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狼後有虎,沒有糧草補給,待到彈盡糧絕時,唯有死路一條。
曉城四周環山,很適合當齊修墨的葬身之地。
太后笑容漸深,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齊修墨在曉城的墳頭了。
“幸好哀家身邊還有你。”
“李公公今日幫了哀家大忙,哀家重重有賞!”
李公公立即跪地謝恩。
與此同時,魚膠鎮。
“王妃,你看如何?”
高二領着祝語凝在初陽客棧中逛了一圈,頗爲忐忑地問。
祝語凝站在客棧大廳,環視着顯出雛形的客棧,心中很是滿意。
“不錯不錯,看來你們幾個真有點本事!”
她的設計看起來複雜,坐起來更復雜,幾人能如此迅速地裝出雛形的確離開。
找侍衛當工人果然是最佳選擇。
高二笑的合不攏嘴,“王妃的吩咐我們幾個哪敢怠慢?”
“再過三日客棧就差不多能裝完了。”
“絕對一比一復刻出王妃畫的圖,保準讓王妃滿意。”
祝語凝站在客棧外,好似看到了竣工後恢弘又獨特的初陽客棧。
開店的日子一定挑個良辰吉日,讓財神爺保證客棧的生意紅紅火火的。
最好日進斗金,讓她成爲小富婆。
祝語凝腳步輕快地回到院子。
馬上就要開店了,她要好好養精蓄銳,到時候要好好施展拳腳賺錢!
正幻想這大好的美好明天。
倏地祝語凝感覺到了背後毛毛的。
她扭過頭。
只見白衣羅裙女子從客棧外緩緩走進來。
是花蘿蘿!
她怎麼來了?
看到來人,祝語凝不妙的預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花神醫,怎麼來了?”
祝語凝禮貌不是尷尬地微笑。
花蘿蘿圓潤的鵝蛋臉上神色淡淡:“懷孕初期胎兒不穩,王爺特地命花蘿蘿前來照看王妃。”
“聽侍衛說王妃連日操勞頗爲辛苦,爲了王爺血脈着想,懇請王妃靜養爲佳。”
靜養不就代表少出門?那是不可能的!
初陽客棧馬上就竣工開門了,誰也別想阻止她賺錢!
不過,祝語凝面上一副聽勸的模樣,眨巴着水汪汪的桃花眼笑頗爲乖順:“既是王爺吩咐花神醫前來照顧,本王妃自然聽進花神醫的提醒。”
說完祝語凝轉身就要走,花蘿蘿上前一步,“等等。”
她視線落在祝語凝平坦的小腹上,“爲了王妃與胎兒的安全,我要爲王妃診脈,以防萬一。”
診脈二字宛如鼓點,重重砸在祝語凝的耳膜上。
她的心跳在此刻戛然而止,大腦轟地變得空白。
診……診脈!
一旦被花蘿蘿發現她並未懷孕,等待她的結局只要死路一條。
不行不行,她還不能死。
初陽客棧都快開了,她死了還怎麼賺錢?
祝語凝深吸口氣,壓下心中的惶恐不安,衝着花蘿蘿笑了起來。
“多謝花神醫關係,不過今日還是罷了吧。”
花蘿蘿蹙眉,看向祝語凝的眸光裏多了幾抹猜疑。
祝語凝不緊不慢地解釋,“今日我一直在爲客棧忙前忙後,累得不行。”
“診脈等以後再找機會吧。”
花蘿蘿看向祝語凝的眸色夾雜異色,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本以爲花蘿蘿會不依不饒,見她鬆口,祝語凝怦怦亂跳的心纔算是平息下來。
她頭也不回地趕緊走。
看不見花蘿蘿,祝語凝心有餘悸地拍了拍心口。
現在逃過一劫,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遲早會被戳穿。
回到住宅,祝語凝在房間裏來回踱步,心亂如麻。
她實在想不到辦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翌日,東邊翻起魚肚白色。
祝語凝打着哈欠往前廳走。
昨夜她轉輾反側地一直在思索應對花蘿蘿的辦法,沒睡幾個時辰又驚醒過來。
夢裏齊修墨發現她並未懷孕,毫不留情地找劊子手讓她的腦袋和脖子分了家。
回憶着夢境中駭人的畫面,祝語凝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
剛跨過前廳的門檻,花蘿蘿如惡魔低語一般的聲音傳來,“王妃今日竟起的這麼早。”
昏昏欲睡沒什麼精神的祝語凝猛地一激靈,睏意頃刻間蕩然無存。
她愣愣地看着優雅地坐在椅上品茶的花蘿蘿。
對上視線,祝語凝腦海中轟地變得空白一片,耳邊也炸開了嗡鳴聲。
花蘿蘿放下茶盞,姣好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
“看王妃驚訝的樣子,好像不是很想看到我。”
祝語凝蜷着手心,強顏歡笑地應對,“怎麼會?”
“對了。”
花蘿蘿似笑非笑地看着祝語凝,“此後我會與王妃同食同住,親自照顧王妃,直到孩子落地。”
她幽幽地盯着祝語凝,杏眼中迸射出銳利帶有穿透性的目光。
好似要看穿祝語凝的一切僞裝與謊言。
祝語凝如坐鍼氈。
完了完了,花蘿蘿已經開始懷疑她了。
祝語凝心裏一驚亂成了一團,面上看不出什麼情緒,“好啊,能讓你這麼一個神醫照顧我,是我的幸運。”
花蘿蘿聲音淡淡道:“夫人臉色極差,莫不是身子不舒服?”
“無礙。”
祝語凝回籠思緒,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沒用。
與其浪費時間和精力擔憂未來,不如做好眼下的事情。
祝語凝呼出口長氣,心中的不安平息了幾分。
“客棧還有事情忙,我先走一步。”
花蘿蘿微微頷首,目光幽深地盯着祝語凝離開的方向。
爲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想一些有的沒的事情,祝語凝努力讓自己忙碌起來。
“王妃,人我已經帶來了。”
許昌走來,看到祝語凝凝重的神情後嚇了一跳。
他掃視祝語凝幾眼,小心翼翼地問:“王妃若是不舒服,還是回去休息吧。”
“人在哪裏?”
“在樓下的包房中。”
祝語凝下樓,許昌不放心地追在她後面,“王妃你真的沒事?”
攝政王可是放下狠話讓他一家照顧好攝政王妃。
若是祝語凝出什麼好歹,魚膠鎮的許家就不復存在了!
他窮追不捨地問,生怕祝語凝在強撐。
祝語凝無奈地解釋,“沒事,只是昨夜沒休息好,不用這麼小心。”
許昌一臉的擔驚受怕,他心有餘悸地輕撫着胸口。
“我也不想這麼小心。”
稍有不慎,他一家子的腦袋就分家了,他能不害怕嗎?
祝語凝推開房門,濃郁的脂粉氣息撲鼻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