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鎬與礦石的敲擊聲不絕於耳,程卓滿臉笑容地看着被搬出洞外的一塊塊金礦石。
林沖同樣滿臉笑容,“這次帶幾船礦石回去,好好煉一煉,估計夠用一段時間了!”
“恐怕不夠!”
程卓搖了搖頭,他不知道這堆金礦石的出金率,如果一噸礦石只出那麼幾克,那可就是真見鬼了!
“我先看看!”
程卓瞧了瞧,隨後將角落處的一塊金礦石攝過來,握在手裏。
“砰!”
用力一捏,石頭便碎了一地。
程卓蹲下身看着,又用手撥了撥,見斷面處也有不少金黃碎塊,頓時放下心來。
“這是高品質的金礦石。”
程卓拍着手站起身來,笑道,“這會倒是不用擔心了,我們也可以放心回去了!”
兩人走出洞來,外面已經建設起數十座木屋,都是用這附近的山石和樹木製成。
“哥哥!”
卞祥上前來說道,“這還差不少房子,按照這種規模恐怕還得要一段時間才能建完!”
“無妨!”
程卓很是乾脆地擺了擺手,“只要留下一部分人在這山裏守着就行了,沒有必要將所有人放在這裏,定期換防就是!”
“不錯!”
藍棠也走過來說道,“按現在的速度,不消兩日便可建成滿足五百人生活的木屋,再在縣城裏面佈置五百人,到時三方互助,便可將這鹿兒島變成鐵桶一塊。”
幾人又商量了一番,這纔算是將鹿兒島的事情定下來。
在裝滿五艘戰船之後,程卓便帶着千餘人回返梁山,不過路上又去了耽羅一趟。
雖然高麗將耽羅徹底讓給程卓,但是爲避免出現什麼意外,程卓還是將兩百重甲騎兵和兩百重甲步軍留在耽羅。
衆人踏上回程之旅,對於此行都很是滿意,在甲板之上說說笑笑,更是藉着海風,釣着海魚,喝起酒來,別有一番風味!
倒是程卓注意到解珍解寶兩兄弟都是情緒有些低沉,往日這般他倆應該也是同弟兄們一般說笑纔是,怎麼今日這般反常?
見此情形,程卓便與二人笑道,“解珍,解寶,你倆怎麼在這站着,不過去和兄弟們一起喫酒?”
兩兄弟互相看了看,解珍搖頭失笑,“說出來不怕哥哥笑話,我和寶哥兒如今都是九品保義郎,我倆獵戶出身,能有今日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只是有些思念家中老姐!”
解寶靠在船甲上,說道,“當初貧困,我們兄弟全靠老姐一力護持,如今富貴了,怎能忘得了!”
“哈哈!”
程卓放聲大笑,“有情有義,實乃大丈夫!”
“此事易爾!待回去後,準你們一個月的假,你倆回趟登州便是!”
“真的?”
程卓的反應倒是出乎二人意料,兩兄弟驚叫一聲,趕忙朝程卓拜道,“謝過哥哥!”
這邊三人動靜引來矚目,林沖等人頓時瞧了過來,“這是發生何事了?”
解寶趕忙上前,笑道,“無事,無事!”
兩兄弟來到桌旁坐下,解珍開口說道,“哥哥準了我倆的假,待回山後我們便回家看望姐姐!”
大傢伙敬了兩人一杯,史進更是說道,“那是好事啊!若不是我父早亡,如今我如何也得到他墳前稟告一番!”
其實按照梁山這些兄弟的想法,作爲底層百姓,能搏個有品階的武職,已經是光宗耀祖了!
“哎!小弟說多了些!”
史進舉起酒杯笑道,“來,再喝一個!”
“來來!”
衆人一起舉杯,再次喝到一處,有解家兄弟加入,場面更熱鬧些!
一直喝到晚間,衆兄弟才散去,紛紛回到程卓給他們安排的戰船上,只是有一人留了下來。
“哥哥!”
看着跪在面前的張順,程卓嘆了口氣,將其扶了起來,“方纔喝酒時我就發現你魂不守舍。怎麼,聽說解珍他倆要去登州,坐不住了?”
張順低着頭,聲音也格外低沉,“大哥,小弟知道此舉不妥,只是我那哥哥如今不知生死,我實在…”
“唉!”
程卓嘆了口氣,“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也罷!登州我也有段時間沒去了,便與你同去吧!”
張順瞬間擡頭,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程卓,接着再次跪拜道,“謝過哥哥!”
……
三日之後,程卓帶着親隨,與解珍解寶和張順在登州碼頭下船。
“真不需要我們跟着?”
程卓笑道,“又不是龍潭虎穴,不過是陪解珍解寶去探個親而已,左右不是還有焦挺和張順跟着嗎?”
焦挺拍着雄厚的胸膛沉聲道,“教頭哥哥放心,俺跟着哥哥!”
“你這憨貨!”
程卓笑着拍了拍焦挺,與衆人擺了擺手,“走了,等回梁山再聚!”
片刻之後,眼前只剩下船帆還在海上飄舞。
程卓見人走遠了,便轉身和解寶兩兄弟說道,“你們就自己回吧!我和張順兄弟還有事!”
“可是…”
解寶還想說什麼,一旁解珍直接拉住他,與程卓笑道,“哥哥,我們走了!”
兩人此時早已換了一身灰袍錦衣,顯得頗爲威武,兩人朝程卓拜了拜,便朝遠處走去。
程卓這纔回頭和張順說道,“走吧!不過你得有心理準備,恐怕你哥哥如今的模樣怕是不太好!”
“唉!”
張順只是嘆了口氣,接着便跟上程卓,只有焦挺一頭霧水。
“這兩人打謎語呢吧?”
那邊解珍解寶兩兄弟先是回了趟老家,所謂富貴不還鄉,猶如錦衣夜行,兩兄弟雖是草莽出身,可還是免不了俗。
兩人行走在有些陌生的小道上,來往村民似乎認出來兩人,但是又不敢確定。
誰叫此時他倆還真穿着一身錦衣,雖是暗色的,但是那料子看着就是好東西。
兩人走了會,纔看到早已破舊的老房子!
看來自兩人走後,這裏就沒什麼人來了!
屋架上蛛網遍佈,等人高的雜草更是長滿了院子。
“物是人非啊!”
此情此景,解珍也不由得感慨了一下。
“兩位是…”
解珍解寶兩兄弟回頭看去,一中年男人正朝着他二人拱手。
兩兄弟回了一禮,“里正,是我們!”
里正大喫一驚,驚聲道,“原來是解珍解寶啊!”
可看着兩人都衣着打扮,頓時有些拿不住,遲疑地問道,“兩位這是出去回來了?”
解寶笑了笑道,“我們兄弟倆出去一趟,發了點小財,路過登州,所以回來看看!”
“哎呀!”
里正拍着大腿,連忙說道,“你們出去了,這屋子就沒什麼人來,都荒廢了!走,去我家裏,正開飯呢!”
解珍擺了擺手,見村裏的人都探着頭瞧着,當初對他們不聞不問的里正也是客氣的很,頓時覺得有些無趣。
“我們也只是回來看看!”
既無牽掛,兩兄弟隨便應付了兩句,出了村子,便朝登州城走去。
兩兄弟走在街上,看到什麼就買什麼,如今梁山兄弟出門,哪個手上沒有個百八十兩的?很快兩人便大包小包背了一身。
終於,兩人揹着一身東西到達了顧大嫂開的酒家。
酒家門口依舊掛着那張招牌,很是豪放。
兩人走進酒家,迎面便聞到了酒香和菜香,酒家裏座無虛席,場面熱鬧非凡。
很快便有小二來招呼兩人,見兩人揹着一堆東西,更是熱情,“兩位客官可是要住店?”
“這是生面孔!”
解珍瞧了瞧,便說道,“酒保,你家主人何在,可請來一見?就說是故人來訪!”
跟着程卓久了,他們的習慣都變了不少,若是以前,早就火急火燎地衝進去找顧大嫂了!
酒保倒是沒說什麼,轉身便去了後屋,很快便傳來一聲兩兄弟熟悉的喊聲!
“誰啊!”
一位粗獷婦人掀開門簾走進廳內,叉腰四處看着,“誰找老孃?”
“姐!”
顧大嫂一驚,聞聲望去,接着猛地一拍大腿,大喊道,“娘嘞!你們怎麼回來了!”
顧大嫂大叫一聲,就朝兩人跑來,姐弟三人抱在一塊。
饒是顧大嫂粗莽慣了,此時也有些眼紅,“你們兩個憨子,怎麼都不知道捎個信回來!”
解寶同樣紅了眼眶,說道,“我們跟着大哥一直在忙,如今我和哥哥都被封了保義郎,這纔剛得空,我和哥哥就回來了!”
“真的!”
顧大嫂大叫一聲,連忙回頭朝屋內大喊,連廳裏的客人都不顧了。
“當家的,我兄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