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周圍的那些人,“可以讓我跟樑錦單獨說會兒話嗎?”
旁邊的人神色曖昧的點點頭,其實她此刻挺尷尬的。
大學畢業那會兒,她終於是鼓足勇氣跟歐顯揚告白,但卻被他拒絕。
歐顯揚遞給她一杯酒,“想起畢業時那件事,我到現在還在後悔,樑錦,來,我們喝一杯。”
他拿起杯子,朝着她舉起來。
沈樑錦微微一愣,但還是舉起杯,和他碰了一下,然後喝下。
剛喝下,旁邊人的神情都不一樣了,剛纔還捧着她的那些女人,現在各個都面帶嘲諷的看着她。
而站在她對面的歐顯揚神情也變得奇奇怪怪。
“樑錦,你不舒服啊,樓上有房間,我們一起上去躺會兒。”
她覺得不對,立刻拿起包,“你們先玩,我還有些事,以後再聚。”
但歐顯揚不肯讓她走,強硬的走到她身邊,將她抱起來。
一陣閃光燈閃爍,安雅拿着相機拍起來。
她這纔回過味來,“你們想幹什麼!”
她趕緊就要走,但腳下一陣虛浮。
安雅面色狠毒,走到她面前,揚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沈樑錦,你算個什麼東西啊!一個坐過監獄的女人,怎麼配得上褚總,你還真以爲自己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呸!不知羞!”
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而周圍的環境也變得模糊,以及耳邊嘈雜的議論聲。
“聽說她出獄後再金迷賣過身,顯揚,你有福了!”
“要不是因爲她是褚淵的女人,你們以爲我想上這個爛貨!”
“不要廢話了,跟當初說好的一樣,你上她,我們錄下來,到時候就說是酒後亂性。”
“要是褚淵追究怎麼辦?”
“你傻啊,要是褚淵真對她上心,今天爲何不陪她來,而且我早就得到消息,最近褚淵又跟馬海倫在一起了,這個爛貨早就成過去式了。”
後來他們說了什麼,她基本也沒聽到,她只覺得自己很蠢。
爲了賭氣,她主動送上門,羊入虎口。
她多希望有人能救她,可耳邊只有歐顯揚的聲音。
忽然,原本喧囂的環境瞬間寂靜下來,她好像聽到門踢開的聲音。
她下意識的看過去,模糊的視線中,她看見褚淵冰冷的臉。
“褚淵,救我……”
她朝褚淵伸出手。
褚淵掃視一週,將她從人羣中提溜出來,然後搶過安雅手上的相機。
她模模糊糊的看見褚淵冰冷的眼睛。
……
難受,渾身都好難受。
沈樑錦四處摸索,扯開自己的衣服好像纔沒有那麼難受了,但瞬間渾身一陣無力感襲來。
然後,她摸到一個溫暖的物體,好像是她需要的解藥一般。
她趕緊往自己的解藥湊上去,可隨即被人抓住手腕,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
“沈樑錦,你在幹什麼!”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然後繼續磨磨蹭蹭的湊過去。
耳邊男人的聲音很隱忍。
“你給我看清楚我是誰!”
她覺得他好吵,一隻手摟住他的脖子,吻住他。
隨即一個翻身,躺進他懷裏。
她輕聲說:“褚淵,我愛你!”
男人明顯愣了一下,然後被動變主動。
……
醒來的時候,沈樑錦感覺自己快要散架了,稍微一動就疼。
她翻了個身,睜開眼睛就看見一臉黑沉的褚淵正看着她。
他冷冷的說:“你現在能把你的手鬆開了嗎?”
她有些懵逼,“啊?”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手,她握着的是啥?
她趕緊將手收回去!心裏嫌棄的一呸!誰願意似的!
她錘着腦門,絞盡腦汁,模模糊糊的想起昨晚是她主動的。
後來褚淵去洗澡,她也不讓他走,這就是很尷尬了。
褚淵翻身起來,白了她一眼,“你玩得挺開的,一杯酒就能讓你原形畢露,看來下次我給你灌兩杯酒就行了,也不用看你在我面前裝貞烈女的樣子!”
褚淵看起來很不開心,她也只是心虛的想了想,最後開口。
“昨晚我……”
褚淵從浴室裏探出一個腦袋,一臉不悅。
“以後這樣的聚會少去,要不是我應酬正好也在那裏,不然我現在洗頭都能洗出一盆綠水來!”
他瞅她一眼,似乎覺得她還躺在牀上令他不開心。
“過來!”
她心虛也理虧,於是老老實實的下牀,可剛站起來,雙腿一軟就跌坐在了地毯上。
褚淵無奈的走到她身邊,“真是沒用!”彎腰將她抱去來,抓進了浴室。
褚淵也看見了,低頭瞅着,沈樑錦趕緊伸手捂住他的眼睛。
“不許你看!”
褚淵忽然就笑了,將她的手拿開。
“你身上有哪裏是我沒看到的!”
褚淵將她放進浴缸,調好水溫。
“上次你給我搓背,還沒搓完,今天補齊。”
說完,褚淵就將毛巾扔給她。
“用這個,我現在很累,折騰不起了。”
他什麼意思?意思是她昨晚把他榨乾了?
還好昨晚她到底做了什麼,她忘記了,反正已經這樣了。
她像是勤勞的小蜜蜂搓啊搓,但想起昨晚同學聚會的事,心有餘悸。
那羣所謂的同學竟然算計她,而且還是那麼下流的手段。
褚淵冷不丁的開口,“你的那些同學,我讓馮勉恆去處理了,該進去的都會進去!”
這話令她微微一怔,然後繼續搓,“謝謝。”
如果這次沒有褚淵幫忙,她或許早就被歐顯揚糟蹋了,並且還被那麼多人圍觀,拍下錄像,說不定現在已經輾轉各個平臺。
那時候她真的沒臉活在這個世界上。
“樑錦。”
褚淵忽然叫她名字,帶着溫柔,讓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說:“嗯?”
然後長時間的沉默,後來他忽然開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發生當初那件事……”
褚淵沒有說下去,之前的一切美好都在他的話裏消失無蹤。
她放下手裏的毛巾,“沒有如果……”
她站起來,用浴巾包裹住自己,背對他。
“你洗洗吧,水要涼了。”
然後她轉身離開了浴室。
她徑直走進臥室,反鎖上門,蹲在門後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