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眼睛有神不呆愣，他欣慰道：“好啦。”
蘇浩笑着應了。
虎妮把行李都搬上車子搭話：“現在話可多了，教堂的神父差點沒被他煩死。”見車身就一點貨又問：“專門過來接啊。”
“送貨過來，剩下點乾果去廣府就回家了。”
這趟出來只送貨不拉貨。
“柚子哥，你看。”蘇浩打開自己背心，翻開徐紅英給他縫的翻蓋暗袋，裏頭一個信封，倒出來兩張香江銀行卡跟好幾張支票，小聲說：“我可以養好多人不用幹活。”
全部對他好的人都可以。
柚子抽出一張支票一看，六位數。
有六張，銀行卡更不用說，這邊還沒開始流行，這人已經擁有兩張，好有錢的崽。
“乖，好好放着別輕易給人，買自己喜歡的東西，”
把東西幫人放好，摸着他的頭走向車子旁。
駕駛室內最多坐三人，柚子讓蘇烈開車，其他兩人坐上去，他跟妹妹坐車斗上聊天。
“蘇浩錢咋賺的？”
他對這個挺感興趣，現在萬元戶沒幾個，這種百萬級別的特別容易被抓去審問。
“賭石唄。”
卡車開啓，搖搖晃晃，兄妹倆靠得及近說悄悄話。
大致是蘇浩靠着石頭上面的氣分辨有沒有貨。
深一點就是什麼帝王綠翡翠，淺一點起膠的玻璃種，都是低價買高價賣，文家作爲主賣方幫忙賣也沒人不給面子。
“沒有危險嗎？”他怕在那邊太過惹眼被盯上。
“小浩又沒在賭石廠開，我跟紅英姐經常都開個鴨蛋出來，那些人看我們晦氣得很，每次都躲挺遠。”
他們三人同時買，就姐倆在賭石廠把石頭給那的師傅開，一來二往大家都知道他們手氣臭。
而蘇浩卻是拿回文家別院自己磨，說是別人開壞石頭就不值錢。
開出翡翠就託文麒拿去賣，每次賣完還會給文麒佣金，弄得鐵一般的漢子哭笑不得。
“你賺了多少？”
柚子估摸自家妹妹肯定也沒閒着。
虎妮洋洋自得：“小五萬美金。”
柚子皺眉：“賭？”
“你看不起我，賭石我就玩個樂子，小浩說幫忙的時候我拒絕了，這是別人的本事。”虎妮撇嘴嘟囔。
沒一會又挺起胸脯咯咯直笑：“我跟堂姐在文麒哥的舞廳排了個舞臺劇，梁山泊與祝英臺，紅英姐反串男的，迷得那羣外國富太太嗷嗷直叫。”
她們靠自己本事讓那些富太太開心，打賞小費加上後來人氣高出場費也高了起來，一個月演兩回，能拿這麼多已經很不錯了。
“下次帶上我吧，這錢我也能賺。”
想想就不平衡，憑啥他們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了一年才純收入兩三萬塊錢。
“聽說某個歌星，出場費十萬，這個時代哦。”
當時她聽到都驚呆了，纔會想起弄舞臺劇來賺錢，唱唱跳跳咱也在行。
“算了，人怕出名豬怕壯，我還是賺錢當霸道總裁。”
“你拉倒吧，開口就咋，幹哈，當不了總裁，你別把我心中的形象毀咯。”
長大的兄妹倆愛互掐，掐着掐着就打起來，過後又好的跟連體一樣。
…………
車子在路上晃悠了一個星期，在三人腰痠背痛中終於回到鎮上批發部。
徐紅英在香江燙了個波浪卷，在路上風吹日曬早就乾枯不已，半路用皮筋扎低丸子頭，這會兒先跳下車斗，剛站直想接蘇浩下來，就聽到身前人：“哎呦，我家幾個小崽子總算回來了，哎，紅英咋沒看見。”
徐志星風風火火，越過閨女直接踩上輪胎往車斗看。
除了虎妮跟他大眼瞪小眼，駕駛室出來的兩人又不是。
往旁邊一看，不可置信，跳下車站旁邊對比，疑惑不已。
徐紅英打招呼：“爹，你擋路了，讓一讓。”
他哇的一聲往回跑：“媳婦，你閨女這下真嫁不出去了，她比我還高大半個頭。”
這一喊把本來認真幹活的人都好奇的想出去看。
“認真工作，好好配貨。”
蘇美美本就在監督分揀，之前的外國人把批發部的照片發報紙上讓它名聲大噪，這大半年天天得加班加點發貨給散戶。
狗男人那性子肯定在誇張，殺氣騰騰的走出來想罵兩句。
就見門口那個跟小侄子比鄰而站的身影，洋氣的牛仔褲跟藍襯衫，那長頭髮……
“閨女，你這捲毛怎麼弄的，好看啊。”
女人的關注點跟別人不一樣，沒缺胳膊少腿就是平安，第二就是看穿搭。
高不高無所謂，好看不邋遢纔是王道。
嫁不出去不可能。
“是吧。”徐紅英開心的摸摸頭髮，一個星期沒洗有點結塊，上前拉住蘇美美的手說：“媽，虎妮把人家電頭髮的東西搬了一臺回來，過段時間給你弄。”
香江從國外進的最新款電發器材，由她的迷戀者艾麗嬌女士贊助，給錢還不要。
她不知道女人對女人有什麼好迷戀的，上臺表演的時候那女人打賞好多亮閃閃的項鍊。
虎妮說這世間本就多樣化的，男男女女之間也能結伴成愛人。
她大爲震撼，拒絕過打賞，但沒有用。
人家財大氣粗，不收的東西直接讓人扔垃圾桶，家裏從小教育勤儉持家，臉皮厚點，讓人摸下手掌無所謂，都是女人嘛。
另外一邊的虎妮把一些特產分了些給不接受現實的徐志星，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我們先回去，蘇老太爺還等急了。”
“都一起回去吧，紅兵也在村裏一起復習。”徐志星又看了一遍閨女，覺得不能只有他一個人受到驚嚇。
路上，卡車開過的林道，偶爾見到一些建築物的雛形，在距離村口八百米處一座泥土院落，拔地而起。
虎妮好奇的問蘇烈：“這是啥地方？”
“新開的製衣廠。”
原來這段時間，柚子到廣府拉了一批退下來的縫紉機。
由村裏出資購買辦成集體制衣廠，布料什麼向批發部採購，做完賣給批發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