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飛入夜空。
經過幾個小時的飛行後,直升機終於在金色晨光裏,降落在古堡一側的停機坪上。
擡手捏捏鼻樑,寧慎從直升機利落地跳下來的時候,臉上並沒有太多頹廢疲憊的神情。
如果不是眼睛裏血絲有些明顯,幾乎看不出他一夜未睡。
目光落在二樓臥室的露臺,男人的目光裏滿是溫柔的寵溺。
從此之後,她人生的重要時刻。
他都可以正大光明的參與,再也不會缺席。
快步走過草地,他大步走進客廳。
上樓來到二樓廊道,走到臥室附近時,他很自然地放輕腳步。
輕輕推開臥室門,他擡手挑起高架牀上的帳蔓。
“小懶豬,再不起牀,冠軍可要……”
看到空蕩蕩的牀,寧慎疑惑地揚眉。
牀上牀被鋪得整整齊齊,哪裏有他心心念唸的小公主的影子。
起得這麼早?
看看左右,他笑着走到浴室邊,輕輕叩了叩門。
門內,無人回答。
“老婆,我進來嘍!”
寧慎笑着推開浴室門。
浴室內,同樣空空如也。
他轉身走進衣帽間,依舊沒有看到榮惜的影子。
寧慎大步走上露臺,四下看了看。
草場上,工作人員已經將馬放出來,還有的在給小馬餵奶,但是並不見榮惜。
奇怪……
她不會這麼早就去比賽現場了吧?
轉身,他快步下樓。
看到從外面走進來的管家,寧慎停下腳步。
“惜惜人呢?”
管家垂着臉,從身上取出一個信封,兩手捧到他面前。
“這是榮小姐讓我轉交給您的。”
寧慎將信封接過來,信封上空蕩蕩地一個字也沒有。
捏在手裏,很輕。
他疑惑地打開信封,從裏面取出信紙。
注意到信封裏,有什麼東西在閃動。
他輕輕將信封轉身,光芒閃過,一隻戒指落在寧慎的掌心。
那是……
他求婚時戴在她指上的戒指。
看到掌心的戒指,寧慎的心頭,頓時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握住戒指,他迅速展開信紙。
信紙上,只有簡單的幾行字。
“謝謝你對我的幫助,之前的一切就算是還你的人情。
從現在起,我們兩不相欠。
戒指還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榮惜”
寧慎猛地握緊手中的信紙,目光陰沉落在管家臉上。
“怎麼回事,你們對她說什麼了?”
感覺到男人身上突然溢出來的殺意,管家只覺得後背發涼,下意識地縮了縮身。
“先生,我……我真的不清楚,今天凌晨的時候,榮小姐突然來找我,把這個交給我就走了,我要安排車送她,結果……她自己約了車。”
伸手,一把抓住管家的衣領。
因爲過度用力,他手背上的青筋都暴突出來。
“告訴我,昨天晚上發生的所有事,所有細節!”
昨天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
一定是發生了什麼,要不然榮惜不可能丟下戒指這樣不告而別。
周硯青走進客廳,看到的就是寧慎將管家抓住的一幕。
眼看着管家呼吸急促,都快要喘不過氣。
他忙着衝過來。
“寧先生,您冷靜點!”
“閉嘴!”寧慎收緊手指,“說!”
“小姐她……她喫過晚餐就問我,有沒有地方可以練琴,然後……我……我告訴她樓上有琴房……”
管家結結巴巴地說着,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個……昨天女傭打掃房間的時候,忘了鎖閣樓的門,我……我及時提醒她了。”
閣樓?
寧慎一把將管家搡開,轉身衝上樓梯。
沒有去找鑰匙,他擡腿一腳將閣樓的門踢開。
閣樓內,堆疊着他爲她買的衣服、首飾,還有各種各樣他認爲她會喜歡的東西。
爲了不讓她看到,來馬場之前,他特意讓管家把東西收起來。
注意到地上掉落的卡片,寧慎彎身將卡片撿起來。
卡片上是去年榮惜過生日的時候,他爲她精心挑選的禮物。
原本是想悄悄送給她,又怕嚇到她,到底還是沒敢送出去。
她一定是誤會了!
“該死!”
將卡片塞進口袋,寧慎一把抓出手機。
按下快捷鍵,手機自動通出榮惜的號碼。
聽筒裏,語言提示。
“對不起,您拔打的電話已關機。”
抓着手機,寧慎快步衝向樓梯的方向。
同時,從電話薄找到林喻的電話打過去。
這一次,電話順利接通。
“林喻,我是寧慎,告訴我,小惜有沒有和你在一起?”
“沒有啊?”林喻語氣意外,“惜姐沒有和您在一起嗎,寧先生,是不是出了什麼……”
寧慎直接打斷她,“如果見到她,第一時間打給我,聽到沒有?”
林喻被他嚇了一跳,怔了怔才反應過來。
“好,我知道了。”
飛奔下樓,寧慎沒有理會管家和周硯青,一把抓起門廳掛着的車鑰匙,衝出客廳。
“先生!”
“寧總!”
管家和周硯青追出來的時候,他已經跳進駕駛座。
黑色林肯汽車,轟鳴着衝向莊園門口。
被扔下車的司機,從地上爬起來,一臉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的表情。
“寧總這是……怎麼了?”
周硯青沒說話,只是轉臉看向管家。
“榮小姐不告而別,只留下一封信,裏面裝着一枚戒指。”管家吞一口口水,“我猜測可能是……他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
誰不知道,榮惜是那人的心尖尖眼珠子?
“你……”周硯青都氣得恨不得捧他兩拳,“爲什麼不第一時間通知寧總?”
“我……打過電話了,你們在飛機上,電話打不通。”
“廢物。”氣罵一句,周硯青皺眉低喝,“愣着幹什麼,再去開一輛車啊?”
司機答應一聲,小跑着去開車。
周硯青擡手抹一把頭髮,皺眉長嘆口氣。
昨天晚上還好好的,這兩位祖宗這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