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神尊,你徒弟重生了 >第023章 你們就是他的乾爹
    人生天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

    轉眼就是一年後的約定之期,顧清衍待在宋悠出霧璃空間前,就從六界處趕了回來。

    璃朽派幾人也來了,可沈御然覺得此事沒這麼簡單。

    顧清衍自然也是這麼覺得的,可他實在是太想那個人了。

    怎麼會有人與他相識不過半月,能讓他這般暗自思量且難忘?

    又讓他明明陷入溫柔鄉,卻還是惜念那一人。

    白日雲雨戲人無限,晚間孑然一身悲歡。

    顧清衍這一年裏始終不敢在腦海裏任意浮現那人的一顰一笑。

    真是該死啊。

    可是……等到了第二日,顧清衍有些站不住腳。

    “沈御然,給我打開它!我要進去把那小騙子逮出來!”

    “冷靜……冷靜……”

    這霧璃空間只有淨化煞氣的功能。

    ————

    千萬年前,六界起始之後自當也會有煞氣同跟而生。

    那時六界尊者也理所應當地擔起了這份消殺煞氣的重任。

    可煞氣本就是育於生靈之中,只要有靈,煞氣也會隨之而來。

    直到三千年前,一些六界仙能,想到一個辦法,煞氣去除不了,那就淨化。

    只不過用什麼來淨化呢?

    他們很快盯上了一棵包含淨化又反煞的彀樹。

    那棵彀樹又剛好長在璃朽派的門派周圍,也可能是得璃朽派的弟子照料,才得以擁有這般讓人覬覦垂涎的能力。

    那個時候璃朽派建立也不過百年,正是各派瘋狂嶄露頭角的時候。

    一些靈力強大的尊者聞名而來拿起靈力凝聚的斧頭毫不猶豫地砍斷彀樹樁,也不知會璃朽派衆人一聲。

    直到那個每日照料的弟子,在修煉中感到不適時,即刻前往彀樹那,才發現它被人斷了樹身,只留下一個滿地鮮紅的樹樁。

    那弟子驟然癱軟了雙腿跪在了地上。

    周圍的師兄弟也隨之跪下,心中也痛不堪言。

    那些人什麼都不知道!

    什麼都不知道!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這棵樹已經化靈了,蘊含天地之氣,已經育化出了千百顆果實。

    那千百顆果實……是還想在掛彀樹旁,嬉笑打鬧不肯下來的……

    ……

    ……可愛乎乎的胖娃娃啊!

    可現在呢,滿地鮮紅!滿地鮮紅!

    這千百個活生生的,由天地靈氣育出的,還沒來得及化成人形的小傢伙們,竟被這般殘忍妄害。

    那弟子窒息般心痛,如缺氧般難以呼吸,眼睛猝然溢出血淚,嘴裏嗆出一口腥氣。

    身後的師兄弟們哭的肝腸寸斷,眼前模糊一片,看着那地上的滿目紅火,絕望燒盡了他們的靈力。

    在他們快要失去理智找人尋仇之際。

    木樁化作一位白衣女子,輕輕拾去他們的眼淚,又將他們用靈力託了起來。

    十幾人被她徒然拂起身來。

    她上前望着那個爲她流下血淚的弟子,輕輕拂袖,少年們眼前的白衣逐漸清晰。

    滿頭青絲直垂腳踝,一根枯枝輕柔地將頭髮挽起,額間碎髮隨風飄曳,腰肢纖細,如仙子般脫俗氣質,身着一襲白衣委地。

    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脣色卻蒼白如紙。

    “少年們,你們哭甚?”

    衆人不說話。

    “這些是我孩兒,我都沒哭,你們哭什麼?”衆人看着她。

    女子手雖指在地上,但目光仍然望着他們,嘴角帶笑,眸光含淚。

    強顏歡笑在人前,誰知我心似刀割。

    衆人仍然沒說話。

    那女子又驀地擡頭望向天空,眼波流轉道,“你們看,這天好大,我這棵小樹好小……”

    “對不起……”離她最近的那位弟子終歸沒忍住,嚎啕大哭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若是我早些察覺就好了,是我……是我害死了他們!”

    女子慌忙間抱住了那個弟子,“乖,可算是哭出來了,若是憋在心裏,對你們修煉不好。”

    “而且……”女子鬆開那位弟子的懷抱,神祕兮兮地伸出雙手,甜甜道:“你們看!”

    衆人急掠而至地圍了上來,一雙雙眼睛突然神采乍然。

    她手裏還有一顆用靈力包裹的一個小綠糰子。

    這是還沒有成熟的彀樹果實。

    “他……”

    “他……”

    衆人總算喜極而泣。

    “你們就是他的乾爹。”

    他們驚訝一瞬,心中莫名欣喜,又見她隨即跪在地上,他們想去拉她起來,女子擡手阻止了他們。

    “小木多謝各位擡愛,這些……”

    她頓了頓,哽咽着,“這些都是小木與天地孕育的靈力之子,可惜只剩下了一個。”

    “煩請各位……免去他們一身狼狽,讓他們追隨萬物去吧。”

    師兄弟們用靈力悄然把地上的遍野的血紅爲之仙體而消散。

    彀木(彀樹樹靈,有天地育物,淨化煞氣的能力。)心中默哀,孩子們,去吧,原諒母親太弱了,在全力以赴下只能護住你們最小的弟弟。

    她又看向這羣少年羞澀的模樣。

    “你們要不要來給他起個名字?”女子開懷大笑。

    “我們……我們可以嗎?”

    “當然可以!”

    畢竟以後需要你們照顧。

    彀木捧着小綠團的手有些微顫,那個離她最近的弟子發現什麼,可終究沒張嘴問她一句怎麼了?

    怕她不答,更怕她回答。

    “霽月清風拂面而來,就叫清風怎麼樣?”

    “不不不,你那太隨便了些!不如叫羽西,壇西羽衣子,知我不虛行。”

    “那咋不叫西羽呢!我看不行,叫雲嵩,嵩嶠雲高,洛川波暖。”

    “世間苦難多惘,也知有意吹噓切,爭奈人間善惡分還。我願他如沼澤般不敢讓人輕易靠近,又願他清風邀明月般有人陪伴,有人同行,不孤單,不傷懷,永遠自在,清新明朗。”

    衆人望着他,“所以你想取什麼?”

    他搖了搖頭,對着彀木說道,“你可決定他姓什麼了?”

    “姓什麼……”她擡頭就望見了那個爲她流下血淚的小弟子。

    彀木毅然擡手指了指,“跟他姓。”

    他看了看被那女子指的有些驚慌失措的小師弟。

    輕輕搖頭笑了笑,眉宇間帶着溫柔。

    “你們看這裏又是一座小山,山小而高,從山,今聲。”

    “我們今日立下誓言,定當力保這顆小綠團,一生無憂。”

    “是!我們都是如此!”

    “若有違背,不得入輪迴。”

    彀木連忙叫停,“胡鬧!這誓言是這般立的嗎?”

    衆人一番嬉笑。

    “所以大師兄,他到底叫什麼?”

    “顧清衍。”

    “字單取一個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