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你我本無緣,全靠王爺肯花錢 >第120章 賠不起?她沒銀子了?
    沈青卿以前剛學騎馬的時候就曾遭過這樣的罪,

    故而此番她已經做好了腿疼的心理準備,還特意預備了治皮外傷的藥粉。

    但眼下是在野外,想上藥的話稍微有點麻煩。

    沈青卿扶着盛淮安的手臂站在原地緩了一會兒,目光掃過周圍茂密的樹林,落在一棵粗壯的大樹上停留了兩息,打算待會兒就躲到那後頭去上藥。

    她的行囊被盛淮安放在了他騎着的那匹馬兒背上,

    她朝着那個方向望了望,鬆開手正想挪動雙腿過去取時,身旁的盛淮安忽然開了口,

    “別動。”

    說完,他大步走過去取下行囊,又幾步返回至沈青卿的身前,將行囊遞給她,

    “抱你過去?”

    “啊?不用不用。”

    沈青卿有些意外。

    她明明一句話都沒說,這位爺竟然就看出了她想要做什麼。

    果然敏銳!

    她道了聲謝,接過行囊跨在了手臂上,然後以一種十分滑稽的姿勢朝着那棵粗壯的大樹挪去。

    盛淮安眉頭緊蹙,跟在她身後走了兩步,

    見其雖步伐緩慢,卻步步踩得紮實,這才停下步子,看着她一點一點挪到了大樹後頭。

    到底是在外頭,沈青卿沒有安全感。

    她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在,才解開腰帶,拿着藥瓶快速的往兩側傷處撒藥粉。

    刺痛感襲來,她蹙了蹙眉。

    盛淮安背過身,耳朵卻一直留意着周圍的聲響。

    等樹後那抹窸窸窣窣聲停止,腳步聲重新響起,他纔回過身。

    對面“少年”步伐遲緩,一邊擦拭着額頭的汗珠,一邊朝着這個方向走。

    “久等了。”

    她呲牙一笑,神態輕鬆,彷彿腿上有傷的不是她。

    盛淮安沒說話,只沉默的望着她。

    他年少初次馭馬時,也曾受過這樣的傷。

    他是男兒郎,自幼習武皮糙肉厚,仍覺得那滋味不好受。

    而眼前看起來嬌嬌軟軟,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只方纔下馬時呼痛了兩聲,眼下便沒事人一般了?

    是誰教她這樣的?

    盛淮安擰起眉,看着她站到一塊石頭上準備上馬,頓時沉下了臉,大步上前攔住了她,

    “腿不想要了?”

    實則撒過藥粉之後,沈青卿便覺得好了許多。

    火辣的刺痛感已逐漸發麻,不似方纔那般難忍。

    她就是因爲不想耽擱行程才棄掉馬車選擇了騎馬,眼下又怎會因爲這等小傷誤事。

    見盛淮安面色不虞,言語間卻是對自己的關心,她朝其笑了笑,不以爲意的說道:

    “不礙事的,一點皮外傷而已,趕路要緊。”

    天黑前要抵達下一個村莊借宿,不然就得露宿野外了。

    說完,她翻身上馬,動作一氣呵成。

    盛淮安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腿上,沉默了兩息後轉身在行囊裏翻出了一件質地柔軟的長袍,團成一團塞到沈青卿的懷裏,

    “墊上。”

    沈青卿愣住,看着那團價值不菲的錦緞長袍,錯愕道:

    “五爺,這料子好些銀子呢!我可賠不起!”

    賠不起?她沒銀子了?

    盛淮安低頭在前襟的夾層中取出了昨晚王妃給他的一千兩銀票,還有那個平安符,一起塞進了她的手中,

    “這回賠得起了?”

    ???

    沈青卿懵了,有點想不明白這位爺的腦回路是怎麼長的。

    說賠不起他的錦緞,他就拿一千兩來砸自己?

    然後在用這一千兩來賠他的袍子?

    這也行?

    再看看手中的平安符,沈青卿滿頭霧水,剛想問他“這是何意”時,

    就瞧見盛淮安已經上了馬,正冷眼看着自己身前的那團長袍,眼中滿是催促之意。

    沈青卿不禁汗顏,只好將銀票收起,再把那護身符戴在了脖頸上,

    又老實巴交的將錦袍折了幾層墊在了兩側腿下……

    真別說,這緞子柔軟順滑,墊上之後還真有那麼點兒作用!

    她舒服了,美滋滋的調整了下姿勢,催着馬兒跑回了官道上。

    盛淮安一直看着她,見其眉眼間輕鬆了些,胸口那團無形的鬱氣頓時散去不少。

    ……

    沈青卿這藥粉是在柳媽媽那求來的,也不知她老人家從哪弄的,竟然如此有效。

    在加上錦緞的雙重作用,她眼下已經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便又撒歡兒跑了起來。

    郭球打馬在前,沈青卿在中間,盛淮安則是不遠不近跟在她的身後。

    兩個時辰後,三人到了一處荒郊僻靜的路段。

    兩側皆是山,樹木葳蕤,荒草叢生,許多目不可及之處,最有可能藏人。

    郭球放緩了速度,等候沈青卿二人上前,隨之不急不緩的守在一旁。

    沈青卿也察覺到了此處的不同,不敢再肆意疾馳,警惕的留意着路面和兩側。

    馬兒踢踢踏踏慢跑了一刻鐘,正要拐出窄道,就聽到前頭有人在說話,且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

    “大膽狂徒!光天化日就敢傷人性命,你們你們……啊!”

    一聲慘叫過後,傳來幾個漢子的鬨笑聲。

    沈青卿怔住,扭頭看向右側的盛淮安,低聲道:

    “方纔說話的人,怎麼聽着有點耳熟?”

    盛淮安沒言語,只看了郭球一眼。

    郭球心領神會,長劍出鞘握在手中,同主子一起將沈青卿護在中間。

    三人一起拐出了窄道,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只見路旁歪倒着一輛馬車,地上兩人倒在血泊之中,一看便是嚥了氣。

    還有一位青衫的年輕男子正捂着冒血的手臂往後躲,兩個持刀的大漢步步緊逼……

    沈青卿愣住,看向那青衫男子,越看越是眼熟,

    待又往前走了兩步纔看清,受傷那人竟是薛禮!

    眼看着那連鬢胡大漢揮刀就要朝着薛禮的脖頸砍去,

    沈青卿當即取下肩上扛着的長弓,迅速抽出箭羽,

    拉弓射箭,勢如破竹!

    只聞咻咻~兩聲,兩支箭羽直奔大漢而去,

    第一箭偏了些許,擦過其手腕落在了地上,第二箭卻噗呲一聲直直刺入了他的肩膀。

    大漢當即痛呼一聲,滿眼喫驚的朝着箭羽射來的方向看了過來。

    薛禮方纔都已經閉上眼睛喊“吾命休矣”了,卻不想等來的不是刀刃,而是山匪的痛呼!

    他睜開眼,瞧見眼前局勢逆轉,頓時心頭大喜,也扭頭望了過去。

    只見一位俊美“少年”坐於馬上,正目光凜然的望着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