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在切印迪身上一番摸索。
又讓他翻出了一小袋藥粉和一枚玉質的掛件。
那小袋藥粉看起來有點像咖喱粉,但卻沒有咖喱粉的香氣,反而有一股刺鼻的腥臭味。
讓人聞之慾嘔。
秦致遠嫌棄地將它丟到了一邊。
拿起那枚掛件查看。
大小和他的手掌差不多。
正面上採用浮雕技術雕刻着一個詭異的女神形象,看起來栩栩如生。
但見她藍色的臉,目露兇光,嘴裏吞吐着蛇信子一般開叉的青紫色長舌;
耳朵上掛着用嬰兒的屍體做成的耳墜,脖子上則掛着長至膝蓋的用人類頭骨製成的項鍊;
此外。
她還長有四條長長的手臂,其中兩條手拿着武器,另外兩條則抓着幾個鮮血淋漓的人頭。
腳下還踩着一具屍體。
一條雙頭眼鏡王蛇纏繞在她細長的脖子上。
兩個醜陋的蛇頭均高高昂起,與她的頭齊高。
長長的蛇尾則卷在她的一條手臂上。
“沃槽,這上面刻的這條雙頭眼鏡王蛇,好像就是正纏在我脖子上的這一條啊!”
“連纏人的造型都一模一樣,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了!”
秦致遠忍不住驚呼一聲。
將正纏在他手臂上的蛇尾扯了下來,和掛件上雕刻的蛇細細對比。
果然完全一模一樣,確定是同一條蛇無疑。
不用說,這掛件上雕刻的蛇的造型應該就是照着這條蛇的形象刻上去的。
再翻看掛件的背面。
只見上面陰刻着幾個血紅的大字,看起來像是梵文。
不過秦致遠卻一個字也不認識。
總之。
這掛件全身都透着一股詭異的邪氣,給人一種不祥的預兆,讓人看着很不舒服。
而且細細一聞,還能隱隱地聞到有血腥味從中溢出。
秦致遠懷疑這掛件上面刻的是一個切印迪信仰的女邪神,採用血祭的方式進行供奉。
也就是將自己的血滴在掛件上,讓玉石慢慢吸收,從而達到獻祭的目的。
這種迷信的行爲據說在恆河國很常見。
很多愚昧的恆河人都堅信,用鮮血和死亡可以換來神靈的庇護,並從中獲得財富、權利或某種神祕的力量等。
這就能很好地解釋了這個掛件上爲什麼會有血腥味,很可能就是長期浸潤鮮血的緣故。
“這玩意一看就知道不是啥好東西,遲早得把它毀掉,省得留在人間害人!”
“不過得先留着,說不定一會就能用上!”
將掛件收起,又看了眼仍然昏迷不醒的切印迪。
秦致遠想了想。
立即找來幾根繩索,像捆糉子一樣將他牢牢地捆起。
然後頭下腳上地倒掛在主桅杆上。
“這回我看你還怎麼逃!”
秦致遠戲謔一笑,轉身朝那個竹簍走了過去。
將蓋子打開。
又拍了拍兀自纏着他脖子不放的雙頭眼鏡王蛇。
“喂,你這怪物折騰夠了沒有?”
“趕緊回你的蛇窩裏去吧,別再留戀哥的脖子了,這裏本就不是你該待的地方。”
他一邊說着,一邊用力地將這條怪蛇從脖子上扯了下來。
又用力地將它塞進了竹簍裏面。
然後眼疾手快地蓋上了蓋子、扣上卡扣,以確保這怪蛇不會再從裏面跑出來。
做完這一切後。
他這才放心地命木美人將艙門打開。
“對了,還得弄個審訊燈啥的過來,這樣看起來會比較有儀式感!”
他想了想。
便把靈氣日光燈也拿了過來,擺在了一旁。
並把亮度擰到了最高。
然後打來一盆冷水,一股腦兒的全都潑在了切印迪的臉上。
切印迪猛打了一個激靈。
立即從昏迷狀態中甦醒了過來。
他睜開了眼,驚恐地發現自己正被頭下腳上地倒掛着。
身上被繩索捆得嚴嚴實實。
臉上和頭巾都是溼漉漉的,風一吹,便凍得直髮抖。
而那個可怕的龍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正雙手插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太好了,你終於肯醒過來了!”
“接下來我想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了吧?”
秦致遠一邊說着,一邊用腳尖踢了踢剛剛塞進雙頭眼鏡王蛇的竹簍。
“很抱歉,祖上有規定,弄蛇術絕對不能傳給外人,否則家族必有災殃!請閣下體諒,鄙人絕對不會做出違背祖宗的決定!”
切印迪梗着脖子,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很是硬氣地說道。
“喲,嘴巴還挺硬,果然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秦致遠不以爲然地在心裏冷笑了一聲。
不過他現在一點也不着急,反正有的是辦法讓這個不老實的傢伙乖乖就範。
格爾塞達那女毒梟夠狠夠硬吧,照樣輕而易舉地就將她嘴巴給撬開了。
更何況自己還有催眠術這一必殺技,還怕從他嘴裏套不出祕密?
只不過玩催眠會很累人,因爲會損耗大量的心力。
這次要從切印迪口中套出的細節會很多,需要持續催眠的時間肯定會很長。
再加上昨晚沒休息好,感覺以他現在的精力很可能無法堅持長時間的催眠。
所以。
如果能在不使用催眠術的情況下就把這門技術弄到手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
“弱弱地問一句,在你心目中,保守家族的祕密更重要呢,還是守護自己的信仰和自己的女神更重要?”
秦致遠雲淡風輕地說着。
將那枚掛件從口袋中掏了出來,在切印迪面前晃了晃。
切印迪掃了一眼秦致遠手上的那枚掛件,臉色突然變得緊張了起來。
他想了想,似乎想說什麼,但很快便欲言又止。
臉色也很快便恢復如常。
然後緊閉着嘴巴,一聲不吭。
但他這轉瞬即逝的表情變化自然沒能逃過秦致遠的火眼金睛。
秦致遠的心裏也很快便有了答案。
他果然沒有猜錯,像切印迪這種迷信、愚昧又邪惡的所謂信徒,大多都被邪教洗過腦。
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麼比自己供奉的邪神更重要,包括最親近的家人的生命。
必要時他們甚至可以用家人乃至自己的鮮血和生命來進行獻祭,只爲取悅自己信仰的邪神。
“這樣好了,只要你願意把弄蛇術的祕密告訴我,我就把你的女神雕像還給你。你看怎麼樣?”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有關係。我現在就將它踩碎,然後磨成粉末撒入大海,這樣它就可以永遠地與你們偉大的溼潑神、羅痧神、修蘿神、皮溼奴神同在了。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秦致遠一番信口胡謅,把他曾經有所耳聞的幾個恆河國的所謂大神都胡亂搬了出來。
然後又裝腔作勢地將那枚掛件扔到甲板上,擡起腳作勢便要往下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