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 >第216章 虎落平陽被犬欺
    通報的衙役很快回來了,將她請至正堂。

    陳夫人道了謝,少見地朝他笑笑,卻沒換來同樣的笑容。

    她尷尬地斂去了笑,端正地坐等孫安。

    坐也坐了,茶也喝了,但遲遲沒人來。

    有求於人,她擺不出將軍夫人的架子,只得強壓怒氣:「麻煩去催催府尹大人。」

    「孫大人在牢房審案,陳夫人還是再等等吧。」

    陳夫人心中驟然不安,「審什麼案?」

    「凌相報的案。」

    陳夫人坐不住了,眼中透着恐慌:「用刑了嗎?」

    衙役詫異地望着她:「瞧你說的,不用刑能老實交代嗎?」

    陳夫人面如土色,也不坐了:「你帶我進去,我讓她招。她自幼嬌生慣養,沒喫過苦!」

    說着說着哭了出來,但衙役不爲所動。

    「陳夫人,孫大人審案期間不許打擾,你還是耐心候着吧!」

    陳夫人心急如焚,女兒都被用刑了,他還讓她耐心?她如何耐心?

    但不管她如何哀求,始終出不了大堂。

    她不再好言好語,指着他怒道:「你混賬,敢阻攔本夫人見女兒,你可知罪?再不讓開,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衙役看笑話一般,正色道:「陳夫人,這是京都府衙,不是威遠將軍府。我執行的是府尹大人的命令,何罪之有?我倒要勸你安分一些,否則待我稟報大人,你難逃一個咆哮公堂之罪。」

    陳夫人剛受過夫君的氣,如今又受一個小小衙役的氣,再一想到女兒還在裏面受苦,一時百爪撓心般既憤恨又焦灼。

    此時又一衙役出來了,笑問:「頭兒,怎麼氣呼呼的?」

    「無知婦人在公堂不知所謂地擺架子。大人呢,審好了嗎?」

    「嗯,馬上出來了。」

    話音剛落,孫安到了。

    一見陳夫人就連連致歉:「不好意思陳夫人,本官剛纔在忙,讓你久候了。」

    陳夫人的心思全在女兒身上,哪裏還管這些虛禮,更何況他根本不是誠心道歉。

    「孫大人,我女兒怎麼樣了?」

    孫安一臉輕鬆:「招了啊,她承認散佈謠言毀壞凌玥名聲。」

    陳夫人的心不上不下,這是用刑前招的還是用刑後招的?

    「孫大人,我想去見見文玉,你通融一下?」

    「應當的,應當的。李越,帶陳夫人進去。」

    陳夫人望了一眼剛纔與她針鋒相對的衙役,不發一言,跟着他進去了。

    看到女兒的第一眼,她的心就刀割般疼,眼淚唰的一下又出來了。

    李越將牢門打來,自己坐在外面。

    「陳夫人,請快點。」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雖然陳夫人沒答話,但李越當她默認了。

    陳文玉一見親孃就淚如雨下,指着胳膊上的一道鞭痕哭訴着:「娘,他們對我用刑,他們居然用鞭子打我!你救我出去,我要報仇!」

    陳夫人掏出帕子將她臉上的淚擦了,心疼不已:「女兒啊,反正要招,你爲什麼不直接承認了?這一下不白捱了嗎?」

    陳文玉哪裏知道他們真敢打她,還不是仗着凌烈的勢!

    「狗仗人勢的東西!」她恨恨罵着。

    打她的人不在這裏,但李越穿着衙役服,她便將仇都算在他身上。

    李越本冷眼旁觀,見她咬牙切齒地盯着自己,恨不得生吃了他一般,當下不悅。

    「陳夫人,牢房有牢房的規矩,你的探視時間結束了,隨我出去吧。」

    陳夫人一愣,這纔剛說兩句就要走?

    當下眉頭一蹙:「李越,孫大人同意本夫人來探望,你憑什麼趕我走?」

    李越道:「孫大人是同意了,你不也看了嗎?現在時間到了,請你出去不是很合理嗎?」

    不由分說將她拉了出來,鎖往牢門上一掛、一插,將陳文玉與她娘隔成了兩個世界。

    陳文玉見她娘被李越拽着越來越遠,撕心裂肺地喊着:「娘,您要救我出去,這裏又髒又黑,太可怕了,您要救救女兒啊!」

    隨着一聲悶響,牢房大門被關上了,本來就昏暗的牢房更黑了。

    陳文玉抱着受傷的胳膊縮在角落裏抽噎着,忽然覺得腳邊有個什麼東西在動。

    她擦了擦眼睛,掃了一眼,直接被嚇得跳了起來。

    「老鼠,這兒有老鼠!」

    隔壁牢房裏一個頭發蓬亂、邋里邋遢的人吐了口唾沫,拿鞋底在地上搓了搓。

    不耐煩道:「鬼叫什麼?都吵醒我了。這是牢房,不是你的閨房,有老鼠不很正常嗎?」

    陳文玉今日已經受了太多氣了,指着那犯人就罵:「你態度放端正點,你可知道我是誰?」

    那人髒兮兮的臉上滿是鄙夷之色:「你哪怕是天王老子,到了這裏也是犯人!再鬼叫的話我就把我這裏的老鼠、蟑螂、臭蟲都捉到你那裏!」

    他笑得很陰森,又擤了下鼻涕,往牆上抹着。

    陳文玉直犯惡心,差點沒吐出來。

    虎落平陽被犬欺!

    但她實在怕那些活物,也相信那人幹得出來!

    她默不作聲,又縮回了角落。

    豈料那人找她說話了。

    「喂,你把頭上那金釵給我一支。」

    「憑什麼?」她怒道。

    「就憑我敢抓老鼠蟑螂和臭蟲。你給不給?」

    恨恨地將釵拔下扔給他,她發誓,只要她一出去,就找人將這無賴整死!

    一個時辰左右,李越來了。

    「你,可以離開了。」

    陳文玉一喜,忙站了起來。

    李越擺手:「我說的是他。」

    他,是勒索她金釵的犯人。

    那人顛顛地走了出去,對着李越點頭哈腰:「謝謝李頭兒。」

    李越「嗯」了聲,「出去之後要改過自新,不能再做小偷小摸的事了。」

    「是,是,小人一定謹記李頭兒教誨,絕不辜負李頭兒的信任!」

    表完決心後,那人朝陳文玉得意地挑了挑眉,顛顛地隨李越出去了。

    牢門大門又一聲悶響關上了。

    凌府書房。

    凌烈慢悠悠喝着茶,心情尤佳。

    這幾日總算沒白忙活,雖然繁雜了些,但能將事情查清楚,還了女兒清白,他覺得是值的。

    也算有臉面對亡妻與兒子了。

    「老爺,威遠將軍陳泱在府外求見。」

    「請他進來。」

    陳泱一進書房就向凌烈行了個大禮,這周全的禮數凌烈已經多年未見過了。

    還挺懷念的!

    掩住笑,伸手虛扶:「陳將軍何故如此?快請起!」

    陳泱未起,語氣極爲誠懇:「凌相,下官今日前來是來請罪,求凌相饒過小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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