,看見櫻桃煎就滿眼放光,卻被景舒眼疾手快給奪走了。
“你不能喫,牙齒不想要了?”
換牙期的小朋友,該忌口的還是要忌口。
凌薇嘟嘴道:“可大伴剛說了,這櫻桃煎,是爹給我們倆買的啊?”
爲什麼,如今只有娘能喫,她卻不能喫呢?
景舒笑道:“那是因爲你爹太忙,忘記你在換牙,不信你再去問問,看他還給不給你喫。”
凌薇氣得跺了跺小腳,扭頭就朝着乾清宮跑去,聽到身後大人們的笑聲,她便跑得更快了。
娘欺負她,她要去找爹爹做主。
逗完自家閨女,景舒就回去了,三個兒子要送,卻都被她拒絕,人太多的話,殿裏冰山的效果就不好了。
錦兒便去幫小朱,朱祁鈺則帶着弟弟回去繼續讀書,銘兒找了個藉口,溜出宮去了陳樂容的府上。
陳文昌一看到他,便笑着問道:“營王殿下,您怎麼又來了?”
他們前日才搬到這裏,王爺卻已經來了七八回,到底這裏是他的家,還是宮裏是他的家?
“文昌兄弟。”銘兒笑着打招呼,然後直接道:“你姐姐呢?”
陳文昌輕嘆了一口氣,小聲道:“姐她明日要上朝,這會兒正緊張呢,躲屋裏半天沒出來了,午膳都沒用,殿下來的正好,煩請殿下勸勸。”
緊張有什麼用?
還能不去麼?
聽到她沒有用午膳,銘兒立馬急了,連忙讓拿了早準備好的飯食,便急匆匆地去了樂容屋裏。
陳文昌見狀,又低頭繼續讀書,身邊的小廝卻忍不住開口。
“公子,將軍是女子,殿下是男子,讓殿下去將軍屋裏,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