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憶然莫名想到了一個詞,裝13……
從側面看去,他緊繃的下頜線,還是能讓人判斷出他正板着臉睥睨一切。
這個男人,蘇憶然認識,夜景曜!
阿墨不是說老宅不允許成年的後輩夜宿,夜景曜怎麼會這麼早就出現在這裏?
爲了打高爾夫?
夜景曜見蘇憶然盯着他一動不動,對他的命令置若罔聞,惱羞成怒,“你是新來的?這麼不懂規矩!寧叔是怎麼辦得事?”
那語氣裏的狂妄與偏見,顯而易見。
蘇憶然很明白,寧叔躺槍,不過是因爲他是阿墨的人。
若是別人,蘇憶然也懶得理會,可是寧叔不一樣。她這個人最是護短,寧叔對她好,就是她的人。
“寧叔怎麼辦事,輪不上你這位客人指三道四!”
蘇憶然清冷中透着霸氣,一下子將夜景曜震懾住了,“反了,一個球童,也敢頂撞本少爺!本少現在就要開了你!”
夜景曜生平最討厭別人說他是夜家老宅的“客人”。
從小,他的母親就告訴他,他纔是這個宅子的主人。夜家的一切也遲早是他的。
他也一直是這樣認爲的,可爺爺放棄了他,將夜家主之位傳給了老二。
蘇憶然專門撿着夜景曜的瘡疤說事,無疑是踩中了他的痛點。
“呵,這位少爺,開了我?你沒有資格!”
夜景曜暴跳如雷,順手拿起身邊的球杆就往蘇憶然身上揮去。
蘇憶然心底冷笑,這個男人還是那樣暴躁易怒,經不起打擊,比前世有過之而無不及。
蘇憶然自然不會傻呆着讓她打,她從來都是睚眥必報的性格。只見她輕巧的躲開,一腳揣在了他的臉上。
夜景曜一個阻咧,往後仰倒。
帽子被踢飛,他英俊帥氣的臉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爽!踹人就是爽!
蘇憶然渾身舒暢,就連心中的鬱結之氣都散了很多。
夜景曜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愣住了,連憤怒都忘了。
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你,你……竟……竟敢踹我!”
“不好意思啊,條件反射而已!”蘇憶然理了理因爲擡腿而往上跑的褲腿,模樣隨性極了。
夜景曜卻因爲她抖腿的動作嚇了一跳,以爲她又要踹他,下意識的挪了挪屁股往後退去。
蘇憶然:“……”
挺有自知之明的,要不是場合不對,她是還想再踹兩腳的。
“球棒是用來打球的,不是打人的。下次可不要再犯這樣的錯誤!”
說完,蘇憶然不再理會呆滯的男人,就在他的面前,繞着球場的車道,跑了起來。
夜景曜也不走,揉了揉刺痛的臉頰,齜牙咧嘴。
這一腳夠狠,他完全能預判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動起手來,他是被完虐的一方。
眼看蘇憶然越跑越遠,他跳上高爾夫球車,開車追了上去。
蘇憶然瞪了男人一眼,如古井般幽深的眸子,迸射出濃濃的警告,讓夜景曜不敢貿然上前。
他只能板着臉,抿着脣氣憤的看着蘇憶然的背影。
蘇憶然跑了不下十來圈,依舊臉不紅心不跳!
可他的車快沒電了……發出了低電警告。
不到一分鐘,他的車就停擺了!
夜景曜錘死方向盤也無濟於事,只能跳下車了,小跑着追上去,不一會就喘不過氣來了。
不甘心的他朝着蘇憶然大吼道,“喂!你到底是誰?”
如此愜意自在的在夜家老宅裏晨跑,就算再蠢,他也知道眼前這個女孩並不是他所以爲的傭人。
家裏啥時候多了這樣一個狂傲的人,他怎麼都不知道。
“跟你一樣是客人!”
蘇憶然停下腳步,回首鄭重其事的回答了他。
“你!”夜景曜算是發現了,這女人不是狂傲,是缺德!
專戳人傷疤的惡人。
關鍵是他還打不過……
蘇憶然看着那張被氣得青紅紫綠的臉,被逗樂了,想着時間也差不多了,便開始加快速度往回跑。
夜景曜:“……”
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因爲他追不上……
不一會蘇憶然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夜景曜還在原地想着怎麼搞清楚她的身份。
“大哥!你怎麼還在這裏?爺爺這會已經起來了!”又一輛球車開了過來,在夜景曜身邊停了下來。
夜景曜不理會,夜景甜只好下了車,繞到夜景曜身前來。
“咦?你的臉怎麼了?”
青紅交織,腫了半邊臉。
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誰敢打你?”夜景甜嗔怒。
“沒什麼,走吧!”夜景曜不願意多說,跳上球車催促道,“還不上來,不是說爺爺已經起牀了嗎?”
今天是家族集會,遲到了可不好,而且爺爺說有事情要宣佈,也不知道是什麼事。
蘇憶然回墨花居換好衣服的時候,夜墨巖已經在餐廳備好了早餐。
滿滿一桌子。
蘇憶然詫異,“有人要來嗎?”
夜墨巖搖搖頭。“並沒有!”
“那你準備這麼多,你喫得完嗎?”蘇憶然對於浪費糧食的行徑十分不贊同。
“是你說的隨便的。”夜墨巖委屈巴巴的看着蘇憶然,還不忘記給她拉開坐凳。
蘇憶然瞪了男人一眼,便挑了兩份早餐,“剩下的給大家加餐吧。”
回來的時候,她正好有看見院裏的傭人,在旁邊的小餐廳喫早餐,大家分一分也不會浪費。
夜墨巖有點不樂意,但是拗不過蘇憶然,還是將其他的食物分了出去。
院子裏的人對這新來的少夫人,好感倍增,至少不是一個驕縱的大小姐,以後相處起來也不用提心吊膽。
“然然,待會喫完飯,你要不要去老爺子那裏坐坐?”夜墨巖看蘇憶然喫的香,趁機提起了另外的事。
“要啊!”蘇憶然應承得十分爽快。
“你確定?你不問問情況嗎?其實我倒是認爲你沒必要去。”
“情況?什麼情況?我是客人,去主家打招呼是禮貌吧?更何況那是你的爺爺。”蘇憶然覺得夜墨巖有些怪。
“你不知道?寧叔沒有和你說?”夜墨巖明白過來,蘇憶然壓根不知道情況。
蘇憶然直覺有事,她放下筷子,定定地看着夜墨巖,“那你說的情況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