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宴席,宮裏肯定會請戲班子,這不又是個消遣的好法子麼?
婆媳倆說說笑笑的,沒幾日也就把東西收拾妥當。
然後啓程準備回京了,遠在北平的朱瞻基得到消息以後。
他也開始勤奮起來,上朝和批奏疏兩不耽誤。
面對好大兒懷疑的目光,朱瞻基是這樣解釋的。
“爹不好在你娘,還有你祖母面前表現出來,免得讓他們擔心,你祖母年紀大了可不能受刺激。”
朱祁錦覺得老爹說得有道理,卻不知爲何又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能休息幾日也挺不錯的。
東宮。
晚上,夜晚微涼,芙蓉帳暖,此刻久未溫存的兩口子,溫存過後便抱在一處說着話。
太子妃忍不住嘆道:“妾身的後殿,離殿下的前殿不過幾步路的事兒,可妾身卻有十日沒見到殿下了。”
這還是太子,就這麼忙,要是以後當了皇帝還得了?
朱祁錦想起老爹這個甩手掌櫃,也是輕輕地嘆了口氣,他忍不住摸了摸太子妃的肚子。
“再辛苦幾年,等咱們的兒子長大,孤便有空了。”
不就是壓榨兒子嗎?
誰不會啊!
“嗯。”太子妃微微紅了臉,看着殿下英俊的臉龐,小手忍不住開始畫圈圈:“妾身也想爲殿下早日誕下嫡子。”
年輕人嘛,本就是血氣方剛,兩人自然是誰也不服輸的。
臨睡前,太子妃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卻只聽夫君嘆道:“也就祖母和母后在家,孤還能歇上些時候。”
是嗎?
沉入夢鄉的時候,太子妃心裏還迷迷糊糊地想着,那自己豈不是隻在有孕的時候能歇着?
父皇和母后,真不愧是一對兒。
景舒和張太后回京那日,老遠就看到了皇帝的御駕。
朱瞻基一看老孃和兒媳婦到了,便屁顛屁顛上去行禮問安,還上前要親自幫着馭馬。
“兒啊,此時正值晌午,太陽正烈,你要不還是進來坐着一塊兒回吧,你媳婦也在我這呢。”
你都那麼黑了,怎麼還曬太陽呢?
朱瞻基自然是不肯的:“母后,此次您回金陵,兒沒有陪着本就不孝,就讓兒子親自爲你馭馬吧。”
史官見此,心中又是一番動容,忍不住又誇了一波自家皇帝。
待入了城中,街道兩旁的百姓見天子親自爲太后娘娘馭馬,紛紛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陛下真是誠孝啊。”
“大明有如此君王,怎會不興盛啊?”
張太后聽到大家誇獎自己兒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麼孝順的兒子,誰不想要啊?
回到宮中,朱瞻基才仔細地看了看自己媳婦,見她氣色好方纔放心,又挨個向自家的孩子們看去。
最後,視線定格在凌薇身上。
“喲,咱們的小公主,怎麼變成黑公主了?”
其實也沒有那麼誇張,只不過瘋跑了一個夏日,皮膚變黑些了是肯定的,但比起他肯定是膚白如雪的。
凌薇絲毫不生氣,反而笑着道。
“爹爹成日呆在乾清宮批閱奏章,怎麼還是這麼黑,可見女兒是隨了爹,想白也白不起來呢。”
這一半優點一半缺點,看這孩子怎麼答。
“嗯……”小姑娘沉吟了一下,然後眼珠子轉了轉,便道:“長相隨了孃親,嘴利隨了爹爹。”
她說的可是事實,她孃的嘴纔沒爹那麼會堵人。
此言一出,衆人不顧朱瞻基的黑臉,都紛紛笑了起來。
朱瞻基大掌一揮道:“這閨女是不能要了,趕明兒得去問問禮部,怎麼把公主廢爲庶人。”
一家子好好地樂呵過後,便到了晚膳時分。
杭氏也被叫進宮裏來,小別幾月的夫妻彷彿眼睛都拉絲似的,看得旁人那叫一個肉麻。
用過晚膳,朱瞻基就迫不及待把孩子們打發了。
該談戀愛的去談,該生孩子就去生,別在他眼門前礙眼。
張太后在路上也很累了,便也回仁壽宮歇息了。
景舒生了三個孩子,可架不住皇家的條件好啊。
不用自己喂孩子、帶孩子,還有好多東西好生保養着。
所以,不管是身材還是容貌,都是非常抗打的。
小別勝新婚,朱瞻基這個老色胚自然是不會放過她。
雲雨過後,景舒沙啞着聲音道:“今年都已經過了一大半,可還是不知道陛下今年的劫難是什麼。”
是那老道算錯了,還是沒有去東瀛躲過了?
可若是躲過了的話,請平安府的時候,她們已經決定不去了,那符紙爲何會莫名其妙地燃燒呢?
說不通呀!
“誰知道呢。”朱瞻基儘量不去想這個問題:“總之,咱們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了。”
“對了,你弟弟胡軒來了信,說是年底會回大明,自爺爺去世後,今年又要有一場萬國來朝的盛會。”
“胡軒說,這些使者都帶來了當地的特產,什麼高產的糧食,還有許多大明沒有的東西。”
“朕已經讓農政司準備好,凡是外來的東西要觀察兩年,方纔能夠流傳於民間纔是。”
若真有高產對人有益的糧食,他自然是歡迎的。
“總算是回來了。”
景舒忍不住爲自家弟妹高興,她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陛下,他們來朝貢,那咱們的賞賜……?”
不會給很多吧?
若是給很多,那她可是要抗議的哦。
“賞賜根據他們帶的東西來。”朱瞻基重生一次也學乖了,樂呵呵地道:“最多持平但絕對不能虧。”
反正讓他喫虧買面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聞言,景舒方纔放下了心,她在朱瞻基懷裏蹭了蹭,嘟囔道:“陛下瘦了許多,我明日起便給你做許多好喫的,給你好好補補。”
朱瞻基把媳婦抱緊了些,感嘆到還是有媳婦的日子好啊。
朱祁錦第二日,便把周澤林叫到了東宮詢問老父親的身體狀況,得知老父親說的都是真的以後。
他沉默了!
多麼希望,這一回,老父親也只是和自己耍苦肉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