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說法程卓倒是聽說過,便說道,“可是鼎鼎大名的折(shé)家將、種家將、姚家將、楊家將?”
張橫笑道,“哥哥果然知曉,那不知哥哥又可否聽過“呼楊高鄭”這四大將門?”
程卓眉頭一皺,這一時半會他倒是拿不準了,這呼家不出意外應該是呼延灼的那個呼家,楊家應該還是那個楊家,但是高鄭兩家他有些耳熟,但是就是說不上來。
“呼楊兩家我倒是知道,可這高鄭我還真不太清楚,倒是有聽人說起過,曾經似乎也是門戶顯赫!”
張橫再說道,“楊高鄭三家皆以沒落,哥哥不知高鄭實屬平常。若不是那老倌臨死前告知於我,我也不知這等事!”
“起初高鄭兩家乃是將門之中最爲顯赫的存在!”
“那高家祖上高懷德隨太祖皇帝征戰四方,立下赫赫功勳,之後更是娶了太祖皇帝的妹妹,高家一時風頭無兩,只有那位太祖皇帝的結拜兄弟鄭恩所領鄭家,纔可與之相提並論!”
“只可惜,時移世易,自太宗皇帝繼帝位,便對兩家多番鎮壓,之後又數次提拔其餘幾位將門之中的得力干將,這才讓高鄭兩家逐漸衰退,不負當年盛況。只可惜楊家忠烈,早早地便走向沒落了!”
張橫話音一轉,再說道,“但是這只是旁人謠傳出來的。自英宗朝時,高家嫡女再爲皇后,在鄭家全力支持下,高家又一次顯赫,兩家本有機會恢復往日榮光,可惜那只是迴光返照!高鄭家手中兵權也是自那時起被皇帝注意的,之後歷經三朝的逐漸侵蝕,纔算功成!一夕之間,高家滿門盡沒,鄭家也徹底消失!”
程卓聽到這裏,眉頭皺地越發深了,便說道,“兄弟,你到底是想說什麼?”
張橫再說道,“自高鄭家後,種家,折家,姚家,悉數離開汴京,回到轄地再不離去,只有一個呼家還在京中,哥哥,你可要小心了!”
程卓便問道,“你是說朝中對於兵權之事管控甚嚴?”
這倒是怪話,哪有皇帝不把兵權握在手中的?
張橫搖了搖頭道,“並非如哥哥所說!高鄭兩家家兵權雖有皇帝在其中謀劃,但並非罪魁禍首!真正下手的是童貫那廝!”
“什麼?”
張橫回想起那位老者悽慘模樣,嘆了口氣接着說道,“那位老倌本是樞密院的一個護衛,對於當初童貫謀害楊家與高家的過程知之甚詳!將兩家擊敗後順手又將早已沒落的楊家也一網打盡!之後那童貫老賊藉由皇命,將三家殘餘兵權盡收於手,這纔有瞭如今的樞密使童貫!”
聽了這老半天,程卓纔算是聽明白了!
“原來如此,那就說的通了!兵權這玩意就那麼多,不下如何上?”
“不對!”
程卓陡然驚醒,他將耽羅打下,這不是另外又加了一路軍隊,那兵權不就又被擴大了嗎?
“看來哥哥也想到此處!”
張橫此時再說道,“哥哥要小心那些賊子,您手下那塊海外之地實乃一塊肥肉,爲將者誰都想要。只是如今您風頭正盛,不好下手,若是…”
張橫話未說完,但是程卓也聽明白了!
程卓捏了捏手,暗道,“想吞老子的東西,也要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那麼多的肚子!”
說着程卓拿出一枚丹藥遞給張橫,“按照梁山的規矩,兄弟此番言語當有大功!我自作主張給你一枚氣血丹藥,助你恢復身體!剩餘功績等你回山上後,自去功績閣中兌換其餘物事!”
張橫趕忙接過,朝程卓謝了謝,這才離去,回了屋中。
程卓則是又一人擡頭望着天,心中感慨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
且說孫新夫妻倆和解珍解寶往登雲山去見鄒淵鄒潤叔侄倆,倒是一路順風順水。
叔侄倆見到解珍解寶前來,大辦酒宴相迎。
又聽孫新說是來請自己一起去梁山,鄒淵想到沒想就答應下來。
“哎呀!總算等到這一天了!”
鄒淵感嘆道,“自當初去了一趟水泊梁山後,小弟總是能想起那旌旗蔽空,戰船橫亙的壯闊場面。只是小弟爲人粗鄙,當時拒絕了侯爺好意,之後日日後悔,可總是沒有機會,如今總算等到幾位了!”
孫新頓時驚住了,轉頭看向解珍解寶,“還有這等事?”
解珍搖了搖頭,“想來應是當初那次廣發英雄帖時,請兩位好漢去過一次,那是我們兄弟倆有事在外,故未見到!”
他們倆兄弟領着山地營,那時是做外探事宜的,當然不怎麼在。
鄒淵鄒潤舉起酒杯,朝幾人敬了一杯,“今晚幾位就別走了!我這寨子雖小,卻也容得下幾位,明日便帶着這百來人一起下山去!”
“甚好!”孫新頓時大笑,這上山第一件事辦妥了,他也有臉面。
只是之後鄒淵將幾人安頓好了,解珍解寶與幾位說了一聲,便又出了門來!
“哥哥,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解寶也早已等着這時日久已,低聲道,“你我兄弟也不知如何回報哥哥,也只有這身打獵的本事,能否功成全看此招。”
解珍拍了拍胸口,“放心。”
解珍又從腰間取下包裹,取出一瓶藥來,“放心,有這寶貝,任它何種猛獸,都能讓他變成小貓一隻!”
“那就好!”
兩兄弟雖說都是極強的獵戶,但是一向在這方面還是解寶打頭陣!
只見解寶低頭那麼一嗅,在將耳朵往地上一伏,這偌大山林動靜皆在腦中。
自打他上梁山後,丹藥不缺,功法也有,他這精聽絕嗅的本領越發強了!
“在那邊!”
兩人穿梭於林中,時不時查探一下地上腳印。
突然間,解寶伸手一攔,低聲道,“近了,就在這吧!”
解珍問都不問,多年來的配合瞭然於胸,連忙在這一帶佈下鉤索,藥箭,鎖網一應物事。
解寶看了看無甚差錯,便轉身消失在夜色中。
見解寶離去,解珍這才稍向前走了會,不一會便蹲下身來,神色凝重地望着近裏外那道龐然大物。
身長已然過丈,通體黑白相間的毛髮在月色下更添幾分威武。
也許是命運使然,這頭吊睛白毛大蟲還是落到了解珍解寶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