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上輩子可能完完全全想錯了。
只不過那些跟他談論的師兄師弟……
宋悠這纔想起來，好像上一世那些師兄師弟並不是璃朽派的，他們自然會說師尊壞話。
可因爲他們說的話，宋悠也沒有與派裏的師兄弟深交過。
可……
等等，宋悠想到一件事，師尊走後那十年，璃朽派的神尊，長老，還有師兄弟呢？
十年間，除了陳錦恩，宋悠真的一次都沒看到過原璃朽派的其他人。
他當時以爲他們隱退了，可神尊長老隱退還有情可原。
可那些師兄弟呢？
宋悠臉色有一絲龜裂，不敢再往下想。
顧清衍見宋悠臉色突地變得蒼白。
他這小徒弟又想到什麼了？
“怎麼了？”
“……”宋悠靜默看他。
師尊，若真的是我想的那般，那我真真欠了璃朽派多少啊……
“師尊，你答應我，無論以後怎樣，你都不能趕我走。”
“好，不趕你走。”
……
拜師大會結束在即，顧清衍帶着宋悠自然也是要來湊個熱鬧的。
本不想來的，可小徒弟就是要來。
沈御然眯着眼睛，完了，自求多福吧他們。
兩人一出現，全場鴉雀無聲，他們還沒忘記兩日前的事情。
這個時候想發出聲音？那是不要命了嗎？
“看本尊做什麼？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去。”
又對着宋悠道：“小魚兒，你想自己走走嗎？”
宋悠望着他點點頭。
他自然得去找那些“師兄弟”算算總賬。
這不，他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不一會兒人就來了。
“哎，小師弟，你沒事吧？”
宋悠凝望着他們不說話。
“哎，孤鶩神尊怎麼連你一個小孩都下得去手啊！”
“師兄這裏有藥膏，你拿回去擦擦吧……”
“神尊大人常年風流，小師弟定然不好受。”
此時有個暴躁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你們說什麼呢！”是他，上一世他也打斷過，只是宋悠被他們說的話完全迷惑，壓根沒有搭理他。
“孤鶩神尊乃是六界最強，豈容你們議論。”
幾人見宋悠也沒搭理他，灰溜溜地走了。
宋悠起身，向他行禮，“師兄。”
“喲，你認識我？”那人不可思議。
“我派大師兄，怎會不認識。”宋悠淡淡道。
“好小子，我喜歡哈哈哈。”顧宋（四階鏡體中期）笑眯眯道。
還真不愧是沈御然的徒弟，這笑眯眯的奸商樣簡直跟沈御然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宋悠不再與他廢話，轉頭走了。
顧宋微虛眼睛，心道，真不愧是孤鶩神尊的徒弟，跟神尊一樣深不可測。
剛剛那幾人瞧宋悠往他們這邊過來，一時欣喜。
正要再次上前跟他說些什麼，在他們靠近宋悠時。
那一剎那間宋悠提起一拳頭直接打在其中一人的肚子上。
“啊——”一陣慘叫響徹整個拜師大會。
“你幹什麼！”一人吼他。
他們沒想到宋悠會冒然行事。
“幹什麼？揍你們啊。”宋悠自得道。
而那幾人被他這樣挑釁，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
“宋悠！我們好心好意對你感到痛心！你就是這般回報我們的？”
“你話太多了。”宋悠上前又是一拳。
他們本來可以回手，但他們就要如此，讓拜師大會的人好生看看。
宋悠是如此任性妄爲。
今日他敢打他們，那麼來日自然敢打其他人。
這個時候讓所有人對他們師徒倆充大不滿，這倒是個好主意。
可，顧清衍和宋悠自然而然知道他們什麼想法。
顧清衍坐在高臺上望着他們，旁邊的沈御然眯起眼睛，“需要讓顧宋去幫忙嗎？”
顧清衍搖搖頭，眼睛微虛起來。
所以？他執意要來，就是爲了跟那幾個雜碎玩意兒打一架？
真是，這種事何須他出手，這突然打一架，看來今晚又得給他溫養溫養身體。
胡鬧。
宋悠這邊他們依然沒回擊，宋悠也覺得怡然自得，不回手？
正合他意。
既如此，那就打殘吧。
於是下手越來越重，有人頂不住這般疼痛，遂出靈力。
可還沒出靈力就被顧清衍的靈力震飛了。
顧清衍落到宋悠身邊，將他厚實的披風往上拉了拉。
少年剛剛打架的惡狠氣息撲面而來。
“你要跟來，就是爲了揍他們一頓？”
少年看着他不在意的模樣，眼圈有些發紅，顧清衍自是聽到剛剛他們幾人對宋悠說的話。
“是，徒兒不揍他們一頓渾身不舒服。”宋悠側過頭，不去看他，情緒一下子被跟前的人點燃。
“哎……”顧清衍瞧他這副委屈模樣，還以爲被說的人是他呢。
又將宋悠的腦袋頒正，四目相對。
“小魚兒，何必跟他們計較，他們說就是，又不會讓我們——”
“可我在意。”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師尊，我在意，我在意你會不會被人誣陷，被人話語欺凌。”
顧清衍頓了頓，注視着少年眼睛，那眼睛裏水光瀲灩，讓饒是厚臉皮的他都不太敢直視。
高臺上的沈御然幾人默默收回眼神，心想，他們是不是對顧清衍太放心了。
一直都沒人去關注這個問題。
倒是這個徒弟，沈御然一眼就望到那個站在顧清衍身邊的少年。
少年清瘦，一身白，這個時候還比顧清衍矮了個頭。
兩人站在那裏，沈御然竟覺得莫名相配。
顧清衍閉眼嘆了口氣，轉過頭看着那幾人，用靈力傳心道。
確使全場每個人都聽得見他接下來說的話。
“各位，本尊雖以前不在意你們哪般傳導本尊是個怎樣的人，但從此刻起，本尊希望你們有點自知之明，本尊不是什麼雜碎都能議論的。”
猛地釋放威壓，宋悠眯眯眼睛。
只見整個拜師大會的人都微微顫腰，有點竟然直接跪在了地上。
顧清衍又轉頭看向他。
“小魚兒，只要是你在意的，那也是爲師所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