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教授點點頭,說:“暗物質非常重要,它是基礎。
只有研究好了暗物質,才能進入四維空間。
三維空間的人和物質,都是無法直接進入四維空間的,否則會被解體成其他種存在,最後再也無法回到三維空間。
因爲,所有可見物質是不可以在四維空間以原來的形態存在的,必須先轉爲暗物質。
我們也是先找到暗物質,然後又找到把可見物質轉變爲暗物質的方法。
簡單來說,只有把可見物質轉變爲暗物質,才能進入四維空間。
當然,從四維空間出來,也是從暗物質再轉回到可見物質。
所以,關鍵還是在於暗物質的發現和轉變……”
他說的,我聽得似懂非懂,但想象着那次楊葉描述的狀態,確實是有些相像。
我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是去了四維空間……
我問:“那個人是誰?”
他沉默了一下,說:“我也不知道。”
“我怎麼找到他?”
我忽然想起來周星馳的電影《大話西遊》,要找到那個腳心有三顆痣的轉世人,逢人都要扒別人的鞋子。
可我總不能去見個人就去翻別人的包吧?
“我也不知道。”他又說了一遍,聲音顯得很沉重。
我想了想,說:“教授,你不是一直在這裏守着嗎?
你等那人來了,想辦法把他收拾了,再把燃料藏起來,不就行了嗎?”
“唉,你忘了我對你說過的一句話——”
軒轅教授一字一字地說,“即使他來到我面前,我也必須積極配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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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復興者們只需要輕點一個按鍵,我就會立即化爲烏有。
你也永遠再也見不到我……”
我嚇了一跳,軒轅教授是我們瞭解薩珀訶星球和復興者的唯一渠道,如果這條線斷了,我們可就抓瞎了。
我忙說:“我會想到辦法的——
仙台上,修道人很多,他們一定算得出來!”
回到客屋,我又胡思亂想了一陣,天就快要亮了。
五爺和喬師傅在廚房忙碌起來,有兩個年輕修道人也要來幫忙,我認出他們是利貞大師兄的師弟,叫清風和明月,但分不清楚誰是誰。
五爺婉拒了他們,兩人就去仙台清掃了一下山崖上飄下來的落葉。
然後,又拿了些培育好的種苗,開始一壟一壟地播種、澆水。
我想,飛船頻繁啓動,連上面的樹和草都難以生存,他們卻仍不厭其煩地反覆播種,只怕也沒有什麼用。
我走過去,問:“我知道你們是利貞大師兄的師弟,叫清風和明月是吧。
你們誰是清風,誰又是明月?”
一個年輕修道人指着另一個人微笑說:“他是清風,我是明月。”
清風對我也微笑點頭。
我心想,他們的師父不在,現在只怕是元吉道人親自調教他們了,但我又不能問這件事。
我問:“這是你們今天剛種的嗎?”
“這幾壟是剛種的,前面的,可能都死了。”清風說。
“死了爲什麼還要種?”我說。
清風說:“不種不更沒有希望嗎?”
這話說得太好了,一下子把我喚醒了,種了,也許還會死;但不種,就更沒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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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也笑說:“師爺經常叮囑我們,今日事,今日畢;明日事,不憂慮。”
我點點頭,說:“我明白了,就是活在當下……”
清風和明月又笑了,他們的笑容很燦爛,很真實,是我在城市裏根本見不到的那種笑容。
這時,我看到狗子,他居然正躺在被褥上看手機。
我很奇怪,手機沒信號,他在看什麼呢?
我走過去,問他在看什麼,他說:“手機沒信號,就看以前拍的照片。”
我心念一動,忽然想起,在神農架的天宮樹屋上,我曾經拿走了一個跟他在一起的人的手機,因爲那手機裏有幾張外星武器的照片!
而之前,我從美國51區的外星武器上得到了第三塊鑰匙。
顯然,正是那個跟狗子在一起的人,不知道從中國一個什麼地方,挖到了那件外星武器。
狗子和那個人當時正好聊到過這件事,他會不會知道點什麼……
“你看!”
他把手機遞過來。
我笑說:“你手機裏面是有隱私的,被我看到怎麼行?
我不看,聊聊就好。”
“我們是自家好兄弟!”
他坐起來,把手機塞到我手裏,說,“我這人也沒什麼隱私。你看吧!”
我只得禮貌性地看了一眼手機,只見手機屏幕上是一個女孩的照片。
女孩似乎只有十幾歲,像箇中學生一樣。
我隨口說:“這是你女兒?”
他輕輕搖頭,看着遠處的羣山,像在思索着什麼,過了一會,才說:“她叫琴兒,是我原來的女朋友。
我們有——30年沒見了。”
“女朋友?”
他的話,確實把我嚇了一跳。
我又仔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那個女孩,她眉清目秀,披肩黑髮,素顏,露出八九十年代的那種帶有羞澀的甜美笑容。
她穿着一件同時代的鵝黃色的風衣,裏面是一件白色繡花襯衣,腳下是一雙白色的短皮靴。
果然,這是三十年前的照片。
因爲時間的關係,照片還發出了微黃色的光,像素也不高,顯然是翻拍進手機裏的。
按她的年紀推測,也確實是跟狗子差不多。
但是,一個人,還保存着30年前的初戀直到今天,也是不多見的。
我把手機放在他的被褥上,說:“那能不能說說你這個女朋友的故事呢。”
“你是我好兄弟,當然能了!”
狗子講了起來——
“我們一起長大的。
我們是一個村,年紀差不多,我比她大了半歲。
其實我家裏的條件,一直在舅舅的幫襯下,在農村還算不錯的。
她家裏條件不好,因爲經常在一起玩,我就經常會拿家裏的東西送給她。
我小時候就愛跟人打架,有時候經常打得頭破血流的,她就替我包紮傷口,一邊還哭着勸我不要跟別人打架了。
她的聲音很好聽,我雖然脾氣暴躁,但只要一聽到她說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
所以,從小我跟她的關係就很好。
村裏孩子也都笑話我們,說我們是兩口子……”
我說:“嗯,你們這是典型的青梅竹馬。”
他點點頭,又說:“在村裏讀完小學,我們又一起去鎮上讀中學。
我家裏有自行車,我就每天馱着她上學放學。
中午我們都是從家裏帶的飯,我們躲到學校圍牆外面的樹林裏,一起喫飯。
兩個人在一個碗裏喫飯,她餵我一勺,我喂她一口,從那時候——
不,從剛認識時,我們就已經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另一半!
後來,這事被學校知道了,說我們早戀。
老師就分別找我們談話,還找家長,但是沒用,我們還是在一起,連老師都無可奈何。
我們雙方的家長也都沒有反對,其實他們早就已經商量好了,初中畢業後就不上學了,就給我們辦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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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上世紀八九十年代,農村的孩子早婚現象很普遍,甚至沒到法定年齡就結婚,雖然不太多,但也不少見。
有些人,辦個喜宴就算結婚,在一起生活幾年了,都生了孩子,後來到了法定結婚年齡,纔去領結婚證。
“初中畢業後,我們都沒有再讀書。”
他接着說,“家裏人說,你們再混兩年,到了十八歲,就給你們辦喜事。
我就出去打工,當時她也想去,可我父母不讓她去,怕在外面花了心,就在家裏種地。
不過她家裏也離不開她,她還有兩個弟弟,父親長年在外工作,母親身體不太好,需要她照顧家,也不讓她走。
我就在外面打了一年多的工,掙的工錢也全部寄給了她。
她一分錢都沒花,都存起來了,說是留着我們結婚後用。
後來,我又回到家,兩家人就開始商量辦婚事,我舅還給我們挑好了良辰吉日……”
他說到這裏,下面的故事我已經猜到了。
我有點矛盾,我不想聽,怕他說起來,心裏忍受;但又知道真正的原因……
我點點頭,說:“你舅選日子肯定用了一番心事。”
“是啊!”
他說,“可是,我們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意外就這麼發生了——”
雖然已經有了準備,但是我的心還是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