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11章 有其父必有其女
    沐浴更衣後沒多久,果然有人來傳了。

    凌玥看了眼紅果,笑道:“小姑娘,咱們走吧?”

    仍舊是在書房。

    仍舊是凌烈、陳姨娘和凌柔三個人。

    凌玥喚了聲“爹”,在凌烈的示意下坐在了旁邊。

    “我聽柔柔說了,你當衆澄清了與李世子的關係,這點爹很欣慰。”

    一直到現在,凌烈都覺得她做得好,將他這麼久的氣一下子都出了。

    看李武化那個老匹夫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凌玥微微一笑,等着聽下文。有了“這點”,必然還有“別的點”。

    頓了頓,凌烈又道:“只是玥兒,張憐芯不識大體,你何必與她一般見識?還讓她當衆出醜!”

    凌玥看了眼凌柔,她垂着頭,閒適地揉着帕子。

    又是微微一笑:“爹,女兒可沒想與她一般見識,是她挑釁在先。作詩就作詩吧,非要輸的喝酒,這成何體統?這點不如柔柔,到底是親妹妹,告訴大家我平時讀書少,比也不用比,直接要代我喝酒。爹您說,妹妹都能做出如此犧牲,我這做姐姐的能無動於衷嗎?”

    凌烈的眼神落在了凌柔身上,沉聲道:“柔柔,你那麼說讓你姐姐的面子往哪裏放?若不是玥兒真的作出了一首詩,怎麼收場?”

    凌柔一臉委屈:“爹,女兒是想幫姐姐,一時說漏了嘴......”

    凌玥勸道:“爹,柔柔是我的親妹妹,又是姨娘教導,女兒相信她不是有意的。當時騎虎難下,既然接受挑戰,那就來把大的,也好讓張憐芯長長記性。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給爹掙回面子。”

    凌烈見她如此乖巧,眼中露出了笑容。

    “除了有些失分寸,那首詩做得還是極好的。玥兒,爹不明白,你不是一向不喜詩書嗎,什麼時候長進的?”

    凌玥打着哈哈:“就是那日與李暮雲說清楚後,女兒就想將時間花在有意義的事情上。誰知道真的有讀書的天賦,女兒思來想去,終於想出了原因。”

    凌烈饒有興致地看着她:“是什麼?”

    “有其父必有其女啊!爹您文采風流,我是您嫡親的女兒,怎麼能落於人後?”

    一句話說得凌烈心花怒放,也就是因爲他文采不凡,關縈纔會下嫁於他。

    此時再看女兒,彷彿看到了亡妻,不由得對凌玥又多了些愛憐。

    “若是你母親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也會很欣慰的。”

    這父女情深落在陳姨娘母女二人眼中,只覺得刺眼。再一看凌玥腕上的鐲子,眼睛都要噴出火來。

    憑什麼風頭都讓她給佔了!

    “老爺,薛老夫人當衆說玥兒是她孫女的事,會不會引起別人誤會?”

    武安將軍府掌着兵權,向來不與朝臣親近,驟然認了凌玥爲孫女,也讓凌烈想不通緣由。

    “玥兒,你將當時的情景細細說與我聽。”

    雖然凌柔已經說過一遍,但凌烈嚴重懷疑二女兒的話帶着偏見,故而要聽她親口說。

    凌玥便將如何救了薛羽的事情詳細說了,凌烈這才放心。

    “薛老夫人雖然脾氣古怪,但不失爲女中豪傑。想來是感念玥兒救了她的曾孫一時喜愛也是可能的。若真的被別有用心之人妄自揣測,只要不生出事端,隨他們去吧。”

    一錘定音,陳姨娘母女也不想再討沒趣,隨口恭維了幾句。

    凌玥朝紅果眨了眨眼,紅果便將四個平安符奉上。

    “老爺,這是小姐剛從玉明寺求來的。”

    凌烈眼睛一亮,隨即眼眶紅了。他本以爲她去玉明寺遊玩,誰知道是給他求平安符的。

    這女兒啊,不省心的時候讓他想將她逐出家門;這懂事的時候,怎麼總讓他想哭呢?

    “玥兒親自求的?”

    “是的爹,女兒詩會後與紅果一起去的。這三個平安符是姨娘、柔柔和風兒的,我們一家人都有。”

    她的重音落在“我們一家人”上,凌烈連連點頭,將平安符小心放在貼身的衣服中,這是女兒的心意!

    陳姨娘與凌柔各握着一枚平安符,只覺得心中滾燙。

    燒心!

    道了謝,陳姨娘若有所思地往凌柔看了一眼,爲什麼她想不起來?

    走在迴風荷園的路上,凌柔猶疑道:“姨娘,您有沒有覺得,自從姐姐從臨仙居回來之後,整個人都變了,我們的話不僅傷不到她,還時不時被她含沙射影針對一番。”

    陳姨娘又豈會覺察不出,只不過她想不出原因。

    “柔柔,這幾日若是沒事,就常去攬月軒,看看她做什麼,見些什麼人,再逗逗小瘸子。”

    逗逗,不就是折騰嗎?

    凌柔笑道:“那我要把風兒帶去。小孩子嘛,無論做什麼都是情有可原的。”

    陳姨娘會心一笑,她現在開始懷疑凌玥將阿昀帶走的目的。

    難道她知道什麼?

    可怎麼可能?那麼多年前的事,除了宜桂,誰都不知道。想到這兒,拳頭握得緊緊的,恨意又從心底噴涌而出。

    凌玥帶着紅果、清音在攬月軒開闢了個小花園,準備種這一籃子小苗苗。

    此時阿昀拄着柺杖一瘸一拐地來了。

    到這裏幾日了,什麼事都沒有,還有大小姐驟然轉變的態度,都讓他不安。

    沒想到凌玥看到他時更不安,整個人明顯緊張了一瞬。

    他一頭霧水,爲什麼覺得她有些害怕自己?

    可向來只有她欺負自己的份,自己並未對她做過什麼?她在怕什麼?

    營造一種假象好讓他放下戒心?

    想都別想!

    還是紅果說話了:“有事嗎?”

    阿昀沉思了會,面上依舊漠然:“小的想問大小姐,該幹些什麼活?”

    是了,光弄過來了,卻什麼都不安排,難免他起疑。

    說不準旁人也會起疑。

    凌玥忽然有了個想法,試探性問道:“你能幫我種這些嗎?”

    阿昀微怔,點了頭。

    “種完之後呢?”

    凌玥撓撓頭:“種完之後,就除除草,澆澆水,讓它們快點長大。”

    又指着開着紅花的那株苗苗,認真道:“這株一定要看護好,這是最重要的一棵。等它長大一些,就取下莖放在另一個坑,它可以長好多出來。”

    雖然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但他也沒興趣知道。

    “小的知道了。”

    “那謝謝你啦!”凌玥一陣輕鬆,“我給你示範一下。”

    本來笑着的眼睛碰到他深邃的眼神時,條件反射般垂下了頭。

    挖個坑,埋點土,數個一二三四五。自己的土,自己的地,種啥都長好運氣。

    阿昀依樣學樣,他修長的手指不管是種苗還是埋土,都極富美感,看得人賞心悅目。

    “這樣嗎?”他轉頭問她。

    “對!”

    她笑得眉眼彎彎,看他望着自己失神,心又開始猛跳了。

    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是非之人不可久聊。

    “你忙吧,我不打擾你了。”

    提着裙子一溜煙跑了,卻在少年的心裏落下了久久不平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