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褚淵面前，永遠都是輸家。
卓少禮催促着，“樑錦？”
她轉身，看着他，“少禮，我們出去說吧，小念睡着了。”
卓少禮的臉色瞬間就變了，她想他應該明白了。
“對不起。”
許久，她才說出這句話。
啪！
他狠狠甩了她一巴掌，火辣辣的疼。
她沒有說話，應得的，她這個賤人應得的！
卓少禮轉身離開，她聽到車子啓動的聲音。
她想少禮應該離開了。
他不應該待在她身邊，可以找到更好的女人，對她只是浪費時間。
她知道自己錯了，可卻不知道應該如何負責。
許久，她纔回到現實，五年來，她已經學會了如何消化那些情緒。
很多時候過不去了，她都必須扛過去，還有小念。
她不能頹廢，日子還要繼續，因爲她不是一個人，她還爲另外一個人負責。
過了一會兒，她放鬆下來，走出去，就看見眼前的一雙鞋。
她下意識擡頭，看見褚淵站在面前。
褚淵皺着眉，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她不知道褚淵何時來的，在這裏站了多久，無聲無息的看着她。
她承認一瞬間，她的心就崩潰，徹底被他俘獲。
褚淵伸出手，她怔然的看着那隻手。
她偏過頭，躲避他，擦掉眼淚，站起來。
可能是在角落蹲的太久了，雙腿有些發麻，歪歪扭扭站起來，褚淵將她抱起來。
她剛想拒絕，褚淵就湊到她耳邊說：“不要吵醒兒子。”
她捂住嘴，瞪着眼睛看着他。
褚淵微微一笑，將她抱到客廳。
她看了周圍，有些緊張，褚淵說：“Helen回去了。”
她點點頭，褚淵將她抱到小念的房間。
他不知道從哪裏拿來一些藥膏，他對着房子的熟悉比她還了解。
他給她擦去眼淚，然後用藥膏抹在她剛被少禮打傷的臉。
坐在她身邊後，他說：“你給小念辦了轉學？”
她還是木訥的點點頭。
褚淵看向她，“也好，你隨便收拾一下，明天我們回香城。”
還沒等她說話，褚淵已經打斷她，“不許拒絕，你知道我的手段，只要我想，小念就不會在你身邊！”
她張開的嘴合上，低下頭。
她不想妥協。
回到香城，意味着她必須面對五年前那些事，她自私，不想去繼續五年前的糾纏。
褚淵說：“你怎麼不問我這五年我過的好嗎？”
她低頭，許久纔開口，“那你……”
他打斷她，“我不好，因爲醒來後眼前的一切都變得陌生，我過得很不好！”
她擡頭，看着她，褚淵卻直接吻住她。
褚淵霸道的扣住她的腦袋，不讓她躲避。
不知爲何，此刻她腦海中閃過的是少禮那雙赤紅的眼。
少禮，對不起。
……
第二天，她醒來時候小念已經不在牀上。
她心裏着急，趕緊走出去。
“褚叔叔，你這樣好笨蛋，媽咪都比你厲害。”
“等會媽咪一定會罵眯的，褚叔叔你是笨蛋，還說厲害呢，結果什麼都做不好。”
小念奶氣的聲音從廚房傳來，雖然是在埋怨，可聽得出來小念很開心。
沈樑錦不禁蹙眉，小念爲什麼一大早就這麼開心？
她走進廚房，看見小念站在平時的小凳子上。
他一邊攪拌着盆裏的沙拉，一邊指揮着褚淵切菜。
他還時不時的拿着擦碗帕給褚淵擦額頭的汗水，褚淵也像個孩子似的用額頭蹭着小念的頭頂，惹得小念咯咯發笑。
沈樑錦站在廚房外，看着他們父子的互動，忽然又想哭。
五年來她所期盼的畫面，五年前就曾經想過與他的未來。
每次都只是假設，想着不會成真，因爲她從不是被命運眷顧的那個人。
雖然現在還不太圓滿，回到香城，那些麻煩又會出現，但這一刻，她已經很滿足。
小念發現了她，叫起來，“媽咪！”
小念似乎已經忘記了昨天的不愉快，她一陣欣慰。
褚淵關掉火，抱着小念來到她面前。
當着小念的面，他親了她一下。
小念立刻捂住眼睛，用指縫偷偷看。
“你們羞羞哦！”
“你讓開！”她掙脫他，然後抱着小念回到客廳。
小念笑起來，蹲在他面前，與他保持距離。
她仔細看着小念，“小念，昨天的事是媽咪不對，媽咪跟你說對不起……”還沒說完，小念伸出手捂住她的嘴。
軟軟的。
她抱着小念，小心的詢問，“小念，我們今天就要離開小鎮，以後就和褚叔叔一起住，好嗎？”
小念伸出手，在她鼻尖點了點。
“褚叔叔已經跟我說了，褚叔叔還讓我以後叫他爸爸，媽咪，褚叔叔真的是我爸爸嗎？”
小念的聲音很小，態度也很小心，甚至還偷偷轉頭看了褚淵一眼，好像很怕她說不是。
看着小念謹慎的樣子，她心裏酸楚。
她點頭說：“嗯，褚叔叔就是小念的爸爸。”
小念輕輕說：“媽咪，我還是不太習慣現在就叫他爸爸，可不可以先叫褚叔叔。”
沈樑錦感覺有人在看他們，擡頭就看見不遠處的褚淵。
他很明顯已經聽到了小念的話，輕輕朝她點頭。
沈樑錦明白他的意思，點頭，說：“好，小念喜歡先叫什麼就叫什麼。”
“可是小念，媽咪要告訴你，去了褚叔叔家裏要乖，好嗎？到時候你會見到很多人，無論他們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要相信。”
“有什麼疑問，你可以直接來問媽咪和褚叔叔，好嗎？”
她很清楚回到香城，麻煩就是接踵而來，金玲玲，馬海倫，甚至是整個香城的媒體，對他們都不會友好。
那個城市，他們母子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唯有褚淵。
這幾年，她學會了無論別人說得再難聽，最後依靠的人永遠只有自己。
她輕輕拍了拍小念的肩膀，笑道：“我們去喫早餐，你不是做了早餐嗎？走吧。”
小念點頭，開心的牽起她的手，朝廚房走。
……
收拾好東西后，她帶着小念上了褚淵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