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澤也湊過去查看,發現這玉印上用的是篆書,刻了四個大字:太子寶印。
這人是個太子?
縱觀漢朝,似乎沒有哪個太子死的這麼慘吧?
最關鍵的是,如果這太子是慘死,那不應該有這樣的墓葬,畢竟這個墓可不是一般的漢墓,規模很大。
突然,汪澤的腦海裏想到了一個人,或許他是漢朝唯一慘死的太子了。
劉王似乎也想到了,開始繼續翻找陪葬品,他想印證自己的想法。
果然,在屍體的玉枕中,放着一塊黃絹,上面有字。
“思子書?”
汪澤看着上邊的字,心中也猜出了七八分。
劉王看過一眼之後,似乎是確認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這人是劉據?”
“沒錯,就是他,這是漢武帝親手寫的思子書。”
劉據此人,要說他是歷史上最倒黴的太子之一,應該是名正言順了。
他是漢武帝的嫡長子,母親就是大名鼎鼎的衛子夫,可以說,他從小就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存在,什麼都是最好的。
不光是各種名師,還有一大批文官武將追隨,並且深得漢武帝信任,經常將朝政交給他打理。
劉據也是一個敦厚謙和的人,在民間與朝廷上都有很大的威信。
但是,在漢武帝晚年的時候,他開始變得多疑,並且任用奸臣,其中有一個人叫江充。
這個人很陰險,因爲太子曾經呵斥他而懷恨在心,經常在漢武帝面前說太子的壞話。
一開始,漢武帝並沒放在心上,他還是很信任自己的兒子的。
可是,江充藉助漢武帝信奉巫蠱之術,造謠太子詛咒皇帝早死,加之那時候漢武帝多病,所以漢武帝便命人去把太子叫來。
太子事先得知消息,也很慌,手下人勸他不要做扶蘇,要敢於反抗。
結果,漢朝最大的冤案之一的巫蠱之禍爆發。
太子劉據起兵,不束手就擒,公然與漢武帝對抗,其實,這就是個誤會,漢武帝還不太相信太子會謀反,只認爲他是害怕,但是不斷有小人告訴漢武帝,太子真的是謀反了,造成漢武帝下命令剿滅太子。
最終,劉據兵敗逃跑,後來行蹤泄露,與前來捉拿的官吏戰鬥之後,不堪受辱,自殺了。
他母親衛子夫也在皇宮上吊身亡。
事後,漢武帝回過味來,再調查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將那些小人全部誅殺,還夷三族,一時間血流成河。
值得一提的是,劉據全家都死了,只留下他剛出生不久的孫子,劉詢。
這個孩子後來成功登基,就是漢宣帝。
這就是歷史,聽起來很簡單,但當我們真的身臨其境的時候,恐怕很難做出正確的選擇。
劉據與朱標倒是有些相似,都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都有一位雄才偉略的老爹,只不過,二人的結局都不是很好。
汪澤看着劉據已經變成乾屍的屍體,有些感傷。
漢武帝晚年一直後悔這件事,所以不光給太子平反,還寫了許多思念太子的文書。
想必,劉王手裏的這篇思子書,真的是漢武帝情真意切的思念吧。
這個黃絹,是漢武帝的親筆,但是歷史上無從考證,拿出去也沒人信,不值什麼錢。
或許,對於劉王來說,一件金縷玉衣足矣。
面對着棺槨裏的陪葬品,劉王真的沒有再拿什麼,而是叫着汪澤一塊將棺槨蓋好。
劉王或許就代表了一些老盜墓人的規矩,拿陪葬品不能太多,不能打擾墓主人清淨。
隨着時代的發展,許多規矩在年輕人的心裏越發淡薄,所以根本就沒幾個人還遵守這樣的規矩。
在棺槨即將合上前,劉王突然看着汪澤說:“小子,你不再拿幾樣?這可都是好東西。”
“我已經有了這把純鈞了,不用再拿。”
隨着棺槨合上,墓室裏再次陷入一片沉寂。
就在這時,墓室中突然傳出了一陣敲擊聲,聲音非常大。
汪澤尋找聲音來源,發現這聲音居然就在他們身邊。
“是棺槨,左邊那具!”
二人齊齊的看向那具棺槨。
這具棺槨就擺放在劉據的棺槨旁,但是體積要小很多,經過兩千多年的變遷,棺槨依舊保存完好,沒有絲毫裂縫。
此時,這具棺槨里正不斷傳出敲擊聲,就好像是有人被困在裏面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屍變了?
如果是屍變,怎麼敲擊的這麼有規律,更何況如果屍變了,糉子很可能破棺而出。
汪澤和劉王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深深的疑惑。
二人悄悄靠近棺槨,裏面的敲擊聲還在繼續。
汪澤試着在棺槨上敲擊了兩下,裏面的敲擊聲馬上就停止了。
突然,裏面居然也學着汪澤,在棺槨上敲擊了兩下,雖然聲音小了不少,但依舊可以聽到。
這裏面難道真的有活人?
否則怎麼會懂得迴應。
“小子,開棺!”
還沒等汪澤發問,劉王率先說出了想法。
“媽的,我倒要看看這兩千多年的棺槨裏,到底有個什麼玩意,難道還真的有人活了兩千多年不成?”
汪澤聽到劉王的話,心裏一陣苦笑。
還真的有人活了兩千多年,魯殤王不就是嗎?只是他那屬於沉睡,還叫不醒的那種。
現在棺槨裏的這個,明顯就屬於清醒的狀態,還能與人迴應,這很可能是妖怪。
汪澤連忙拋棄這個胡思亂想,這是現代社會,要相信科學!對,相信科學!
汪澤又有節奏的敲擊了三下,很快就得到了裏面的迴應。
這下子,汪澤和劉王對視一眼,站立在棺槨兩側,將手中的工兵鏟插入到棺槨的縫隙裏。
二人一同用力,很快就出現了一個極其細小的縫隙。
這個棺槨小很多,槨蓋沒有那麼沉。
從縫隙裏噴出一陣黑煙,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好在有了剛纔的經驗,汪澤他們都躲開了,等到黑煙散去才重新走回去。
就在汪澤他們擴大縫隙,想一探究竟的時候,從細小的縫隙裏,突然伸出一隻潔白無暇的女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