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如此作派,史進唐斌看得雙眼冒火,但又無可奈何。
呼延灼回到周昂身邊,見周昂提着大斧,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連忙交代道,“將軍小心。”
周昂點了點頭,當下拉了拉繮繩,正要上前,突然感到周遭有些動靜,連忙側首望去,正見着程卓領着大批人馬前來。
“寨主。”
“哥哥!”
史進等人自然也瞧見了,也顧不上身上疼痛,趕忙上前。
程卓瞧着幾人各自帶傷,步伐快了些,迅速來到幾人身前,只一眼便看出其上沾染了絲絲縷縷的神意。
當即袖袍一揮,神意透體而出。瞬間,便給三人清除乾淨。
三人這會只覺周身輕快,剛纔揮之不去的痛感這會也消失無蹤了。
“多謝哥哥。”
三人齊聲拜謝,史進這纔看到身後許多陌生面孔,尤其是李助孫安這幾人,不禁暗道,“他們怎麼來了?那剛纔的事不是讓他們看在眼裏?豈不是讓他們看輕?”
似乎是在迴應史進心中所想,田虎上前笑道,“程兄,這東昌府都監將軍竟有如此本事?連你手下弟兄都拿不下?”
聽着這話,周昂四人瞬間皺起眉頭,唐斌更是要上前爭辯,程卓卻是不慌不忙,淡淡道,“這張清本事不小,田兄不妨試試?”
“哈哈哈。”
田虎頓時笑了起來,當即揮了揮手,“天錫,去給程寨主和弟兄看看。”
“是,大王。”
只見一漢子從孫安身旁騎馬走出,手上拎着一把長槍,顯然是之前從梁山之上買去的精良武器,槍尖之上仍舊閃着寒光。
“程寨主,小人獻醜了。駕。”
李天錫喝了一聲,縱馬朝張清殺去,也不說話,長槍高舉,罡氣勃發,自有無窮殺意升起。
張清本以爲此事已然揭過,不想看到程卓領着大波軍馬殺來,心中頓時無望。
又見一陌生大漢殺來,當下只能收斂心中情緒,全神應戰。
“看來得下點狠手,不然沒完沒了。”
張清如此想着,大聲喊道,“又是哪裏來的賊子,還敢來犯境?”
李天錫冷笑一聲,罡氣化作長槍,百米之外,直刺張清。
龔旺和丁得孫瞧見,心中難免有些許慌張,可見身旁張清氣定神閒,不禁鎮定下來。
“着。”
電光火石之間,只見張清一聲怒吒,手中一道靈光飛出。
“咻。”
靈光一路飛射,徑直點在那刺來的罡氣長槍之上。
“嗡。”
一聲激昂聲浪響起,那罡氣如雲煙一般閃開,隨後便點在李天錫頭上。
“啊!”
這邊衆人只聽見李天錫一聲慘叫,隨後便跌落馬下。
如此場景,田虎看得直咋舌,就連孫安都不禁皺起眉來,心中暗驚,“李天錫可不是弱手,竟也擋不住一招。”
程卓卻是心中平靜如水。
“哼!這李天錫連仇瓊英的飛石都躲不過,更何談張清?沒當場斃命怕是張清留了一手。田虎這番怕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想着,程卓微微側首,看着田虎喫癟的神情,不由一笑。
田虎倒不覺得其他,只是感到在衆人面前丟了面子,心中暗自計較一番,轉身卻是朝着王慶方臘兩人說道,“那漢子本事了得,小可手下不敵。兩位手下可有能人,降伏此人。”
這點小伎倆自然騙不了王慶和方臘,方臘笑道,“這是程寨主的地盤,又怎好喧賓奪主?”
程卓如此言語,王慶兩人一時進退不得,一個不好,反而讓程卓看了笑話。
李助見王慶面有難色,當即開口道,“大王,既然寨主如此盛情,咱們就卻之不恭了。這張清有如此本事,若能降伏於大王麾下,定是一樁美事。”
既然程卓如此說了,那他也就不客氣。
可李助如此一說,田虎方臘哪個不動心?
方臘更是反應迅速,只是微微一笑,身後便有人反應過來,搶先出陣。
“幾位在此稍候,且看劉贇擒下張清。”
方臘不由笑道,“手下魯莽,讓幾位見笑了!”
王慶卻是盯着那奔出的身影說道,“此人便是教主麾下八驃騎之首,劉贇?”
聽王慶這麼一說,方臘不由心中生出一股昂然,傲聲道,“正是此人!這可是我麾下悍將。”
兩人說話間,劉贇已然殺至關前,有前面幾位將軍做樣,他自然小心謹慎。
“咻咻。”
連續四顆石子都叫他側身躲過,手中大刀一揚,罡氣狂舞,就朝張清斬去。
“撤。”
張清卻是不戰,直接帶人回城。
見此,劉贇哪能讓張清如此離去,腳步瞬間加快,直奔東昌府城門處殺去。
方臘瞧着更爲得意,田虎卻是看得氣憤不已。
“好你個方臘,這番先讓你得意一會。”
如此局面,幾人皆以爲張清無可奈何,劉贇更是如此,眼見張清即將入城,連忙大喊,“賊廝,可敢再與我一戰。”
劉贇情急直追,一時忘了注意。
忽得只見張清一個側身,擡手又是一枚石子飛出。
這一次,石子在空中摩擦一陣熱氣,呼嘯不已。劉贇哪裏還能躲得過去?
“啊!”
一聲慘叫,劉贇直接倒飛而出,再一看,劉贇鮮血灑了一臉,竟被打了掉了兩顆門牙。
“嘿呀!”
方臘也沒想到如此一遭,當下在馬背上咬牙切齒。
“方兄息怒。”
田虎卻是看得一樂,雖是勸導,可話中怎麼聽着也有一股笑意。
程卓見兩人勾心鬥角好不快活,但眼下不是時機,當即轉頭道,“快去將李天錫劉贇救回來,領兵圍住東昌府。”
“是,寨主!”
周昂再次領軍,一馬當先,大軍在後,直朝東昌府殺去。
張清早已來到城頭之上,看着眼前大軍,不禁生出一股莫名遲暮之感。
“爲之奈何?”
丁得孫看得雙眼發愣,僅東昌府一地,如何擋得住梁山。先前那幾位梁山好漢,若無張清在此,他們豈有命在?
龔旺也一時猶豫,轉頭看向張清,開口道,“將軍,那呼延灼先前也是汝寧府都統制,那位提斧大將更是禁軍副教頭。”
張清如何聽不出龔旺話中深意?可他也是要臉的。
若是要降,早先幹什麼去了?之前同皇甫端一塊上梁山之時,程卓便出言挽留過,是他自己不願。
此時又有何臉說此事?
只是城下情形容不得張清再想,大軍散開,一隊人馬上前來,爲首正是程卓。
“張將軍,別來無恙?”
張清心中翻滾,面上卻只能淡淡道,“程寨主,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