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懷崽分手後,渣總他跪求複合 >第一百二十八章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我愛你。

    這三個字居然會真的從傅斯勻口中說出來。

    五個月前他趕走沈西霖,非要將她留在身邊,還說要跟她結婚的時候,蘇馨就已經知道了他對自己的情感。

    那時候太多的複雜事情卡在兩人之間,誰都沒有去戳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過去發生的讓人不堪回首的事情太多,她不願回憶。

    五個月後的再遇,她也刻意不去梳理兩人之間的感情,企圖矇混着過去直到浩浩動完手術,她和祝臣深就這樣離開長琅市。

    可他說出口了,將自己的情感堂堂正正的攤開。

    明顯感覺到他捨不得放開的緊緊抱着她,緊得她感覺到鎖骨的疼痛,耳邊還全是他的告白:“蘇馨,你一定不知道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是祝臣深舉辦葬禮的那天,你慌張要跑去祝家,結果你差點被車撞倒後坐地哭泣。就那一眼,我記住了你。”

    “是嗎……”蘇馨喃喃。

    她出乎意料,他竟然是在那個時候就認識了自己。

    儘管她的反應不似自己這樣激動,傅斯勻心中在翻騰。

    那時候第一次見面他在想,她在哭什麼,爲什麼哭得那麼傷心?

    及至幾個月前,才知道她哭泣是因爲祝臣深,這種相遇的契機再次提起,他還是心酸。

    “後來我才知道,人在一見鍾情的時候,不會管是什麼場景,心動就是心動。一年後你來找我,我以爲我很快就會對你不感興趣,可你在我身邊這三年,不知不覺養成了習慣,當我試圖推開你的時候已經難以推開。我解除協議,將你調離我的身邊,故意在你面前對瑤瑤好,都是爲了徹底斬斷我對你的感情。”

    傅斯勻是個在工作上可以盡情揮舞能力的強者,但感情方面他不善表達,這些話在他心裏憋得太久了。

    “實際上我根本做不到,我嫉妒一切在你身邊的男人,不管是祝臣深還是沈西霖,或者是你的大學同學陸亦,還有其他人……只要看到,我都無法鎮定!”

    他說的時候,仍然是對她內疚的:“對不起我過去三年對你態度惡劣,對不起我們的孩子沒了,對不起沒能保護好你,對不起把你從身邊推開,對不起……可是我愛你,你離開的這五個月,我無時無刻不在找你,我過得生不如死。”

    太生不如死。

    他和她之間沒有溫馨的時候,只要回憶起來,他就揪心痛苦。

    這五個月來沒有她的音訊,不知道她是否還安好,他艱難度日。

    慶幸的是,她還活着,健康的站在自己面前。

    慶幸的是,這些年的情感表白和道歉,終於能親口對她傾訴。

    “蘇馨,留在我的身邊……我們從頭開始……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一聲聲,一遍遍,不斷的說着。

    那是他無數次夜深人靜時深夜沉淪在菸酒之中的吶喊,是他心中藏得最深的情感。

    他愛她啊,儘管他一個勁的把她推開,儘管他對她冷言冷語,他還是無法掩飾自己的內心。

    所以他忘了她父親做的事情,他忘了傅蒼穹下得家規,他就是要把她留在身邊,豁出一切就是想和她在一起。

    即便再卑微,即便做自己不擅長的表白,他也要告訴她自己的心意,用真心來留住她。

    耳側全是他的聲音,全是他的告白,蘇馨的大腦有一瞬間是空白的。

    沒預料他會表白,也從來不知道他一直愛着自己,聽完他說的,竟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但他的話,讓五個月前流產之後的疲憊好像又回到了身上,讓她再一次面臨那種舉步艱難的處境。

    她心裏泛起許久未有過的沉重感覺,吐了一口氣。

    是她想的太簡單,兩人過去的糾纏,不是她刻意忽略就能撇清的。

    那些事情,終究是要說清楚的。

    苦笑,她終於開口:“傅斯勻,我們已經沒法在一起了。”

    “傅家和蘇家的事情?”傅斯勻背脊刺涼。

    即便在這個時候,他還是站在她的角度上,爲她保全蘇家父母的顏面,頓了頓悶聲道:“傅家會除掉蘇家另有原因,這件事我不好告知你。”

    蘇佳說過讓蘇馨別去報復,過好自己的日子,蘇馨是聽進去的,所以傅斯勻這樣說的時候,她並沒有在意。

    她心中的沉重累加,道:“不管是什麼原因,我的家人都是因爲傅家才落魄的,這一點是事實。”

    姐姐不讓她和他在一起,這也是事實。

    看到他的眼中因爲自己的話浮現出懊惱和煎熬,蘇馨搖頭:“其實不單單如此。傅斯勻,在你身邊太累了,真的太累了。”

    那三年,她確實是愛他的,默默的深愛着,即使他對自己態度不好,她還是小心翼翼的藏着自己的那份心思。

    現在,她已經喫夠了在他身邊承受的苦楚。

    “我不知道你爲什麼口口聲聲說愛,卻總是對我那麼惡劣。”她看着他,神情既無奈又平靜:“你說你不愛白瑤婷,卻總是和白瑤婷在我面前秀恩愛。即便知道她哥哥要害我,你還是因爲她原諒了她哥哥。即便白瑤婷說是我推了她,你還是站在白瑤婷那邊。你總是讓我的處境變得那麼難堪,你讓我每天都硬着頭皮過日子,這些我忘不掉。我更忘不掉的是孩子的離去,我說過了,孩子沒有我們都有責任,我沒有提防白瑤婷,白瑤婷因爲你陷害我的孩子,這是我心中永遠過不去的坎。”

    字裏行間全是對他的失望,傅斯勻卻無法反駁,因爲他確實爲了推開她做了很多讓她心寒的事情,樁樁件件都是事實。

    且說起孩子,同樣是傅斯勻的痛,他顯得手足無措,聲音艱難:“蘇馨,我已經處置了瑤瑤……”

    “那又如何?”打斷他的話,蘇馨還是苦笑,聲音很空:“處置了她,孩子也回不來。”

    說着,她深吸一口氣,擡起一個舒緩的笑反問:“你聽過一句話嗎?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

    短短几個字,形容波瀾壯闊的刀山火海,傅斯勻胸前巨大的凌遲之感。

    他知道她恨他,也知道她不會輕易的原諒自己,只是她笑得那樣輕描淡寫的樣子,他發現是一種比肉體疼痛還難以承受的巨大災難。

    在他被她的話深深刺痛之時,住處大門猛地被踹開。

    非常大的動靜,可以看出來人的焦急。

    兩人朝着門口看去——祝臣深,他找過來了。

    一向性格溫潤和善的祝臣深,入眼看到傅斯勻抱着蘇馨,難得黑沉着臉。

    “傅斯勻,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