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發泄夠了,安靜下來,他才慢慢靠近了一些。
一走進,就有一股沖鼻的味道,薰得他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這女人現在走不了路,待會怎麼回去?他可不想抱着她走。
毒狼想了想,提議道,“宋小姐,要不要幫你通知溫總,讓她派人過來接你?”
她是溫情的助理,現在這副樣子,也算是工傷,毒狼覺得那個溫總,應該不至於視而不見。
一提到溫情,宋枚立刻回過神來,變得有些緊張,“不,先不要,先不要……”
“讓我想想……”
溫情那個女人有多冷酷無情,她最清楚不過了。
她以前就幫她處理過不少失去價值的手下。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不僅辦事不力,還傷成這副模樣,溫情那人不但不會幫助她,反而會毫不猶豫地捨棄她。
眼下她身邊也沒什麼能值得信任的人,也就這個毒狼能有些用了。
想到這裏,宋枚的眼神變得嬌柔無助,企圖激起眼前這個男人的一絲絲同情心。
她溫柔地說道,“毒狼,你看我受傷了,你能不能先送我去……”
宋枚頓住,她想起她現在的身份,根本就不能去醫院!那是自投羅網。
可是不去醫院的她,能去哪兒?wap.biqmgè
溫情那要先瞞着,這就意味着,她手裏的那些醫療資源,她也用不上。
宋枚看着眼前的沒了知覺的雙腿,第一次發現自己已經走到了絕境。
毒狼看出了她的窘迫,卻一點也不同情她,因爲這純粹是她自找的。
她挑起與蘇憶然之間的爭鬥,就應該想到,自己會輸的可能性。
現在這樣的情況,就是輸了之後,她應該承受的後果。
但是他也不能不管她,他是帶着任務來的,於是毒狼提議道,“我知道有一家黑診所,你去不去?”
作爲朱雀堂管事的堂主之一,他的手上就有不少的醫療資源,只是找個一般般的黑診所,十分簡單。
宋枚愣了一下,很快便激動地點點頭,“去!”
她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毒狼知道,溫柔小意是假,但是虛弱疲軟是真的。
“那你先歇會,我叫幾個人過來幫忙!”
宋枚一聽要叫人過來,瞬間警惕起來,“叫什麼人?”
毒狼不爽地看了宋枚一眼,“放心吧,你還沒告訴我大哥的下落,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宋枚心裏安定了一些,在等待的過程裏,還是因爲體力不支,徹底昏了過去。
毒狼嫌棄的看了一眼,指揮着幾個男人將她擡上了車。
京都城中心,一片老舊的棚戶區裏。
宋枚坐在輪椅上看着那個與醫生交流的男人,有些動容。
她也不是鐵石心腸,這幾天這個男人爲了她的傷,廢了不少心思。
不但要躲避各種官方的通緝抓捕,還要幫她找醫生。
她的腿傷得太重,第一個醫生一開口就說要截肢。
她死不答應,毒狼無奈又給她找了好幾個醫生。
現在這個終於說不用截肢了,但是康復的可能很小,以後只怕很難站起來,就算站起來,也是個跛子。
“在想什麼呢?”毒狼疑惑地看着宋枚。
許是因爲有求於他,宋枚這幾天格外的好說話,對他基本上言聽計從。
“在想怎麼謝你。”她收起自己怨恨的情緒,露出甜美的笑容。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笑起來的時候,還是挺好看的。
毒狼心裏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巴掌,他可不能被她迷惑了。
來以前,他將這個女人的過去的事情,調查了一遍,雖然信息不多,但是也足夠證明這個女人心狠手辣,是條毒蛇。
“真想謝我,就把我哥的消息告訴我!”這是蘇憶然叮囑他的話。
要時不時的在宋枚面前提起這件事。
讓宋枚覺得一切都在她的掌控裏,這樣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宋枚笑了笑,毒狼的訴求,讓她很滿意,也很放心,只要他有所求,她才能更好的拿捏他。
“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告訴你也沒用,我只能告訴你,他人在溫總那裏。”
“你們到底把他怎麼樣了?”毒狼冷笑一聲,“讓我打個電話,確認他平安總可以吧?”
宋枚看毒狼着急上火的樣子,安撫道,“放心吧,他好得很,溫總想招他進暗線組織,好喫好喝的供着呢!”
“我現在的情況,不適合回去見溫總,只要你治好我,我就帶你去見他。”
修羅失蹤,託這個毒狼的福,在道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當她們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溫情就設了這個局,將毒狼引了過來。
以修羅的事爲誘餌,讓他幫她們做了不少事。
就是可惜,她手上並沒有修羅的消息。
不過宋枚一點也不在意,等她過了這一關,回去溫情身邊,就可以利用那條地下暗線,打聽這件事。
毒狼幫了她,她不介意賣個人情。
宋枚一幅凡事替他考慮的模樣,讓毒狼想吐。
呸呸呸!還真是滿嘴謊言!
毒狼心裏嗤之以鼻,面上卻做出無奈的神色。“希望你說道做到。”
“當然。”
宋枚第一次在毒狼面前提到了暗線組織,毒狼覺得他的目的初步實現。
至少宋枚不再懷疑他了。
而另一邊,夜墨巖與蘇憶然膩歪了幾天,這會正在機場告別。
好在這個機場,是建在夜家的私人機場,飛機是夜墨巖的專人飛機。
否則,就他這戀戀不捨,半天不登機的做派,會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快登機吧!”蘇憶然再一次催促。
夜墨巖委屈的皺着眉頭,“你這麼想我走嗎?”
蘇憶然無語,這男人不是自己說要去M國的嗎?又不是她讓他去的。
“快去快回!”蘇憶然憋了半天,也只是說了這樣四個字。
夜墨岩心中一動,緊緊地抱住蘇憶然。
雖然沒有聽到他想聽到的話,但是有這四個字也夠了。
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道,“無情的小傢伙!”哀怨的情緒快要將人淹沒。
臨行前依舊不忘囑咐,“記住我的話,凡是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