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律,你……”
“我知道,有點突然,可是我……我真的忍不住了……小寧。”江律捧住她的手掌,“以後,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徐鶴寧心下幾分得意,卻還保持着幾分理智。
“這……這太快了吧。”
“對你來說,只是幾個月,對我來說,可是整整三年了。當然……”江律聳聳肩膀,“我不會強迫你,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思,你懂嗎?”
徐鶴寧笑着吻吻他的臉。
“你的心意我很感動,只是……最近太忙了,你也知道,公主號的案子開得我焦頭爛額的,還有……”
將她扶到桌邊坐下,江律擡起右手,將準備好的文件推到她面前。
“這是什麼?”
“給你的三週年禮物,表達我的誠意。”
徐鶴寧疑惑地打開文件袋,取出裏面的文件。
看到上面“希仁律所股權轉讓書”的字樣,她驚訝地瞪大眼睛。
“你……”
“我要把希仁律所送給你。”
“可是,這……”
“以後我們結婚了,這些早晚都是你的,把股份轉給你,你也更方便管理。”
“你就不怕,我到時候,反悔?”
“我奮鬥這麼久,就是爲了有一天,可以配得上你,如果沒有你,這些對我也沒有意義。”
價值幾千萬的股權,他說送就送。
真金白銀加上甜言蜜語,這讓徐鶴寧的虛榮心,瞬間驕傲到極點。
“江律,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我……”
“什麼都不用說。”江律擡手按住她的嘴脣,“你只要知道,我對你是真心的就夠了。以後,我們慢慢來,我會等你的。乾杯!”
“乾杯!”
兩人一起喝酒,喫牛排。
然後就一起滾到客廳的沙發上。
甚至,窗簾都沒拉。
遠處車內,榮梟懶得再看現場直播。
皺着眉,放下手中的望遠鏡。
“無聊。”
小五原本已經眯上眼睛,聽到他說話又將眼睛睜開。
“頭,你說什麼?”
“睡你的!”
榮梟擡手將他的外套扔過去,罩在小五臉上。
知道二人一時半會兒完不了事,他放下望遠鏡,簡單整理一下桌上的雜物。
捏起放在一邊的包裝盒,他擡手要扔。
看到包裝衣上秦酒的照片,男人手一僵。
從身上取出匕首,他小心地將包裝盒割下,將秦酒的照片整齊地切割下來,捏在指間。
粗糙的指腹,輕輕撫過包裝有盒上秦酒的臉。
男人皺了皺眉,從口袋裏摸到錢包,小心地將照片塞進夾層,重新將視線移向別墅的方向。
別墅內。
江律擁着徐鶴寧從沙發上站起身,隨手扯過一條毯子披到她身上。
兩人一起上樓來到浴室,徐鶴寧放水的時候,江律就會取來兩杯酒,將其中一杯遞給她。
一起靠在浴缸裏,他低着頭,輕咬着她的肩膀。
“如果你不想輸掉蔣家這場官司,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徐鶴寧捧着酒杯問。
江律垂下睫毛,語氣壓得很低。
“讓寧慎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徐鶴寧疑惑地看着他:“什麼意思?”
“我可不會讓你再去冒險。”江律親暱地吻着她的臉,“你把寧恆約出來,我和他談。”
徐鶴寧皺着眉:“你這麼恨寧慎,是因爲榮惜嗎?”
聽她提到榮惜,江律眼睛一眯。
“如果我喜歡的真是榮惜,我也又何必等這麼多年。”他擡起臉,依舊是一幅深情模樣,“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接近你。我知道,我這樣有點卑鄙,可是我……”
翻身,將徐鶴寧從浴缸里拉出來。
江律擡手將他按在浴室的牆上,粗暴地擁住她。
“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
懷裏抱着徐鶴寧,腦海裏閃過的卻是另一個人影。
那是他考上大學之後,到榮家的第一天。
當時,榮經年第一次帶他到榮家做客。
二人從車上下車,突然有人在樓上喚了一聲“二叔”。
他擡起臉,看過去。
二樓臺階上,女孩子手裏提着小提琴,站在初秋的陽光裏,身上是一件奶黃色毛衣。
他擡起臉,沒有看清她的臉。
只覺得,她全身都閃着光,耀眼得讓人不敢逼視。
“小惜,下來,我介紹個朋友給你。”榮經年笑着向對方招招手,又轉過臉向他說明,“這就是我和你說過的榮惜,我們家的小公主。”
片刻,房門拉開。
那女孩一臉燦爛地迎出來。
站在臺階上打量他一臉,她笑着伸過手掌。
“你就是二叔說的江律哥哥吧,我叫榮惜,請多關照。”
那個從小長在富貴之家的女孩,笑得那麼燦爛。
沒有像學校裏的其他學生一樣,在意他穿着袖口磨出毛的襯衫、廉價變形的牛仔褲……
那小姑娘,笑得燦爛如同小太陽。
十九歲的少年,第一次怦然心動。
小惜。
我這所有的努力,就是爲有一天,我能不自卑地站在你面前。
你懂嗎?
你懂嗎?!
……
第二天。
在徐鶴寧的引見下,江律第一次見到寧恆。
二人見面的地方,是在一處茶館。
徐鶴寧只喝了一杯茶,就找藉口離開。
這是江律的意思,徐鶴寧當然是求之不得。
這種事,她自然是不想捲進去的。
茶室內。
只剩下寧恆和江律兩個人。
寧恆上下打量江律一眼,“江先生,想和我聊什麼?”
江律沒說話,只是平靜地取出一個長方形的小盒子,推到寧恆面前。
寧恆打開盒子,只見盒子裏放着一隻注射器。
這個注射器,隱約有點眼熟。
“這是什麼?”
“和你弟弟寧慎,注射鎮定劑的注射器完全相同,哪怕是專業醫生,從外表上也看不出任何差跑。但是,效果完全不同,這支藥劑會告訴所有人,寧慎有病。”
江律淺笑,笑得極是平靜。
似乎他說的就是這茶水還不錯一樣。
“只要你想辦法將這個注射器和寧慎的藥掉包,你就能得到你想的一切。寧氏總裁的位置,寧家家主的絕對權威……以後,寧慎再也沒有機會,在你二哥之前驕傲。”
寧恆擡了擡眉,冷笑。
“江先生想要我針對自己的弟弟,你就不怕我報警嗎?”
“你可以選擇報警,也可以選擇把東西丟掉……”江律站起身,聳聳肩膀,“不過,我希望寧先生仔細考慮,是冒一次風險得到自己想要的,還是……永遠像個廢物一樣,在自己的弟弟面前擡不起頭來。”
轉身,他笑着走出茶室。
“你站住!”
寧恆站直身,江律卻並沒有理會。
抓着手機,寧恆按下1、1、0三個數字,手指落在撥離鍵上。
許久,又緩緩移開。
拿過那隻針劑,塞進口袋。
茶樓樓下。
江律坐進助理開過來的車子。
助理轉過臉,“這樣會不會太冒險了?”
“如果他真的想報警,現在警察已經來了。”江律轉過臉,看一眼樓上的包廂,“我瞭解寧恆這樣的人,他不是那種甘於屈居人下的人,開車。”
車子駛出茶樓。
片刻,迷彩越野車遠遠地跟過來,咬在後面——不會跟丟,也不會被發現的程序。
越野車副駕駛座上,榮梟撥通寧慎的電話。
“剛剛,江律見過你二哥寧恆,你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