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你要這個時候離開？我要如何對褚淵說。”
卓少禮語氣中全是擔憂，他盯着她。
她無話可說，難道要告訴他，自己與金玲玲之間的約定。
她擡頭，看着卓少禮，“卓醫生，我已經決定了，請你尊重我的選擇，我這樣的女人，是配不上你朋友的。”
卓少禮皺起眉，眼中都是不解和疑惑。
她輕嘆，沒有想要繼續說服他，將他摁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掌拿來，轉身就走。
她要趕在褚淵清醒之前離開，必須下定決心。
如果這件事需要一個人承擔，就讓她這個壞蛋來承擔。
她犯的錯誤，都是無法彌補的，這次她來承擔。
拉着行李箱從卓少禮身邊走過去。
卓少禮此刻好像在想什麼，許久，他的聲音傳來，“我跟你一起走，我照顧你。”
她停下腳步，卓少禮走上來，認真的看着她。
“既然你放棄了褚淵，那就考慮我！”
“我跟褚淵比起來，在你心裏也許什麼都算不上，但至少我能保護你，給你足夠安穩的生活，你再發生什麼事，我會成爲你可以依靠的人。”
“給我一個機會，我會好好照顧你。”
她看着卓少禮，抱歉的搖頭。
“卓醫生，你跟褚淵一樣都值得更好的人，而不是我這樣的災星。”
“你還有大好的前程，大好的人生，不要讓我拖累你。”
卓少禮焦急的說：“樑錦，你就是最好的！”
她堅決地拒絕，“放我走吧，你如果真的喜歡我，就幫我好好照顧褚淵和小珏。”
快刀斬亂麻比糾纏不休好。
卓少禮再次確認，“你真的這樣選擇？”
她堅定點頭，“沒有其他選擇，但不後悔。”
卓少禮擡頭，長長的嘆口氣。
“好，那以後我們就做朋友，你去哪裏，告訴我地址，告訴我你的近況，我不會告訴其他人，你要是有什麼事，我會去找你。”
看着他，終究，她還是點點頭。
她說：“我只要安頓好之後，就聯繫你。”
卓少禮放手，她打了車，一路逃離這個城市。
她買了離開這個城市的單程票，坐在高鐵上，看着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終究沒有忍住，放下僞裝的堅強，縮在位置上咬着脣，哭了個昏天黑地。
……
後來她聽說，離開那天，褚淵醒來，不顧一切衝出醫院，在暴雨中尋找她，弄得渾身都是血，傷口崩裂，重新進了手術室。
聽說他查到了她乘坐的那班列車，不顧一切找來，可中途卻因爲失血而昏迷在高速路上。
被金玲玲找到後，送回醫院搶救。
聽說褚淵康復出院後，再也沒有提起過她這個人。
聽說馬海倫一直在照顧他，他們的關係很穩定。
不出意外，他們不久之後就會結婚。
一切都是她生下和褚淵的孩子後聽來的。
在香城時，她就懷了褚淵的孩子，但那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她和褚淵都沒有發現。
卓少禮告訴她，金琳玲按照約定讓小珏回了褚家。
五年了，寶寶也四歲了。
當初她知道作爲一個單身媽媽要帶大一個孩子會很辛苦，但她還是自私的選擇了生下寶寶。
五年來，她帶着寶寶一直生活在南方的一個小鎮，平靜的生活。
寶寶很乖巧，所以看着寶寶，她就會很滿足，只是夜深人靜時就會想起褚淵。
她平時做一些設計支撐生活，而寶寶也讀幼兒園小班了。
有一天，寶寶忽然牽着一個人的手，將那人帶到她面前。
她站起來，看着來人，一時不知所措。
是褚淵。
褚淵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看着她，寶寶也笑眯眯的看着她。
“媽咪！”
她微微張嘴，看着褚淵，爲什麼他會知道這裏？
五年來，他從未放棄尋找她嗎？
可她聽說，再過幾個月他就要跟馬海倫結婚了，既然已經選擇了，爲什麼還要來？
她跟寶寶平靜的生活在這兒，不好嗎？
他臉上帶着輕鬆愜意的笑容，好像他們之間愛恨情仇都沒有發生過。
瞬間，她腦海中立刻爆發，鼻子也酸澀起來。
褚淵朝她走來，帶着一如既往地壓迫感。
他開口，“這孩子是你的？”
她忍不住想哭。
五年來，她從不敢看關於他的報道，只是從卓少禮口中知道一些他的情況，可他不知道就在剛纔，看見他那刻，她就已經淪陷。
寶寶跑到她身邊，拉起她的手，“媽咪。”
寶寶奶聲奶氣的喊着，“媽咪，你怎麼了？眼睛怎麼紅紅的，像小兔子一樣。”
沈樑錦回過神來，轉身擦去眼淚。
回身勉強露出一個微笑，對寶寶說：“小念，你先進去玩玩具，我和叔叔有些話要說。”
寶寶叫沈念，爲了想念褚淵而起的名字，也算是一個念想。
寶寶嘟起嘴吧，看了她一眼，又看向身後。
“好吧，我先進去啦，媽咪等一會兒你還要陪我畫畫，不要說太久哦。”
她揉了揉寶寶濃密的頭髮，“嗯，媽咪記着的。”
看見寶寶跑進屋子，她站起來，背對褚淵，不敢看。
褚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孩子你教得很好，很可愛，也很懂事……孩子的爸爸呢？”
她下意識握緊雙拳，不知道該說什麼。
褚淵再開口，“抱歉。”
語氣中帶着明顯的疏離和禮貌，這種感覺熟悉而陌生。
五年了，他們確實無法再回到當初。
她的前夫，馬海倫的未婚夫，過去式了。
就在她想着的時候，褚淵略帶疑惑地聲音傳來。
“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她僵硬着身體轉身，見他一臉疑惑，心中驚愕不已。
褚淵淡淡一笑，“抱歉，我五年前出了車禍，很多事都忘記了，剛纔見你一直盯着我看，我想那我們之前是不是認識，如果我們認識，我覺得很抱歉，我忘記了。”
褚淵朝前走來，雙眼眯起，笑容漸漸斂起。
“剛纔見到你，我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我們是……”
“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