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六零寡媳有空間 >第三百零二章 蠢人上門
    “立學哥真這麼說?”張春暖有些詫異。

    她已經知道周浩然開完會被周立學留下來的事情,但她沒想到說話內容居然與自己有關。

    不過她想想又覺得好像還挺正常的。

    畢竟周立學這人吧,雖然有小缺點,卻是難得的好人。

    不管怎麼說,他能私下給自家提醒,張春暖心裏記着他這份人情。

    周浩然本來還想跟張春暖解釋一下的,看到她有所明悟的表情,淺笑道:

    “你之前準備好的那些衣服,終於可以拿出來了。”

    張春暖白了他一眼,想到隨身農莊倉庫裏放着的,已經做出好幾版的“裝窮裝備”,也不禁跟着笑了起來。

    之前沈家的節衣縮食計劃被周老爺子的到來和自己的懷孕打斷,現在也是時候重新啓動了。

    於是,第二天早起時,已經穿好了衣服的龍鳳胎,被親媽要求換下舒適美觀的九成新衣裳,穿上她帶去的衣角領子洗出毛邊的做舊衣服。

    這次爲了計劃不中途被迫停止,張春暖還把龍鳳胎衣櫃裏剛做好沒下水的新衣服收了起來。

    小三子和小玉兒兩人穿着上向來簡樸,倒是不必監督,只提醒兩句就行。

    至於沈老爹……

    張春暖看着在雜物房前給竹製娃娃屋做最後收尾工作的沈老爹——

    腳上是彷彿在泥濘坑裏遊了兩個回合的布鞋,根本看不出鞋子原本的模樣;

    深藍色粗布褲子,褲管上粘着些類似蒼耳子一樣的不知名植物種子;

    上身與褲子同色的外衣,好幾處都被勾出了小洞,

    視線再往上,花白的頭髮有些長了,幾幹竹葉粘在上邊。

    看起來,跟村裏其他人家的小老頭一模一樣。

    當然,用沈老爹的話來說,他本來就是山村老頭。

    周老爺子和小林那邊不用管,畢竟他們二人在市裏和省裏領導班子裏都露過面,不是小小的一個公社革委會能出手的。

    穿着打扮上調整完,她又開始琢磨喫食上的事。

    哪怕他們一家子住在半山腰,也沒個左鄰右舍,但縮食也是必不可少的。

    其他人不說,就說龍鳳胎。

    出去村裏,人家同齡的娃兒面如菜色,他倆白裏透紅,腮幫子的肉一掐一個準,只要不瞎不蠢的,都能看出有貓膩了。

    張春暖趁着龍鳳胎出去玩的時候,進了他們的房間,把他倆藏起來的糕點糖果,肉脯蜜餞通通收繳一空。

    等龍鳳胎回來發現,任沈八月如何哭鬧都不同意他們再私藏零食,且嚴格控制每天的量。

    傍晚,小玉兒回到家準備做晚飯,張春暖難得出現在廚房,如以前一樣指導她下廚。

    “以後大白米飯一個禮拜只能喫一次,多做雜糧飯、紅薯飯或者三合面饅頭,儘量多做一點,雖然不能讓家裏人像以前喫得那麼好,但也不能叫他們餓着。

    至於菜色方面,院裏的菜隨便做,我把雜物房理了一遍,裏面的喫食每隔兩天拿出來做一次。

    對了,還有地窖,地窖裏放着的都是好東西,逢年過節或者農忙有喜事時才能拿出來。”

    張春暖也不想如此,但爲了安全苟過風雨,有些事在所難免。

    自家之前的喫穿水準,別說在物質條件匱乏的六十年代了,就是同三十年後相比,那也是很誇張的程度。

    畢竟哪怕到了九十年代,也沒有誰家能頓頓魚肉隨便造,想喫什麼喫什麼。

    王心昱得了張春暖的話,很快就整治出了一頓比村裏比老周家略豐富的晚飯。

    飯桌上,周老爺子看看悶悶不樂的龍鳳胎,轉頭對張春暖說道:

    “孫媳婦啊,孩子們還在長身體呢,只讓他們喫這些是不是不太夠?雖然防患於未然很重要,但也不能矯枉過正……”

    張春暖耐心聽完老爺子的話,才笑着回答:

    “爺爺,他倆看着都營養過剩了,村裏其他人家不說沒咱家喫得好,有些人口多的,喫都喫不飽,他倆啊,純粹是慣出來的!”

    坐在周老爺子旁邊的沈老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敢說出口,只能在心裏暗道:

    其他的先不說,還不是你這個當媽的慣的?

    張春暖喫着滿桌的素菜也很不習慣。

    還是那句話:“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不過哪怕再不習慣,也得堅持下去。

    她沒經歷過動盪的這十年,只能從上學時歷史課本上的隻言片語和年代文小說中捕獲一星半點信息。

    但無論是歷史書還是年代小說,都是由人記錄和編寫的,事實究竟如何,只有經歷過的人才能知道。

    周立學都特意提醒了,她要是毫不在意,最後喫虧的,還得是她自己。

    想來有烈屬證明,家裏又住着一位老將軍,應該能順利苟過去吧!

    張春暖如是想着,心裏卻有些惴惴不安,感覺好像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身爲身揣金手指的穿越女,她的預感很快成真。

    就在周立學組織開會後的第四天,沈家的院門被一隊人拍響了。

    這天周浩然和小林下地幹活去了,沈老爹也領着龍鳳胎去了老周家找村長大叔,小玉兒小三子還沒下學,家裏只有張春暖和根苗嬸子在家照顧四胞胎,以及正在午睡的周老爺子。

    張春暖走出堂屋,聽到院門被拍得啪啪直響時,突然感覺眼前發生的事情曾經好像也發生過。

    她走上前,隔着院門問:“誰在外邊?”

    門外拍門的停頓了一下,又再次拍打起來。

    只不過這次是一邊拍門一邊說話:“開門!再不開門我們就撞了!”

    張春暖很莫名其妙,聽外邊喊話的人,聲音好似被驅攆的公鴨一般,難聽得刺耳。

    外邊的人不道明身份不說,還凶神惡煞地說要撞開自家院門,張春暖抿了抿嘴,再次說道:

    “你們也不說自己是誰,我也不曉得你們是不是壞人,屋裏還有老人和小娃兒,我不會給你們開門的!”

    撞門?

    張春暖轉過身,內心不屑地想,打從這座院子建成,想撞她家門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誰真能撞開。

    想撞就撞唄,不曉得哪裏來的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