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承認是自己的不是,免得一會兒生起氣來哄不住。
聞言,景舒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不能怪朱瞻基身體不好,是她不想再生了而已,因爲實在是太痛苦了。
孩子嘛,有兩三個就夠了嘛不是。
若是在現代的話,別說三個,要一個就算她對那個男人是真愛了,要兩個,那說明她是真心喜歡孩子。
如果拼三胎的話,嗯,除非她中個大幾千萬。
八月十九,杭氏也有了動靜,在掙扎了一天一夜後。
終於生下了朱祁鈺的長子,朱瞻基和景舒帶着吳賢妃,還有朱祁錦,親自到滇王府看孩子。
朱瞻基抱着孫子,輕輕地掂了掂重量以後又仔細看了看孩子的眉眼,然後扭頭對景舒笑道。
“你看,這孩子的眉目間,就帶着幾分斯文氣,和他老子一個樣,我那個字沒取錯吧?”
他就這樣,把人家朱祁鈺上輩子自己給自己兒子取的名字,給說成是他給孫子取的名字了。
“沒錯。”景舒也不拆穿,而是笑道:“只是人家賢妃還等着抱孫子呢,陛下您就別抱了,給賢妃抱吧。”
朱瞻基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死,再過個一年半載的,杭氏需要帶着孩子前往交趾就藩。
賢妃再看到孫子,都不知道得什麼時候了。
所以趁現在還能看着,便能抱就多抱一會兒吧。
“哦,對對對。”朱瞻基這纔想起來,妻子說主要是讓賢妃看孫子的,於是他便對着賢妃道:“來,賢妃,抱抱你孫子。”
吳氏看着和兒子剛出生時,長的差不多的大孫子,喜得牙齒都差點露出來了,幸好最後給收住了。
她對着大家笑道:“像,確實像,這孩子,和祁鈺剛出生的時候,簡直就是一模一樣的。”
聞言,朱祁鈺卻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
“是像兒子麼?”
“兒子不怎麼看的出來,可奶孃說眉眼像王妃來着,兒子也覺得像王妃好,王妃生的好看。”
他朱家,也出一個天下第一美男子豈不是美哉?
“胡說八道。”吳氏輕聲道:“男孩子自然是要像父親的呀,像母親的話,缺少點英氣。”
景舒怕裏面的杭氏聽到了難過,便插嘴道:“也不能這麼說,祁鈺可不就隨了你麼?”
“我也不見少了什麼英氣,在戰場上厲害着呢,可外表卻斯斯文文的,滿京城的都在說,滇王殿下是位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呢。”
“自古以來,這麼評價文人的不少,可咱們祁鈺是上馬殺敵的武王,卻也得了這兩個詞稱讚。”
“可見,這隨孃親也好,隨爹也好,只要是孩子健健康康的,那便怎麼樣都是好的。”
至於到底長的如何,那都是天註定,沒法子的事。
“對,娘娘說的對。”這話說到了吳賢妃的心坎裏,連連應聲:“只要健康,那便什麼都好。”
最後,朱瞻基還是,提拔了杭氏的孃家兄弟,從六品百戶,變成了四品僉事,也算是獎勵了。
自他們走後,杭氏便有些悶悶不樂,就是看着兒子,都高興不起來,朱祁鈺問她是怎麼了。
杭氏想了想,便道:“過幾日,天氣便涼爽下來,殿下您也要去交趾了,就留下我和孩子在府裏……”
朱祁鈺聞言,還以爲王妃這是捨不得自己離開京城。
便輕聲安慰道:“你只是多住些日子養身子罷了,待明年開春,你便能帶着孩子來尋我了,算算也沒有多久,不用如此掛念的。”
杭氏嘴角微微動了動,思考良久還是道:“母妃如今還是不喜歡我,你不在,我有些害怕。”
不知爲何,從前倒不怎麼怕,可如今只要想到婆母,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她就害怕。
還有,讓安夫人和他去交趾,兩人獨處那麼久,萬一到時候,他心裏的位置,被別人替代了怎麼辦?
“不怕,不怕。”朱祁鈺安慰着她:“母妃她人還是很好的,你瞧着她冷,其實不是那個樣子的。”
忽然,他想到了什麼,又道:“行,我走的時候,不帶安氏,讓她到時候跟着你去交趾,好不好?嗯?”
王妃雖然不怎麼賢惠,但是這副小女兒的模樣倒是深得他意。
誰不希望有人在乎?
他就喜歡王妃在乎自己,爲喫醋的模樣。
杭氏見夫君懂自己,忍不住滿意地笑了起來,還在夫君的懷裏蹭了蹭,表示她此時愉悅的心情。
“妾身會讓人,給王爺收拾行裝,王爺到了地方,記得寫信回來,妾身和孩子在家會記掛王爺的。”
他肯聽自己說話,顧及自己心情,這就很好了。
“好。”朱祁鈺柔聲道:“你陪着母妃也不要害怕,不是還有母后,母后爲人最是通情達理,會幫着你的。”
大哥說,母后原本想讓自己,這些日子都進宮用膳敘舊的,可想着杭氏生了,需要陪伴,這纔沒有說什麼。
不過,雖然如此,他還是得多進宮,陪母后用個膳的,畢竟此去,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再見了。
老二有老婆爲他操心,可老三這個孤家寡人只能靠管家,好在管家是個仔細的,該準備的都準備了。
臨出發的前一晚,朱祁銘把陳樂容給叫到酒樓裏面喝酒,要了最好的包間,還有十幾道好菜與六罈子美酒。
陳樂容嚥了咽口水,問道:“殿下,還有人要來嗎?”
這麼多菜,這麼多酒,總不可能只有他們兩個人吧?
“自然沒有。”朱祁銘笑得很傻:“樂容姐姐,今日就咱們兩個人,咱們要不醉不歸。”
他傻了還差不多,會在最後一晚上叫別人來打擾他們。
“這……這不好吧,你明日便要出發,別到時候喝醉了,起不來,那我的罪過,可就太大了。”
陳樂容有些害怕地想逃離此地,可想着今日一別,也許過兩年、三年才能再見,她又有點捨不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