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能一樣嗎？”顧清衍被他搞得頭都大了一圈。
“怎麼就不能一樣了？”宋悠擡頭一臉委屈。
瞧他這副委屈模樣，顧清衍的頑劣性子也沒耐得住，便與他開起了玩笑，“爲師可以回答你剛剛那個問題，爲師有喜歡的人。”
宋悠愣住了，師尊他這個時候真的不喜歡我？
見他不說話，顧清衍以爲小孩生氣了，又心軟了一陣。
“小魚兒，爲師——”顧清衍突然被宋悠抱住了。
小魚兒。
小魚兒。
“怎……怎麼了？”顧清衍一臉茫然，第一次主動有人如此親近他，有些顯得束手無措，臉還有些發熱。
可宋悠卻沒打算向他解釋，一動不動地抱着，身體微微顫抖。
顧清衍還想着要不要一腳把他踢開，又感受到懷裏的小孩正顫抖着，這才發現有什麼不一樣。
“小魚兒？你怎麼了？怎麼在發抖啊？”顧清衍一手摟着腰，一手想撐開他的頭，可宋悠又固執地不肯離開他的懷裏，便只好用另一隻手拍了拍他的頭。
“爲師騙你的。”
十五六歲的少年，在顧清衍懷裏，顯得有些嬌小。
“別怕，爲師在呢。”顧清衍不知道小孩到底怎麼了，現在只能輕輕抱着他。
要說他喜歡這小孩倒也不至於，宋悠確實長得很好看。
但他也不曾因爲他好看就收他爲徒，他救宋悠，只是跟一個老頭打賭輸了。
試問，你輸的還少嗎？那你怎麼不挨個挨個認輸呢。
可能是宋悠長得好看吧。
兩百多年來還沒有見過像宋悠這般好看的人。
少年的臉龐如桃杏般白皙，姿態靜怡，餘留身體枯瘦雪霜，少年人的瞳仁本應該靈動，可宋悠的眼裏半分清澈，半分深邃，像海里的水晶珠一般的吸引人。
深夜，宋悠回想陳錦恩說的話，今晚師尊會下界除去皇帝一族。
龍運天道，自是不能讓師尊去。
這一世，宋悠放下所有，只爲顧清衍一人而來。
人生百年能有幾？念良辰美景，休放虛過。
失意得意命運的好壞由前生而定，何必苦苦追尋大道。
任憑那日月輪轉，來往如梭。
若是天命如此，那師尊，徒兒幫你破了這天命！
“師尊不喜歡我？”
“爲師喜歡的緊，只是唔——”來人一下吻上了他的脣。
顧清衍呆滯了一瞬，在宋悠打算準備撬開他的嘴時，用靈力輕輕把人推開了。
耳朵紅了一個度。
“你幹什麼！”顧清衍用袖口捂住嘴巴，有些惱羞成怒。
“親你啊……”被推開的某人有些不滿師尊的動作，便又想壓上去。
“等……等等！停！停！你到底是誰？你不是宋悠。”雖是在問他，可語氣已是肯定了。
“師尊……”宋悠有些委屈……這個時間點，師尊果然還沒喜歡上他。
“說話。”顧清衍冷冷地看着他，剛剛那股羞意，已全然被這冷漠的氣場消散地無影無蹤。
“師尊，你別這樣……”
“本尊警告你，別叫本尊師尊。”顧清衍心裏亂得很，明明這個人就是宋悠，可自己就是不相信，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
宋悠苦笑，師尊真的不認他了？“顧清衍，我確實是宋悠。”
顧清衍眼睛亮了又亮，又聽他說，“可我不是你昨天救我的那個宋悠。”
他聽這話皺了皺眉頭，“……”沒吭聲，想來是在驗證這句話的真實性。
“師尊，徒兒乃重生之人。”
“因爲我死了，被人害死的……”還因爲我的愚蠢害死你了。
宋悠低下頭，惶恐不安。
可過了半響也沒見顧清衍說話，又輕輕擡起頭，悄悄去看他臉色。
他愣住了，宋悠瞧見顧清衍的臉色多了一份怒氣，整個人拼命壓制着怒火，四目相對。
“是，誰。”顧清咬牙切齒道。
聽宋悠苦笑着說出口的話，原來他剛剛在拜師大會的時候沒看錯，是小孩在傷心，在悲鳴。
宋悠搖搖頭，“不重要。”
他原本不想這麼早告訴師尊的，只是這一身強悍的靈力又無從說起。
不早點跟師尊說，難道還等着被他發現後，以爲自己是被什麼髒東西附身然後被他滅了嗎？
顧清衍的腦回路跟其他人不一樣，想一出是一出，萬一自己還沒跟他解釋清楚，他就出手了！
所以，爲了防止這樣的情況發生，宋悠先下手爲強。
宋悠笑笑。
顧清衍看着宋悠的笑，他怒不可竭地湊上前去用雙手緊緊抓着宋悠的肩膀，怒吼道，“這怎麼不重要！你是我徒弟！你被奸人害死，那我在幹什麼？”
“我在幹什麼？！”
看着憤憤不平的師尊，宋悠也笑不出來，嘴角就僵在那裏，不肯說話。
看着他僵硬的表情，顧清衍探尋到了什麼，“我？死了？”
“不！師尊沒死，只是那個時候你碰巧不在而已。”宋悠低下頭有些心慌意亂。
“碰巧？”顧清衍表示懷疑，有這麼個徒弟，他不天天把他帶在身邊玩，還能讓他被別人害死了？
宋悠惴惴不安道，“嗯，師尊，我的修爲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隨着我離去而消散，反而更加強了。”
“修爲？你重生前的修爲還在？”
“是。”
顧清衍把手放在他的心脈上，感受到一股比他還要強的靈力時，他就知道，這是真的，眼前的這個徒弟說的話都是真的。
“你前世修爲如何？”
“大道巔峯，不過我死前，萬姐姐已助我破階。”
顧清衍挑挑眉，“萬姐姐？”
宋悠感覺周圍空氣逐漸下降，拉過顧清衍的手，笑道，“師尊，萬姐姐是你的劍靈，萬里。”
顧清衍一愣，又覺得自己剛剛失了當師尊的尊嚴，“我……我早就，早就知道了！”輕輕拿開宋悠的手。
擡頭挺胸，“大道巔峯上面就是混沌了，你真的有那個實力？”
顧清衍有質疑的資本，因爲他這個時候才大道初期的實力，要是宋悠真的那麼強，那他還拜什麼師？
六界修仙靈氣等級都是一樣的，一共十個階級，每個階級分三個時期，初期，中期，和巔峯。
一階合靈，二階乘靈，三階望靈，前三階是基礎。
四階境體，五階準體，這兩階是爲了固體，如若處在這兩個階段，是要進行實戰纔有可能進階。
前五階過後就是強者如雲了。
六階赤道，七階玄道，八階心道，九階大道，十階混沌。
十階之上的肯定是有，但不存在於他們的境界。
世界無奇不有。
上一世的姒煞族生存在六界之外，沒有靈力，只有煞氣，煞氣是不需要修煉的，他只需要吸收就能爲自己所用。
煞氣產於天地所有事物的體內，只是姒煞族天性殘忍弒殺，才得益於他們。
宋悠乖乖點頭，“嗯，不敢欺瞞師尊。”
“所以，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