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勥纔將東西放下,聽到聲音連忙喝問一句。
“久別重逢啊幾位!”
程卓笑着走出,身影從黑暗中顯露。
“是你!”
幾人幾乎同時站起身來,抓着牢籠,死死盯着程卓。
“潑賊,老子要是有機會出去,一定弄死你!”
“有本事放爺出去,爺和你再打一場!”
這幾日可能是把幾人關壞了,一時間罵什麼的都有,只有馬勥,一言不發,就那麼看着程卓。
“好了!”
馬勥喝了一聲,幾人纔算冷靜下來。
等幾人坐下來,程卓才笑道,“怎麼,好喫好喝的招待還不滿意?”
馬勥撐着手坐在地上,看着程卓笑道,“我知道你打什麼鬼主意。想要我們幾個效忠於你,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另外幾人也都是神態各異。馬勁緊抿着嘴脣,沒有說話。袁朗則冷笑了一聲。而滕戣則盯着程卓的眼睛,目光中充滿了仇恨。
“呵呵!”
程卓輕笑一聲,往旁邊招了招手,獄卒機靈地搬了張椅子過來。
程卓看到了四人的態度,便繼續說道,“我也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只要你們願意歸順我,我可以讓你們重新回到江湖上,一切都好說。”
“歸順你?哼!”
滕戣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你覺得我們對得起老五嗎?我們絕不會屈服於你這樣的人。”
“嘿嘿,看來你們還是不夠了解我。”程卓故意搓了搓手,“你知道我神威太保的名號是怎麼來的嗎?”
馬勥眉頭一皺,實在不知這人又打什麼鬼主意,不過還是問道,“是怎麼來的?”
“殺出來的!”
程卓話音剛落,彷彿無窮的殺意朝周邊溢出,意志稍弱的囚犯此刻已然渾身顫抖,徹骨的寒意籠罩在周身。
“怎麼,你想殺我們?”滕戣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沒有想過殺你們。”程卓淡然一笑,再次變爲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原本凝重的氣氛瞬間緩和,那股寒意也悄然離去。
“但如果你們不肯歸順,那你們的生命我自然不能保證了。”
四人不再言語,只是默默地注視着程卓,但仍然沒有絲毫的怯意。
程卓見四人仍舊不肯屈服,厲聲喝道,“你們就打算這麼去死嗎?我承認你們有些本事,但你們是不是覺得我不會來陰的?”
“無所謂了!”
馬勥淡漠地笑道,“我們兄弟既然落到你手裏也就不打算出去了,你待如何,且隨意吧!”
說完便轉身躺在草堆上,和幾個兄弟一起面壁去了!
見此場景程卓反而有些高興,若是三言兩語便能收歸麾下那程卓反倒是要懷疑他們別有用心了。
只是程卓接下來的話倒是讓四人再也無法淡定。
“我可沒殺你家老五!”
“你還敢否認?二哥當時親眼看到了,你朝老五斬出的那一刀,連山都劈碎了!”袁朗咆哮着。
程卓搖了搖頭道,“呵呵,真是可笑。你們甚至連屍體都沒見到,就沒想過他有機會逃出去嗎?”
四個人一臉疑惑,可又同樣滿臉希冀。
四人面面相覷,一時間無法相信。他們原本以爲滕戡已經死了,他們的心中也隨之破碎。但是現在,他們發現滕戡還活着,心中感到了一絲希望。
“那老五人呢?”滕戣迫不及待地追問。
“我可不知道啊!”
程卓搖了搖頭,“當時我與李助便離去了,之後也未在碎石之中找到屍體,可能逃到哪去了吧!”
“你爲什麼不早說?”袁朗的語氣中充滿了疑惑。
程卓淡淡地說道,“如果不是我把你們帶走,你們現在恐怕已經死在李助的手中了。”
四人聞言,心中不由打了個冷戰。他們想起了在紀山大戰中的慘烈場景,想起了當時生死懸於一線的情景,尤其是李助那把亡魂殺魄的金劍。
“爲什麼?”馬勁問出此時幾人心中共同的問題。
“你們紀山五虎在江湖上早有名望,我非常欣賞你們的勇猛,如果你們願意跟着我,不說封侯拜相,最起碼比你們在這山林中闖蕩一生強的多。既身具英雄之才,就不應該被困在這裏。”
“你不會是騙我們的吧?”滕戣擡起頭,注視着程卓的眼睛。
“呵呵!”程卓笑道,“你覺得你們還值得我來騙嗎?更何況滕戡的下落你們日後自可找尋。”
四個人沉默了下來,幾人互相對視見,都在思考着什麼。
馬勥更是想到,當時在紀山,的確有幾次是程卓將他們幾人從李助劍下救下。
想到此處,馬勥跪下身來,“不管其他,若是太保當真放過了老五一命,請受此一禮!”
其餘幾人也都反應過來,同馬勥一起拜下。
“不必如此!”
這倒是出乎程卓意料,擡手讓幾人起身,接着說道,“我欲讓江陵太守將幾位罰至耽羅島。紀山之戰時滕戡便不願離去,若是知道消息定會在半路出手,到時你們便可兄弟團聚。”
馬勥又是再拜,纔開口道,“小人幾個不過山野莽漢,怎得太保如此勞心照顧?今後但有所命,無有不從。”
“但有所命,無所不從!”
三人應聲相和,倒是驚起了其餘囚犯。
“好!”
程卓拍着大腿起身,招呼獄卒過來,“來,將這四位兄弟放出來。”
“這…”
聽到這個要求,獄卒如何敢做,猶猶豫豫地不敢上前。
“磨蹭什麼?有什麼事本侯擔着!”
程卓一聲厲喝,獄卒這纔將牢門大開。
“幾位出來吧!明日還有場戲需要幾位配合,今日就找個地方好生安置。”
“有勞哥哥了!”
幾人走出牢門,讓那些囚犯個個羨慕非常。
“咚咚咚!”
“看!看什麼看!都給我轉過去!”
獄卒敲擊着牢籠,將犯人全部安定下來,看着獄門方向。
他們也同樣羨慕,只不過羨慕的是那個掌握別人生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