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酒樓前早早地來了兩個客人。
朱貴打開門一看,竟是時遷,連忙說道,“兄弟回來?”
擡頭又看見一個陌生面孔,朱貴連忙問道,“這位是?”
“這是新來的賬房先生!”
時遷趕忙將人領進來,又低聲朝朱貴問道,“哥哥呢?”
“在裏面!”
朱貴朝外看了看,索性在門外掛了歇業的牌子,又將店門關上。
進到院子,時遷才和朱貴說道,“兄弟,這是山寨的軍師!”
哪是什麼賬房先生,不過是許貫忠找了個由頭!
許貫忠笑道,“想必這位便是旱地忽律朱貴兄弟吧!”
朱貴連忙朝着許貫忠拱手道,“昨日便聽哥哥說起先生,不想今日便見到了!軍師哥哥這邊請!”
三人朝院內走了幾步,便看見程卓正與石秀燕青在院中商議。
見到來人,程卓趕忙放下紙筆迎了上去,“大娘安置好了?”
許貫忠趕忙拜道,“寨主夫人親自安置,自然無恙!小弟拜謝!”
“都是自家兄弟!”
程卓將許貫忠扶起,這時燕青也走上前來,“兄長!”
許貫忠打量了一下燕青,方纔開口道,“聽石秀兄弟說小乙你受傷了?可無恙否?”
燕青搖頭笑道,“有太保靈丹妙藥,自是無虞!只是還要兄長記掛,小弟深感愧疚!”
許貫忠拍了燕青,開口道,“吾在大名,多得你主僕相幫,今日豈能見死不救!”
許貫忠又開口問道,“盧員外的罪行如何判?”
燕青神色陰沉,緩緩開口說道,“昨日府衙已經開審,據太保所料,恐怕主人難逃菜市口一刀!”
“爲何不是刺配?”
許貫忠皺着眉頭說道,“依照梁世傑往日的做風和宋律,盧員外的罪行怎麼着也夠不到處斬啊!”
“軍師還不知道!”
程卓這便將邸報一事告知許貫忠。
程卓自己也沒料到那邸報威力竟如此之強,聽說高俅此次征討回來未得任何賞賜不說,還被趙佶下旨閉門思過!
上山兄弟聽到這個消息大喜,林沖和徐寧更是多喝了幾杯酒!
“原來如此!”
程卓忙道,“軍師你來的正好,我們有個法子,你看看能不能救出盧員外!”
“哦?”
許貫忠上前來,接過程卓遞來的畫紙,略微一看便心下了然!
“哥哥這招偷天換日確實妙!”
許貫忠讚了一句,接着便說道,“只是實施起來恐怕難度頗高!想要讓一個死囚換下盧員外來,怕是難做!”
程卓點了點頭,“我們也正愁於此,時遷兄弟雖然可以摸進去牢獄之中,但是想要瞞過衆多牢犯進行這一系列操作,有些地方實在是困難!”
許貫忠笑道,“哥哥怕是忘了我吧!”
程卓一愣,隨即想到,許貫忠可是三法同修,連忙問道,“軍師有辦法?”
許貫忠笑道,“既是處斬,那必有斷頭飯!”
程卓一驚,連忙朝許貫忠看去,“軍師的意思是,假扮送飯的牢子?”
“不錯!”
許貫忠點了點頭道,“這些牢子不可能住在牢裏,定會回家,到時咱們走一趟就是!其餘的,交給我就是!”
他正愁初來梁山沒地方建功,當下正好可以展示一番!
程卓聽到這裏便笑了,“好,剩下的事情便交給我了!”
轉頭便和朱貴說道,“稍候我與你一同去找蔡福!”
朱貴拱手領命!
石秀幾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朝許貫忠笑道,“軍師妙計!”
程卓也笑道,“既是如此,那我再給這齣戲上個保險!”
“時遷,去找個軍機營兄弟過來,給山上傳個信,請武松頭領和唐斌頭領領兵三千來大名府!”
說完便拿出紙筆寫了一封信,“將此信交於林頭領,其餘他自會安排!”
“是!”時遷趕忙前去找人。
燕青見程卓這些兄弟如此盡力,連忙拜道,“小人前番得石秀兄弟救得性命,今又如此勞神費力相救主人,請受小乙一拜!”
“不必如此!”
程卓將燕青扶起,笑道,“我們也不忍見到盧員外這等英豪死於梁中書這等小人迫害。你且不必多想,一切等將盧員外救出來了再議!”
數日之後,深夜,大名府牢獄之外,迎來四位人影。
牢子趕忙上前拜道,“節級怎麼來了?”
蔡福笑道,“明日盧俊義就要處斬了!這不,有人託我過來給他送來一份斷頭飯,也算是讓他走得乾脆些!”
牢子有些猶豫道,“可是中書大人吩咐過,不準給盧俊義飯食!”
“哎!”
蔡福趕忙讓後面三個牢子打扮的人拿起手上的餐盒,給門口牢子看了看。
“你看我來都來了!”
蔡福又上前道,“兄弟們這些日子辛苦了!來,這點散碎銀子就當是我請大家喝酒了!”
牢子假意推了推,“節級這是哪裏話?”
“收着吧!”
牢子這才收下,想了想也是,這斷頭飯是一直以來的規矩,便笑道,“節級,小的這就帶您進去!”
“不用了!”
蔡福擺了擺手,“這牢裏和我家裏差不多,我自己進去吧!”
蔡福揮了揮手,帶着三個牢子進了牢裏,又是同樣一番操作,蔡福也使了一點銀子,穿過幾個守衛,來到盧俊義牢門前。
“盧員外,吃了這斷頭飯,明日上路吧!”
聽着動靜,門外那些牢子嘆道,“又是一個好漢丟了性命!”
不料下一刻,蔡福帶來的一個牢子擡手釋放出一道金光,將這處牢房籠罩!
“睡意朦朧成夢境,酣眠忘卻塵世情。”
伴隨着金光,門外牢子昏昏欲睡,監室內的犯人更是倒的徹底!
準備工作已然充足,來人頓時笑道,“盧員外,許久未見了!”
盧俊義見此場景不由一愣,再一看那人面容,頓時驚道,“許先生!”
來人正是程卓,許貫忠,還有時遷!
蔡福慌忙拿着鑰匙,“太保,那邊牢房最裏面有一個死囚,他的身形和盧員外差不多,還有着半個月問斬,您趕緊辦吧!”
程卓笑道,“蔡節級放心,只要此事過去,保管你弟弟蔡慶出不了事!”
蔡福也只能嘆了口氣,“您自便吧!”
在盧俊義呆愣中,程卓與時遷分頭行動。
程卓來到深處,先喚醒了那個死囚!
“誰…唔唔”
死囚還未來得及喊出聲來便被程卓一把捂住,接着只見程卓眼中亮起一陣異光。
“移魂攝魄!”
“你是盧俊義!”
“我是盧俊義!”
程卓一番操作之下,很快便讓這個死囚成爲一個合格的替身!
接着程卓便帶着這人來到盧俊義囚室!
時遷回來時手上也拿着一套牢子的衣服。
見盧俊義這個樣子,許貫忠連忙笑道,“員外,這是神威太保程卓!”
盧俊義哪會不知道程卓,之前在梁府宴席上與程卓見過。
只是他不知道爲何程卓會來此!
程卓先給盧俊義解開手銬腳鏈,又遞上衣服,“盧員外,先把這身衣服換上!”
盧俊義回過神來,一邊穿衣一邊謝道,“多謝太保!”
此時時遷也回來了,“哥哥,辦妥了!那個牢子衣服也換好了!”
幾人迅速解決,又將死囚搬到盧俊義的地方,帶上手銬腳鏈,程卓再上前在那人臉上一抹,頓時變成盧俊義的樣子。
“走!”
“且慢!”
蔡福趕忙說道,“太保,這般走了,小人怕是死路一條啊!”
程卓瞭然,當下笑道,“你且與我出去,包你無恙!”
蔡福心中忐忑,可身家性命全在程卓手中,只能這般。
只是來時四人,走時自然也得是這般。
盧俊義先隨幾人離去,程卓則自己在牢子稍候。
靠近獄門,牢子又與蔡福攀談了幾句,接着便放行了。
又過了盞茶時間,又一個牢子從獄中走了出來!
此後獄中一直風平浪靜,直到清晨,獄門前爆發一陣喊聲。
“我乃燕青,今日爲救主而來,擋我者死!”
只是在衝殺一陣之後,無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