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有事,顧清歡是一個人回到四貝勒府的,看着門口熟悉的石獅子,顧清歡心裏有了踏踏實實的感覺。
出門在外遊玩固然是好,可是家裏能給自己的歸屬感,總歸還是無可取代的。
想着,馬車逐漸停了,小桃擺好了腳凳,要扶顧清歡下馬車。
弘明卻先竄了下去,在馬車底下伸出手來,朗聲道:“阿瑪說啦,他不在,要我護着額娘呢!”
“額娘放心,牽着我下來就好!”
弘明說得字字鏗鏘,腰板也挺直了,一副小大人的樣子。
撩開馬車簾子的顧清歡看見弘明這副樣子,嘴角揚了揚,便就伸手牽住了兒子,慢慢下了馬車。
下馬車後,顧清歡很快回府,留着小順子收拾行李被她擡回去。
路過花園時。
顧清歡遠遠就聽見,從不遠處涼亭裏傳來的背書聲。
“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是男孩子脆生生的聲音,顧清歡稍稍有些陌生,湊近了一瞧才發現,是弘曆抱着書本,在跟鈕祜祿格格以及耿格格背書。
今日回府,四貝勒府裏的人,自然是提前知道消息的,就是胤禛早吩咐了,不必過來迎接,自然顧清歡回來的時候,在門口是一個人都沒瞧見。
倒是沒想到。
路過花園回暖玉閣時,會在府裏的花園遇上鈕祜祿格格、耿格格和弘曆。
弘曆已經兩歲多了,據說十分聰明,能說完整的句子,如今竟然都已經會背古詩了,雖然是最簡單的古詩。
但,他的聰慧,也是可見一斑的。
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呀。
這樣的念頭在顧清歡的腦子裏閃了閃,她就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她們是知道自己和胤禛要回來的,只是不知道胤禛臨時會進宮而已,難不成她們在這裏,是爲了帶弘曆偶遇胤禛的?
顧清歡不覺得自己陰謀論了。
畢竟——
身在後宅,免不了鬥來鬥去的事兒,她自然還是小心爲上。
果然。
她剛剛過來,背對着顧清歡的幾個人聽見腳步聲,也紛紛回頭。
一剎那。
耿格格、鈕祜祿格格還有弘曆的的臉上都閃過一絲詫異,隨即三人回過神來,都起身對顧清歡行禮問安。
“見過側福晉,側福晉吉祥。”
詫異倒不像是假的。
就是不知道,她們詫異的是,自己這會兒回來,還是胤禛沒回來。
“都起來吧。”
顧清歡含笑道:“方纔準備回去,聽見弘曆都在背詩了,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呢。正巧南巡時,我買了幾套文房四寶。”
“將來弘曆也用得上,待會兒我就讓春娘給鈕祜祿格格你送過去吧?”
鈕祜祿格格聞言顯得有些侷促。
她膽子小,不敢確定自己能不能收,直到她身側的耿格格對她點點頭,她才朝着顧清歡服了服身,道:“多謝側福晉了。”
“不客氣。”
顧清歡笑着搖搖頭,便道:“我先回去了,便不在這兒打擾你們了。”
回暖玉閣時,顧清歡留了個心眼,偏頭看向春娘,就問道:“想法子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今兒好端端的,她們怎麼帶着弘曆來院子裏背書了吧。”
也不是不能來院子裏背書。
就是,太巧合了而已。
“是。”春娘點點頭,讓小桃先過來幫忙伺候,她就去忙活別的事兒了。
這天。
胤禛回到暖玉閣時,已經是夕陽西下的時候了。
他一回來,就給顧清歡帶了一個重磅的消息。
“直郡王府……不對,現在應該是大阿哥府了。”胤禛走到顧清歡身邊來,和她一起坐在貴妃榻上,就握住了她的手。
“藏在他府裏的那些東西,已經都被找出來了,如今證據確鑿,加上他野心勃勃的一些事兒,皇阿瑪就革了他的爵位。”
“讓他以後,都禁足在大阿哥府裏了。嗯……還有費揚古的事兒,太子殿下的人找到了他們來往的證據。”
“如今,費揚古也已經被抓進了大牢裏面審問。我瞧着,費揚古多半也沒什麼指望了,至少都是個抄家流放的罪責。”
或許還不僅如此呢。
被斬首,都是有可能的。
先前他道德綁架康熙爺,康熙爺一直都是記着的呢,不過只是想等輿論發酵得更大一些,扯出費揚古更多的罪責來。
到時,黃馬褂也保不住費揚古。
誰知,費揚古竟然連胤禛都敢算計,謀害貝勒,這罪可不小,不小心還會被扣上“謀逆”的罪名的。
他還想討得了好?
胤禛都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被圈禁了?”
顧清歡倒是不意外。
歷史上的大阿哥胤褆,似乎本來也犯了不少錯,因爲厭勝之術詛咒太子,就被康熙爺圈禁起來的。
如今,也不過吻合了歷史而已。
“嗯。”胤禛輕輕點頭。
顧清歡就道:“那,只剩下費揚古了。他連您都敢算計,四爺,可千萬別輕易放過了他纔好呢。”
哪怕不斬首隻是流放又如何?
流放寧古塔的路上千難萬難,誰知道會不會遇上土匪山賊什麼的呢?
再不濟,身子差得病了無藥可治也是有的,費揚古落得這個結局,只能是他自己太糊塗了而已。
“自然不會。”
胤禛柔聲答應,眼看着時辰不早,便就和顧清歡一道用晚膳去了。
翌日。
劉太醫出宮來爲顧清歡診脈,恰巧春娘過來,似乎有話要說。
劉太醫見了,便拱手道:“側福晉身子康健,就是這幾日趕路回京略微有些辛苦,這幾日多休息也就無大礙了。”
“微臣先去開藥,就不打擾側福晉了。”
說完,劉太醫轉身離開,往小廚房就去了。
春娘見狀則是上前,說起了昨兒鈕祜祿格格、耿格格和弘曆的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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